306.持舊劍...(第3頁)
一道金色的劍痕,以一種筆直的姿態留在了這片大地上,從這頭已經灰飛煙滅掉的鹿角巨漢開始,一直蔓延到了一位直接被嚇癱的妖怪面前,就在距離這隻妖怪腳前一寸的地方止住了前進,並且以一種離奇的方式消失不見。
不過隨後,這隻妖怪就意識到了為什麼這道本應該把它噼碎的劍氣為什麼會突然間消失不見,只留下反湧著金色岩漿的長長劍痕!
“那!那是什麼!
!”
伴隨著身後傳來的驚呼,這隻死裡逃生的妖怪下意識打了個激靈,如同看見了鬼一樣往後勐的一跳,也來不及管手中剛剛買到的糕點了,連滾帶爬的以一種狼狽的姿態逃到了身後的店鋪中,在確認了自己死裡逃生成功後,驚魂不定的忽略了自己撞碎的商店大門,而後驚愕的順著不遠處妖怪的視線向側面瞅去。
轟!
!
半截城牆緩緩滑落,伴隨著金色橫切面的出現,與另一道音爆聲夾雜在了一起,讓所有妖怪的面容上同時浮現出了一抹懵逼的神色。
不是...
人類有這麼強嗎?
一劍揮出,噼出了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岩漿縫隙,而後餘勢不減,似乎是轉為了橫掃,然後把這個城池的一面城牆,直接切碎了???
這威力...
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妖王,足以和一些大妖王比肩了吧!
問題是...
從整個出手來看,這個人類似乎並沒有拿出自己的法寶,只是依靠著掌中的金色火焰修改了一下那把劍,然後拎著那把劍就噼出了如此恐怖的劍氣...
這特麼究竟是哪路的神仙啊!
這是大多數妖怪腦海中僅存的念頭,但也有少數修為高深的妖王,已是默不作聲且足夠默契的準備離開。
那一劍!
它們知道自己接不下!
而連剛剛那一劍都接不下,就更沒有資格觀看下面的戰鬥了!
或許...
這個人類真的沒有再說大話,其真的是來找梵雲飛這位妖皇,並且想要與這位成名已久的妖皇打一場。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它們仍然不知道這個人類是怎麼判斷出梵雲飛就在此地,但就從這道劍氣的威力中,其實就可以判斷出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打草驚蛇。
更何況...
人類完整的戰鬥力,有一半甚至往上都被附加在了自身的法寶上,這是人妖兩族總結出來的常識之一。
而依照這個常識,其實也就意味著剛剛這道劍氣,即便是這個人類拼盡全力所揮出的,終究也只不過是完整戰力的一半以下罷了!
而一半以下的戰力,就可以讓它們這些妖王自知不低,甚至是可以比肩於一些大妖王...
這樣的戰鬥,妖王都沒有旁觀資格!
只有大妖王,才能觀摩接下來註定慘烈的戰鬥;尤其是那抹金色的火焰,樣式與特徵已經從側面說明了來者的身份!
對所有妖族都具有相當大的剋制作用的純質陽炎,配合上一位實力保守估計為大妖王的人類強者,以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過的神秘法寶...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每個妖王皆清楚這場戰鬥的兇險。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即便梵雲飛是妖皇,也架不住如此多的剋制;幸好王權劍沒被帶來,要是王權劍也出現在了這個人類的手中,今日的西域,怕是真要染上一位妖皇鮮血!
畢竟...
以妖王修為,完美的執掌王權劍,就可以匹敵一位妖皇,這在人妖兩族的高層眼中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對於底層的妖怪來講...
只需要知道王權劍很厲害就可以了。
可惜...
它們都是妖王!
所以自然很清楚,一但這位人類在現有的基礎上執掌王權劍,所應該發揮出的恐怖實力。
至於說,憑藉著外在的表象,來判斷這個人類的法寶究竟是不是王權劍,並決定是否撤離...
抱歉。
這種愚蠢的想法,沒有任何一個妖王會產生。
沒有任何規矩規定,王權劍就必須被使用者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一刻也不能從身側離開。
因此,找個捧劍童子,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一種可能。
因此,無論這種可能是否存在,其實都不妨礙它們提前撤離,反正它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可惜,當陸淵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無論是妖王還是大妖王,乃至於妖皇,就都被斷絕了離開的退路!
“這特麼都是什麼東西!”
伴隨著一道厲喝,數十隻五米餘長的土矛被硬生生的撞碎,嬌俏的女子不安的擺動著身後的蠍尾,無奈的看著面前什麼也看不到的東西。
說實話。
哪怕面前是個人或妖,她都能擺脫眼下的困境。
偏偏什麼都看不到,但就是阻擋住了她離開的道路;面對這種疑似由法術構建出來的未知物品,她的蠍尾實在是發揮不出太多的作用。
不過...
這名蠍尾女子很快就不為自己眼前的困境所犯愁了。
因為,在她選擇放棄這條路,準備另尋出路的時候,周圍的各處也或多或少的響起了一句句的破口大罵。
很顯然,也都是沒打破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被迫以一種屈辱的姿態圈在了這座城池裡!
而且。
從這一句句的罵聲中可以分辨出,整座城池應該是沒有任何明顯的死角,想要另找出路,就算是真的有出路,時間上估計也來不及。
所以...
面無表情的抬起手,蠍尾女子黑著臉安分守己的蹲在原地,無視掉周圍幾個妖王鄙視的目光,默默地觀察著不遠處戰場的形式走向。
獸族兇悍,可不是說說的。
在發現去路被阻後,一位位妖王竟然默契的選擇了一條極其愚蠢的道路——圍殺那名人類!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只有死戰!
這,就是獸族的兇悍。
即便明知不敵,也不願意任人宰割。
只不過...
“若真的有幾分良知,那就不會選擇助紂為虐了!”
“哪怕是避而不見,其實也足以證明你們的無辜。”
“甚至是默不出聲,在某種程度上有認識可以被初步原諒的。”
“可惜...”
“你們全都沒有做到!”
普普通通的制式長劍上,再度燃起了一抹金色的火焰,伴隨著一道道金色劍光的悅動,一蓬蓬血雨,在蠍尾女子顫慄的童孔中噴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