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練劍

翌日清晨,門被人輕輕推開,寶蟬端著一盆溫水飄然而入,邊喊道:“小姐,您該起來了。”

聽到寶蟬的聲音,姜子鳶如受驚的小鹿般嚇了一跳,連忙看向旁邊,沒看到某人,心中暗自慶幸。

雖然他們幾個都知道蕭渝昨夜留宿她房間,可被人當面看見實在是有些尷尬。

可蕭渝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呢?她竟然毫無察覺。

知道姜子鳶的疑惑,寶蟬緩緩道:“二公子一大早就起來練劍了,讓奴婢過來伺候您起床。”寶蟬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嗯。”姜子鳶蒼白無力地應了一聲,不知是失落還是尷尬。

“小姐,你們……”寶蟬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姜子鳶的面龐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

“小姐,奴婢又沒笑您。”寶蟬將毛巾浸溼,小心翼翼地遞給姜子鳶。

寶蟬還未嫁人,年紀又比她小,姜子鳶也不想和她多說,下床接過溼毛巾,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臉龐和雙手。

“小姐,其實二公子人不錯,品行端正,人長得又好看,猶如那高懸於天際的明月,只是脾氣有些不好。奴婢在府上侍奉一年有餘,從未聽聞二公子帶過其他女子歸來,他對您的情意是與眾不同的。”

寶蟬唯一的擔心就是她家小姐東離人的身份。

“怎麼,在他家吃了一年飯,就開始替他美言了,你這是要把你家小姐給賣了?”姜子鳶嗔怪道。

“奴婢實話實說。”寶蟬抿嘴輕笑。

姜子鳶心中暗自思忖,蕭渝確實不錯,還算個正人君子,並未對她有越界之舉。

“小姐,不管怎樣,您在奴婢心裡都是最好的。”寶蟬認真道,這是在告訴姜子鳶,不管她和蕭渝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會因此看輕姜子鳶。

“寶丫頭,謝謝你。”姜子鳶眼眶有些溼潤。

這世間唯女子最難了,什麼世俗禮教大多數都是為女子而立。

若是她不夠堅強,估計早就羞愧得跳河自盡了。

蕭渝雖然一直對自己隱忍剋制,但也存在些失禮行為,可她沒有怪他的意思,要怪只能怪自己也喜歡他。

“小姐,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您在奴婢心裡早就像親人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奴婢都是第一個維護您。”寶蟬信誓旦旦道。

“真是傻丫頭。”姜子鳶笑了笑。

“二公子在哪裡練劍,我去瞧瞧。”她從未見過蕭渝練劍,心中突然好奇,想看看他練劍時的颯爽英姿。

“二公子在後花園。”

然後姜子鳶在寶蟬的幫助下穿戴整齊後,朝著後花園走去。

尚未靠近,就遠遠地聽到了那清脆悅耳的練劍之聲,寶蟬深知蕭渝向來不喜歡其他女子靠近,便止步不前。

姜子鳶順著聲音的方向繼續往前走去,遠遠地就瞧見蕭渝在全神貫注地練劍。因怕打擾到他,姜子鳶走得很輕,來到一旁的石凳坐下,靜靜地觀看著。

旁邊陪著的功一自然是看到姜子鳶了,因怕影響到蕭渝練劍,只能衝姜子鳶微微頷首,算是問安。

其實姜子鳶剛踏進園子,蕭渝便已然察覺,但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選擇繼續練劍。

只見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姜子鳶早就知道蕭渝劍法不錯,這會更加看得如痴如醉,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蕭渝練了好一會兒才停下,顯然是特意練給姜子鳶看的。

蕭渝將長劍交給功一,然後走到姜子鳶旁邊坐下,輕聲道:“怎麼不多穿一些?”

“今兒天氣不錯,不冷。”姜子鳶微笑道。

“回頭別感冒了。功一,去將本公子的披風取來。”

今早他聽到曹管家的彙報,猶如五雷轟頂,姜子鳶被玄冰帶回來那夜,丁大夫竟然診出姜子鳶得了風寒症,而且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姜子鳶醫術精湛,豈會不知自己身患風寒,她沒有告訴自己,定然是怕自己憂心忡忡。

想到回北冀之時,姜子鳶昏迷不醒,必定就是風寒症發作了。這風寒症就如同附骨之疽,醫治起來頗為棘手,需長久調養。

他已經給戚景卓去信,說明姜子鳶的情況,讓他趕緊配出藥方。

“是。”功一不敢有絲毫耽擱,疾步而去。

“怎樣?本公子方才表現得如何?”蕭渝滿臉期待地望著她,猶如一隻等待主人誇讚的小狗。

“嗯,馬馬虎虎吧。”姜子鳶雲淡風輕地說道,然而內心早已澎湃不已。

蕭渝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這一套劍法使出來,簡直能把人的魂魄給勾走,絕非誇大其詞。

只是,她可不能讓某人太過自傲。

蕭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壞笑,還以為他沒瞧見她方才對他犯花痴的模樣。

“子鳶可是對本公子的劍法有所不滿,亦或是對本公子的身材心存芥蒂?”

“……”

“怎麼,莫不是真的對本公子的身材不滿意?”

“大清早的,你胡言亂語些什麼,莫要讓人聽了去。”姜子鳶嗔怪道。

蕭渝笑了笑,沒再逗她。

看到他額頭

細密的汗珠,姜子鳶不忍心破壞了他這俊美的臉龐,小心翼翼地掏出帕子,輕柔地為他擦拭,動作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蕭渝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

“多謝夫人。”蕭渝脫口而出,笑得特別開心。

“你自己來吧。”姜子鳶又氣又羞,將帕子扔給他。

蕭渝接過帕子,哪敢讓姜子鳶動手,自己擦拭起來,那動作粗狂,全然沒有女子的細膩,擦完後,又如同護著什麼寶貝似的淡定地將帕子收到懷裡了。

然後,他厚臉皮道:“看了本公子練劍,本公子自然要收點好處。”

“……”姜子鳶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功一已經將披風取來,是一件黑色鹿茸皮披風,蕭渝接過披風,溫柔地給姜子鳶披上,那動作宛若一個小丈夫對妻子的那般細心愛護,姜子鳶心裡樂滋滋的。

然後蕭渝將姜子鳶送到膳廳門口,並吩咐下人送早膳過來。

“你先吃,不必等我。”

“你去哪?”姜子鳶關切道,這個時候還有比吃早膳更重要的事嗎?

“我去沐浴更衣一會就過來,身上都是汗。”蕭渝邊說邊走了。

“……”真潔癖,姜子鳶忍不住心裡吐槽了一句。

隨後早膳送到,姜子鳶也不管不顧自個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