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清流領袖原來是嚴世蕃?(第2頁)
潘允端當即皺眉,看向說話之人。
大抵是因為尚書之子,松江望族的緣故。
潘允端凝眉頗顯威嚴,沉聲開口道:“諸位兄弟皆是同科同學,或是高中,或是落榜,卻不分彼此,今日諸位兄弟休沐相聚,為兄如何能不來此?”
“可是……”
潘允端連忙擺手:“不必多言,不過是未曾休沐而出衙,事後即便有追問,也不過是本部自辯外出當差便是。”
要是在太祖朝或是成祖朝。
敢在非休沐的日子出來風流,那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現在?
國朝都二百年啦!
誰還管這些個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能有此刻懷中胭脂香?
去踏瑪德祖宗之法!
眾人見狀,尚書之子都如此說了。
他們還說甚。
不過席間有人卻是笑著詢問道:“只是這等地方,若不是潘兄帶著,我等哪裡能知道?”
潘允端亦是輕咦一聲:“說起來也是巧合,原本這些年我都在松江家中,只是去歲奉父親之命入京趕考,這地方也是前幾日偶然聽聞,方才與諸位相約於此。”
說著話。
潘允端再次側臉。
他的嘴上,也再一次多了些胭脂粉。
其餘人對視一眼,亦是風流了起來。
反正。
尚書之子都坐在主位了。
那這席間所費錢鈔,自然是尚書之子出。
再者說了。
這座金魚池旁的宅院裡,一次胭脂粉,就得耗費三十兩。
席間零零散散七八人,便是二百多兩。
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尚書之子,就算家中稍有錢財,也承擔不起這等風雅之事。
另一頭。
都察院衙門。
人頭攢動。
都察院乃國朝御史聚集之地,每日都要承接兩京一十三省上陳的各類情蔽。
所以每日都是忙碌不已的。
“潘允端呢?”
“書吏房那邊缺人抄錄,讓他過去。”
忙碌的公廨班房裡,有都察院的官員大喊了一聲。
周圍嘈嘈雜雜,腳步不停,人來人往。
半響無人回應。
那開口喊話的官員抬起了頭,眉頭微皺。
“潘允端呢?”
周圍仍無人應答。
半響之後。
另一名觀政都察院的今科進士舉起手。
官員當即沉眉看了過去:“人呢?”
那觀政都察院的進士,吞吞吐吐小聲道:“似是去南城辦事了……”
御史官員眉頭一皺:“南城辦事?誰給的令?和誰報備了?”
而那開口解釋的觀政都察院的進士,卻已經是低下頭。
只是低頭之後。
卻是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嗯。
此人和申時行、王錫爵皆為南直隸今科考中的進士。
而到此刻。
其實問題已經清楚了。
御史官員臉色浮現不悅:“派人去找!給找回來!”
嘭!
桌案被御史官員拍響。
周圍的官吏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找回來!”
一時間。
眾人紛紛出去,遣人去往南城。
京師裡。
穿著大紅袍的各部堂官們,在西苑商議軍國大事。
各部司衙門也各有忙碌之事。
都察院的事情,不過是朝堂一隅。
回到西苑萬壽宮中。
在嚴嵩、高拱、袁煒等人開口發言之後。
短暫的沉默。
徐階只能是躬身彎腰道:“聖明無過陛下,今日之事,萬般過錯,皆為臣下。君上垂拱,豈有錯乎,君上若錯,則臣下罪。”
嚴訥等人亦是拱手彎腰,低下了頭。
該如何處置當下的局面呢?
嘉靖眯著雙眼。
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盤算。
這時。
參與旁觀的高翰文,則抱著笏板從殿門處附近站了出來。
“臣,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高翰文,有本要奏。”
正在猶豫,懸而未定的嘉靖,當即看向了殿門處。
高翰文抬頭看了一眼,趕忙轉移視線看向了嚴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