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39 章 晉江正版閱讀(第2頁)

 時書不得不承認:“七夕節還專心讀書,這群人確實厲害。”

 謝無熾看一眼時書:“洗漱準備睡覺,他們走了,你可以回去了。”

 “哦……”

 時書從他床上爬起身,往自己屋子裡走,沒想到剛走到門口那群讀書人又回來了,仍然在大聲地議論。

 時書忍不住問:“你們在聊什麼?”

 眾人一回頭,便見一位清俊少年依在門口,帶著笑容地問話,紛紛熱情地道:“你是誰呀?”

 時書:“我今晚睡在這裡。”

 “我們都是些窮書生,紅線節同窗到醪水旁過節,我們沒閒錢也沒地方可去,只能坐著吹風侃大山,命名為‘夜談會’。你要來嗎?”

 有人開玩笑:“雖然沒有紅粉佳人,但有不少藍顏知己,保證你今夜不孤單。”

 “來吧,夜談會剛開始!”

 時書正好無聊,腳步移動:“好啊,我也想聽。”

 剛說完,時書就覺得後頸衣領一緊,被什麼東西勒住命門,謝無熾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夜深了,諸位還是早些睡為好。”

 時書被拽住撲騰:“我睡不著。”

 “睡不著,和我聊。”說完,謝無熾對這群讀書人一點頭,在眾人震驚的眼色中將門扉一掩而上。

 “……”-

 屋子裡霎時漆黑,動靜被隔到了門外。時書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眼前的謝無熾剛解開上半身的衣襟,層層疊疊的衣裳鬆垮,露出鎖骨和線條幹練的肌肉,消解衣服工整時的端正,添上了幾分凌亂和隨意。

 屋子裡漆黑,瀰漫著一股子曖|昧的氣息。

 時書一進屋子,頭便暈得慌:“你不是要洗漱……?”

 謝無熾:“你看著我洗。”

 “啊?!為什麼?”

 謝無熾:“還是你更想找你那幾個藍顏知己?”

 “你在說什麼?聊天而已,又沒有別的意思。何況剛才是你趕我走的。”

 “這麼聽話,那我讓你回來你就乖乖待在這兒。來鶴洞書院拿了東西就走,還是儘量少和這些人交際。”

 謝無熾脫掉了上衣,夾層中有在舒康府千辛萬苦找到的賬本,扔到床上。

 空氣中露出上半身精悍的腰身,要換成平時時書就把視線轉開,但興許是喝醉了的緣故,時書眨了眨眼,盯著眼前肌肉緊實的身軀。

 謝無熾膚色不算白,加上在舒康府的日曬雨淋,他手背和腕骨出現了一段明顯的膚色分界。浮著青筋的手背顯然更偏麥色,當他擦洗脖頸時,那截手背有些晃眼。

 總之,謝無熾的手長得很欲。

 時書看著時,腦海中似乎回閃了烏篷船裡,他讓謝無熾壓著把燈照到瞳仁中,嘴裡也被他手塞住的場景。

 時書頭暈,難以集中意識去想,總之下意識舔了下唇。

 謝無熾準備擦洗淨全身,抬眼,才見時書並未轉過身。

 “被這樣子插|著,舒服嗎?”

 “如果插|深一點,會不會更舒服?”

 “告訴我,寶寶,舒不舒服?”

 “彆著急,再慢點,讓你爽。”

 “……”

 這些話在腦子裡莫名盤旋了一圈,時書仍然有些似懂非懂,好像沒明白含義。他搖了搖頭想讓腦子變得清晰一點,但是並沒辦到。

 時書聽到了窗外的煙花聲,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連忙爬|床上扒開窗戶往外看。鶴洞書院位於長陽縣的百步臺階之上,恰好可以看見河岸旁錯過的絢爛的燈火。

 煙火結束時書轉過身來時,謝無熾已經洗過了下半身,繫上了一條新的褲子。

 □*□

 時書:“你……”

 換做平時,時書不會這麼說,但現在時書半晌憋出句:“哥,好大。”

 謝無熾走近了,到床邊坐下:“睡覺,明日繼續對賬,見了許壽純就回東都。不出意外這次是裴文卿有意引薦,如果能讓我們攀上長陽許氏的關係,朝廷中會有更多人支持,對我們未來的路子很有好處。”

 時書:“好難忽視,我去。”

 謝無熾闔攏雙眼,昏暗的燈光中,他才發現時書醉得確實厲害。

 “對它很感興趣?”

 時書:“那倒沒有,你剛才說攀上許壽純?”

 時書覺得這和自己無數次跟謝無熾一起睡覺時差不多,隨意聊幾句天,只不過這次他選了這個話題而已。

 然後,時書的手腕被抓住:“想不想摸?”

 “……”時書肯定地說,“不想。你剛才說朝廷中——”

 “那要不要看看?”

 “………………”

 時書:“你幹嘛?我看你這個幹嘛?”

 謝無熾眼下虛散著光,平靜地轉開了話題:“許壽純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如果沒有裴文卿這封書信,我們甚至進不了鶴洞書院。而許壽純又是‘新學’的中樞人物,朝廷中大批文臣與他結交、受他指使、唯他馬首是瞻,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時書頭暈暈的,低頭,謝無熾拌住了他一截無名指,卡在棉布那薄薄的褲帶,勾著手指頭將褲子一寸一寸從腰往下拉。

 皮膚滾燙。

 代表什麼?

 謝無熾脖頸上的青筋上下起伏,半眯起眼,似乎是有些冰冷地喘了一聲氣。時書還在用殘餘的思維思索這個問題時,視線中,荒原上的鷹直撅撅地騰空飛起。

 代表什麼?

 聲音壓在耳朵旁,狂熱沙啞。

 “想看我高|潮嗎?”

 聲色驟然刺激。

 時書腦子裡猛地一驚,彷彿被當頭棒喝,酒全化成了冷汗:“啊!???!!!——”

 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有點暈頭了,這章大概率要鎖,大家先湊合看看。。

 居然還沒寫到,但這裡先斷一下。

 還有就是謝哥這個性|癮確實是病,就代表著他會經歷一些自我的接受和不接受,還有懷疑時書能不能接受,他有這樣的心路歷程。也是因為太色了我們謝哥,有時候會特別的語出驚人,希望不要被嚇到。

 休息會兒,晚點修文了大家可以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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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懂酒,能品出什麼。”

 時書:“不會喝還不讓學?”

 謝無熾撩開袍子坐下來,接過酒壺:“酒也被稱為‘媚藥’,有激發情慾之用,是性的刺激品。你喜歡可以多喝幾杯。”

 時書的手立刻像被蛇咬了:“……啊?”

 謝無熾:“總之能讓人情緒放鬆,心情愉快。”

 “哼,我不信,就喝。沒有人能打亂我正義天使的心智,坐懷不亂懂不懂?我可不是你這種淫|魔——這個不辣,甜的。”

 謝無熾嗤笑:“想喝烈酒?酒家。”

 聞言,撐著篙子的船伕應了聲,“在簸箕中,麻煩自家去篩,篩了多少下船了算錢啊!”

 謝無熾領著時書揭開竹籃,放著好幾口罈子,解開後便是一罈一罈度數不同的酒,有當地特產醪糟米酒,還有花酒,花雕,麥曲,燒刀。時書舀了一碗酒味最足的,回到小桌板前坐下。

 說實話,時書現在心情很好。

 “這和旅遊有什麼區別!原汁原味。”

 謝無熾將酒倒入喉中:“沒錯。百姓們戰時可悲,但這逢年過節有希望時,又覺得萬物可愛起來。”

 時書小口啜飲:“我喜歡過節,天天過節就好了。”

 離戲臺和繡閣越完踩著其他船板跳動跑到岸上去。

 時書:“他也去看熱鬧了?”

 謝無熾:“留下私人空間,不好麼?”

 “好吧,確實不錯。這老闆在我還有點兒不自在,他走了正好。坐船的感覺真好!”

 時書興奮得手腳一直閒不住,趴在甲板上撈魚兒。沒想到,手上忽然撈到什麼,把一團漆黑水淋淋地提上來辨認了片刻:“謝無熾,這誰的衣服掉河裡了?”

 謝無熾跟著抬眼,眉頭收斂:“扔掉。你媽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撿東西?”

 時書:“怎麼了?”

 “這不是衣服,是肚兜。”

 “啊?!!!肚兜?!”

 時書刷地一下扔河裡去,舀水洗手,“肚兜我知道,狂徒!腰上!這麼刺激嗎?肚兜都掉水裡去了——”

 “你猜?”

 謝無熾端著酒杯,虛虛的目光從時書身上移開:“情人節恰好是男歡女愛之時,得賴於酒精或者節日的氛圍刺激,人在多巴胺分泌刺激下會更渴望愛情,故而情緒難以剋制也更多。”

 “男歡女愛也沒有這麼奔放吧?這女生衣裳都扔了。”

 謝無熾指正:“你撈的是男式肚兜。當然,對象是男是女並不好排除。”

 “………………”

 時書洗乾淨了手:“男人也穿肚兜?”

 “為了保護肚臍,”謝無熾垂眼盯著盪漾的酒液似笑非笑,“有情人還把肚兜當定情信物送的習俗,收到的人時刻貼身攜帶,寓意深厚,你怎麼能知道人會想到多少表達愛的方式。”

 時書:“……聽起來好色啊。”

 “愛情,是分享彼此的體溫和氣味。”

 謝無熾視線停留在時書白皙的耳頸,不知想到什麼,收回了目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想感受愛,可遇不可求。”

 “哎呀,把我手弄髒了。”

 時書撓撓下巴,這句話一下從腦子裡晃過去。

 他完全沒注意聽,夾了一塊醃魚:“沒吃過,嚐嚐呢。”

 小船在水面上輕輕盪漾,周圍漁船傳媒開始了,燈火通明,她正拉扯著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夥。

 “好啊,我來問問,你多大歲數、家裡幾口人、想找什麼樣的?”

 “今年十九,家裡只有父母,在東街頭開油坊的,找個賢惠持家的。”

 “嘖嘖嘖開油坊,姑娘們,這家裡有錢啊!爹孃好說話嗎?”

 “還好,我爹孃都老實。”

 “……”

 時書兩眼放光,撐著下巴看熱鬧:“說媒還得看別人說,自己上臺真不行。”

 謝無熾撇了一眼,淡淡地喝酒,不說話。

 小船的距離也算近,臺下許多人起鬨,時書也十分投入,接下來換成了媒婆分析下一個男子的個人條件:“身高六尺三,三十五,家中有兩個男娃,薄田沒有,但有父親留下的饅頭鋪一間、兩間房屋。大家說這樣的男人嫁不嫁?”

 時書仔細審視那男的:“不嫁,這男的沒工作遊手好閒。謝無熾,你說嫁不嫁?”

 謝無熾一抬眼,看見映在時書鼻尖那點清光,收回視線:“問問男人有沒有兄弟,有的話不嫁。看他臉色恐怕死得早,沒有兄弟便繼承遺產,兄弟會爭產業。”

 時書:“哇!你還能想到這些,不愧豪門哥。”

 接著,臺上再站上去一個帥氣勁瘦的男子,長得瀟灑朗然,一派少年野性的氣勢。他拿到繡球想也沒想便往角落裡一扔:“接著!”

 時書仔細看,那樹梢裡原來還站著個年輕女孩,被繡球砸頭羞得轉過頭就跑,這少年男子三兩下跑下閣樓,連忙越過人群上前去追逐。

 “跑什麼!還害臊?下個月過門了!”

 周圍響起鬨笑:“大小子小姑娘,青梅竹馬呢!”

 “這一對好!我贊成!”

 時書也笑了:“嘖嘖嘖,真甜啊。我上輩子殺人了讓我看這個?”

 時書白皙的臉上映照著光,笑容明朗,轉身端起辛辣的酒再喝了一口,眉眼染著亮堂堂的紅。

 謝無熾單手勾著掛在桌角的穗瓔,有一搭沒一搭,微涼拂過指尖。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視線停在時書的鼻樑,轉了下去。

 謝無熾:“說媒,真是有趣。”

 時書不禁動了心思,開玩笑道:“謝無熾,說說你的條件,我來分析分析你這種人值不值嫁,順便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

 謝無熾:“我?”

 “快說快說快說。”

 謝無熾:“相親本質上是利益比較,我的條件,他們不配知道。”

 時書:“我去,你要不要這麼拽。”

 謝無熾淡淡地:“不過你可以問我喜歡什麼樣的。”

 時書:“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謝無熾舉杯,眼中倒映著清酒:“我想跟人擁抱,觸摸和做.愛,所以我喜歡別人乖巧聽話,懂事一點兒。”

 時書豎大拇指:“牛,誰不喜歡乖的?”

 這不妥妥霸總文裡狠狠幹的主角嗎?高自尊心,高自戀人格,看人像看狗,哪怕談戀愛也要對方完全服從自己,大佬身旁一般都跟個乖巧聽話的老婆。

 謝無熾嗓音低下去:“你喜歡什麼樣的?”

 時書撓了撓下頜:“我什麼樣的都行。”

 “越沒有要求,要求越高。”謝無熾倒了杯酒,“還是你是隻要別人死纏爛打,低自尊哀求,流著眼淚求你愛他,你就會和他在一起的人?畢竟你完全不懂拒絕。”

 時書思考他預設的場景:“……先等等,你別說。”

 時書確實是沒出息了一點,他向來心軟,暫時也沒明確喜歡什麼,不過要是有人特別愛他到那種地步,時書就這麼談戀愛也不是不行,畢竟人的真心是很寶貴的。

 “真心換真心,珍惜才配擁有。”

 “……”

 小船劃出輕微的波瀾。

 謝無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不一樣,我不會求人愛我,喜歡應該是掠奪。”

 “聽不懂了,愛這種抽象的東西有什麼好討論的。”時書站起身,“我要看說媒呢。”

 不過,時書視線望過去時,岸上漂浮著點點火光,有人捧著一盞一盞的河燈過來。

 “買河燈嗎?買不買河燈?”

 河燈入水後便沿著彎彎曲曲的水流,一路漂浮在河上流遠。有人划著小船過來問:“買河燈了,祝福心願萬事大吉!”

 時書叫住賣家:“等等,能不能看看?”

 “來咯,有蓮花鴛鴦花鳥等樣式,你們要是情人就挑一對鴛鴦一起放了。”

 時書在籃中挑選:“這兩隻喜鵲不錯。謝了啊。”

 “客氣了您嘞!”

 賣家撐著篙子離開,時書把玩手中的河燈,遞給謝無熾一隻:“入鄉隨俗,我還沒放過河燈,這麼熱鬧怎麼也得有參與感。謝無熾你想個願望,我也想想。”

 “你有什麼願望?”

 “我只有一個願望,穿越回家。”

 耳邊安靜,時書專心地把河燈放到了水裡,浮水助力河燈漂流得更遠,等看見小河燈消失在茫茫的燈叢中時,時書回頭見謝無熾探手把一盞燈放到河面,長指抵著燈座輕輕推遠。

 “我不信這些,但幫你許了同樣的願望。”

 時書怔了下,緊接著拍手:“哥,你真夠意思!不錯不錯,鼓掌。”

 “客氣了。”

 一夜魚龍舞。

 時書經過了在舒康府的緊繃,難得這麼快樂,歡聲笑語中氣氛也很好,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直到腦子變得很輕,思考很難再彙集。

 時書心生警惕:“謝無熾,頭有點暈。”

 謝無熾:“你喝醉了,不過還好,一會兒由我帶你回去。”

 時書:“喝醉就是這種感覺?腿軟,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緒有些抽離。”

 “喜歡微醺感嗎?”

 “………………”

 神經啊,為什麼謝無熾總有種引誘人淪陷的感覺。

 “一般吧,今天心情好多喝兩杯,接下來打算半年不喝。”時書語氣得意。

 時書看著河景剝了顆花生吃,剛咬一口捂住嘴:“好疼。”

 謝無熾:“怎麼了?”

 “牙疼,我是不是口腔潰瘍了,還是長智齒?”

 謝無熾:“你還沒長智齒?”

 時書仰頭張著臉:“不知道啊,可能剛長,就是牙疼得厲害。”

 謝無熾:“張嘴我看看。”

 時書腦子裡暈得很了:“你看我嘴幹嘛?不看。”

 謝無熾倒了一杯的乾淨的溫水,遞過來:“漱口。”

 時書不服氣,但還是把水接過了不看啊,不就是牙疼嗎?最多一會兒就不疼了。”

 謝無熾:“隨便你。”

 話是這麼說,時書接下來都沒吃東西了,勉強喝了口酒,立刻疼得嘶嘶地喘氣,一隻手捂住嘴。時書放棄了繼續吃喝的想法,轉身趴到了船艙上,抬頭看不遠處忽明忽暗的戲臺上的唱唸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