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我是男同(第3頁)

時書心裡泛起漣漪:“從北來奴街時,你說過你有能力改變現狀,讓沒有力量的軟弱的人活著,把囂張者的氣焰打滅,謝無熾,你真的能做到。”

謝無熾看他後背的傷,道:“時書,我和你說一萬次,我這個人沒那麼好。公平和正義,是很多人為之終生奮鬥的光輝,包括你。但我不一樣,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因為踐踏別人讓我覺得爽。”

時書扭過頭看他。

謝無熾:“直到現在,我也不能共情任何人,表面裝裝樣子。如果我有一絲一毫的善念,只是因為你。”

時書眼中倒映著謝無熾稜角分明的臉,心裡微有觸動,謝無熾道:“一直以來,我走的這條路上,就只有我一個人。我希望你以後做選擇前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活著。你活著這個世界也許會變好,但如果你死了,我會不再為任何人考慮只走自己的路。”

穿越來以後,謝無熾一直在走他自己那條孤獨的路,沒有任何同伴。

謝無熾像魔窟裡被忍受寒寂的惡魔,可以實現他的一切願望,小牧羊人的願望是,希望家裡人健健康康,希望世界和平,這一切讓惡魔付出了能力,卻沒有如約葬身在魔窟中,陪伴永生孤獨的惡魔。

時書心口些微地動了一下,謝無熾一直走在爭奪權力這條路上,而這條路,不死不休。他是外表罪惡卻擁有能力的怪物,也許某天也要獨自毀滅在權力的漩渦當中,被人畏懼,被人唾罵,被人孤立,孤獨終老。

最後再被榨乾價值,再飛灰湮滅。

時書抓起信紙,有些口渴:“我想喝水。”

謝無熾給他端來水,冰涼的水潤了唇,時書盯著他的手指。修長的骨節,指甲乾淨圓潤,手洗得很乾淨。

時書看了一眼,轉頭看向別處:“這劇本是讓我一個直男拿了,禍國殃民劇本。”

“跟男人接吻,互擼,發生邊緣性行為了,還是直男。”

“…………”

時書:“直男微彎,懂嗎。”

“以後被男人幹了是不是還直男?”

“……”

時書攥緊冰涼的被子:“試試,謝無熾,反正你有本事,你乾死我。”

“乾死不一定,幹得欲.仙.欲死有可能。”

時書抽了下鼻尖,服了,嘗試在脫敏但沒幾句還是很破防。時書抬起少年俊秀清雋的臉,略帶被冒犯之感地看他。

謝無熾剛從議事廳回來,專程騎馬去了一趟碼頭,正是渾身的汗,難得撥冗閒下來喝杯茶,挺直的鼻樑還掛著汗珠,眉頭壓下來一副思索的模樣。時書說一句,他就淡淡的回一句。

時書看著他,謝無熾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性,不過穿著衣裳也能看出身姿十分挺峻,一米九,脫了衣服肌肉勁悍,腹部肌肉分明,腿部也很有力。

時書眼前一黑又一黑。

之前在床笫間,時書的力量就遠不如他,被箍著手臂動彈不得,軟綿綿地任由他搓弄,這下怕是跑不掉了。服了,時書這輩子沒想過,他會在下位。

但是仔細想想,耳朵又發紅。

時書猶豫了半天才說:“你以後可不可以輕點。”

謝無熾抬頭,看見時書不知道在說什麼:“我也沒有談過,也沒有感受過,你以後能不能輕點兒……”

時書說個沒完:“談戀愛也是,我也沒有談過,總是把你忘了,記不得你是我男朋友。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人談啊。”

時書一張白淨的臉通紅,翹起幾縷呆毛:“我也不會撒嬌,說什麼好聽話,反正——”

謝無熾:“反正什麼?”

時書:“我可以和你認真談,以後也不說自己直男了,我輸了,是男同好吧?”

時書說了沒幾句,心裡是無限想法,謝無熾單手轉著茶蓋,倒是門外,突然傳來人影走動的跡象。

謝無熾站起身時,恢復了一派軍前的從容平靜,看向時書道:“好好養傷,先不想這些。”說完,走出了門外。

此時,門外正有人來報:“大人,看見那幾輛馬車又出城去了。”

謝無熾:“讓他們做好準備。先別打草驚蛇,等到了時機就行動。”

時書還在屋子裡,聽到這些聲音,在想謝無熾是不是又要出門了,正準備無聊地閉上雙眼。不料聽到腳步聲動,一聲,兩聲——

時書眼皮被親了口:“晚上回來,再和你說。”

時書抬起眼,門口只看到離去的袍袖和背影。好啊,謝無熾反正是熟悉這個身份了。

時書閉著眼,等今天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