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先下手為強
第110章 先下手為強
……
銀霜兄弟會的人現身搗亂，這並沒有超乎馬修的預料。
因為事先做過功課的緣故，馬修沒覺得灰燼生物有多麼棘手，特意拉上這麼多人主要是為了防範邪惡組織潛在的襲擊事件。
截至目前，亡者之痕的意義已經趨於明顯。
它是虛空主宰尤克魯斯的一條觸手，而尤克魯斯是天災教團信奉的“偉大存在”，後者致力於復甦尤克魯斯在主物質界的一切痕跡。
邪術師埃德森先前對滾石鎮發動的那場戰爭，其目的並不是要摧毀滾石鎮，而是利用戰爭在亡者之痕附近製造大量的死亡。
從這個角度來看，天災教團的目的是達到了的。
他們成功地激活了亡者之痕，令它從沉睡期進入了復甦期，這是亡者之痕加速擴張的必要前提。
也是馬修多看一眼就引來了灰燼領主的報復的根源所在。
那場戰爭賦予了亡者之痕不小的力量。
而剛剛銀霜兄弟會的那十幾架推車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看來天災教團意外受創後，是銀霜兄弟會接過了尤克魯斯的大旗。”
馬修對此並不意外。
天災教團雖然打著信奉尤克魯斯的旗號，可教團裡的邪術師卻是邪魔們的信徒，本質上就是午夜之神的馬仔。
一個信徒不可能同時侍奉兩個偉大存在。
那麼能解釋這一點的，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就是尤克魯斯和午夜之神達成了某種協議，大家玩信徒共享那一套。
但這種可能性極低。
神明們對信徒不忠現象的敏感程度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否則萊拉也不必向黃昏造物蓋蘭尋求幫助才能躲過午夜之神的怒火了。
因此馬修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也就是午夜之神及其背後的天倫宮部分神明組成的勢力集團，正在利用尤克魯斯的力量攪亂局面。
尤克魯斯對此或許是知情的，但祂也樂在其中，並不拆穿。
雙方達成的是淺層的默契。
馬修記得很清楚，當初埃德森發動戰爭之前，下戰書的一共有三個組織。
天災教團、銀霜兄弟會以及枯萎教團。
前者暫時涼了。
另外兩個教團必定會伺機而動。
現在銀霜兄弟會果然又冒頭了，那麼枯萎教團想必也不會離得太遠。
“墮落德魯伊非常擅長掩蓋自身蹤跡，可惜伊萊不在，不然他的鼻子總能聞到枯萎者的味道。”
儘管有理查德去解決銀霜兄弟會的人了。
但馬修仍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有點懷念那隻傲嬌的上古之虎了。
好在沒多久，雷加緊急調動的一支領主衛隊就位了。
布萊德跨上了馬，按照雷加的命令沿著亡者之痕巡邏，對其南北兩側的荒地、山頭以及洞穴進行掃蕩。
自從地底聯軍入侵之後。
雷加就在這一帶設置了崗哨，起先是用來監視地底生物的活動跡象的，而在他們把附近的洞穴都堵上之後，這個崗哨就被用來監視越發活躍的亡者之痕了。
崗哨裡的成員並非來自守備隊，而是雷加的親衛——領主衛隊，他們是滾石鎮真正的精銳。
領主衛隊正式成員總共還不到40人，可加上每個騎士自帶的追隨者，這個數字就會膨脹到接近200人。
馬修其實一直很好奇。
在滾石鎮這麼一個幾乎不會發生戰爭的地方，雷加養這麼一支軍隊需要花費多少成本，他又是如何保持這些騎士的戰鬥力的？
理論上，一支軍隊如果長期不見血的話，那麼平時訓練再好，也會逐漸軟化甚至墮落。
但馬修在領主衛隊的騎士們身上並沒有察覺到這種跡象。
篤篤篤！
馬蹄聲響起。
望著騎士們遠去的背影，馬修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心頭的壓力卸去了不少，也是，守衛滾石鎮並非他一個人的任務。
在這方面，雷加表現出了空前絕後的積極態度。
剛給騎士們下了死命令，雷加在自身體力不支的情況下，硬是手腳利索地爬到了橡樹上觀測遠方的情況。
這要是換成雨林裡，老大爺估計連劍油瓶蓋都沒打開呢！
“馬修，那個大傢伙過來了！”
雷加在樹頂上喊道。
馬修抬眼看了看，他能聽到橡樹枝幹發出低低的悲鳴聲，於是喊了一聲：
“你小心點，別站太高了。”
雷加看似穩健地扒著樹枝，一臉的不以為然：
“這算什麼，以前在煉獄裡，我連魔鬼樹都爬過！”
馬修見狀也只得由他去。
他的目光集中在亡者之痕裡新出現的那個大傢伙身上。
「灰燼武士」。
這玩意兒足有兩人高，身體比灰燼小卒魁梧了不止一倍，其他方面的裝扮倒是和小卒差不多。
他手裡提著一個巨大的流星錘，流星錘末端不斷地往下掉火星子。
這傢伙非常狡猾。
它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亡者之痕，只是在末梢附近來回走著。
它時不時會虛空揮舞一下手裡的流星錘。
那一瞬。
火星和灰燼大量地被甩出去。
它們沒入附近的大地之中，大地的顏色立即變得焦黑了一分。
幾次之後。
那一片土地就化為了亡者之痕的一部分！
在此期間。
馬修種的那棵離亡者之痕最近的橡樹也被亡者之痕給吞噬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原本生機勃勃的橡樹和其紮根的土地一樣化為了一截焦黑之物。
心裡說不出的痛！
望著那隻灰燼武士。
馬修的眼裡寫滿了殺意。
“你該不會想冒險進入亡者之痕，擊殺這頭灰燼生物吧？”
“對於活人來說，這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我認識好幾個進入過亡者之痕的人，他們雖然仗著年強力壯、體質強悍當時沒有事，可沒過幾年，身上就發作了各種怪病，雖然不至於死去，但也活得十分痛苦。”
老法隆忽然開口道。
馬修點了點頭，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
他知道老法隆說的是對的，亡者之痕擁有強大的掠奪能力，這是灰燼領域的特色，哪怕只是短時間的相處，身體裡的一些要素也有可能被剝奪，這些要素是組成人體生命的重要拼圖，缺一不可。
如無必要，他絕對不能進入亡者之痕。
然而那頭灰燼武士一直躲在裡面不出來，悄咪咪地擴大亡者之痕的範圍，這也是馬修所不能接受的。
雙方的距離有點遙遠，遠遠超出了施法距離，就算法術能打在灰燼武士的身上，超出了衰竭半徑後，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馬修看向了老法隆：
“您對那個大傢伙有什麼對策嗎？”
老法隆笑了笑：
“我只是一個退休的老兵，幫不了你什麼，不過我似乎注意到伱新收了個不死者？它看上去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