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 永恆領域

 ……

 馬修驚訝地望著眼前這個男子的虛影。

 乍一看之下，對方的樣貌幾乎和巫妖老哥歐羅林一模一樣！

 不過細看之後。

 馬修定了定神。

 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距的，但不多。

 “歐羅林是你的朋友嗎”

 太古死神好奇地問。

 馬修點了點頭：

 “閣下和他，在外貌方面十分相似。”

 老死神笑了笑：

 “能跟我談談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

 馬修遲疑了一下。

 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和別人談論這些事情的，特別是一個剛見面的人。

 可眼下正位於自家地盤的失樂園中。

 老死神給馬修的感覺也是非常的親切平和，就像是個未曾謀面的……老友

 這種感覺雖然怪異。

 但馬修還是願意順從自己的直覺去做。

 於是他簡單地將歐羅林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老死神聽完後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只會各種各樣火球術的超級巫妖呵呵，聽起來很有趣。”

 馬修試探性問道：

 “您和我朋友歐羅林，真的沒有任何聯繫嗎”

 老死神回應說：

 “可能有吧。”

 “但拋開時空與維度談論這些是毫無意義的，我的本體早已解脫，不再像當初那樣只能做個低維流浪者。”

 “我把我最後的精神烙印交給了耶格，看來他選擇了將它置入無根之河中，於是一個另類的生命誕生了。”

 “他大概就是你的朋友歐羅林。”

 “你剛剛提到過，歐羅林的特殊來自於與耶格的一場獻祭與會面，這說明耶格對他另有安排——

 呵呵。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原本不應該揹負的東西，要小心，那些不屬於你的責任，可能會在某些時候將你毀滅……”

 馬修聞言悚然一驚。

 其實不止是老死神，瘟疫之女凱莎、命運之湖的看守者都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耶格是個很自私的傢伙，他也很聰明，倘若有朝一日，你與他站在了對立面，記得好好利用這兩個特質。”

 老死神微笑著提醒說：

 “當然，你也不必太焦慮，你的身份對於艾恩多宇宙來說是如此的重要，我看到不止一人在你身上下了賭注，其中甚至包括了虛空。

 呵，那裡已經算得上是艾恩多能觸碰得到的、為數不多的接近高維通道的區域了，可那些巨獸仍然那麼不知足。

 他們之中的弱者倒也罷了，以天龍為首的三巨頭明明有能力直接晉升，卻偏偏想要收割多元宇宙僅剩的火種……”

 “無論是人類還是巨獸，太過貪婪終將會遭到反噬。”

 “你只需要沿著自己的初心去前進就好，哪天累了，記得丟掉一些包袱，留下來的，那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馬修能感受的到老死神語氣中的真誠。

 他不由請教道：

 “所以您當初將死神的權柄傳授給耶格，是為了追逐超脫嗎”

 誰知老死神只是搖了搖頭：

 “不。”

 “我從未真正地追求過超脫，因為我本來就是超脫之物。

 我並不來自於你們的這個維度，只不過偶然才流浪到了艾恩多這個低維宇宙。”

 “啊，這裡有一些關於維度之上的秘密，恕我無法說出口。”

 “但當初我把死神的位置送給耶格，純粹只是厭倦了一些東西，我在追求的是超脫的反面——

 毀滅。”

 馬修靜靜地思考著：

 “因為擁有了太多，無法向上追求，所以才會選擇毀滅”

 老死神笑著說：

 “差不多吧。”

 “對於一個活躍的個體意識來說，多元宇宙中任何的一成不變都是令人厭倦的事情，而當這種一成不變恆定在自己身上，那樣的生活簡直可以用災難來形容。”

 “你必須要明白，變化才是個體意識渴望維繫自我的關鍵。”

 “而當時的我，已經被困在不變的囚籠裡太久了，我渴望解脫，而毀滅則是唯一的解脫之道。”

 “耶格只是我實現目的的一個工具而已。”

 馬修微微點頭。

 在與這麼多頂尖存在溝通過後，他完全能理解老死神的感觸。

 這就和“失控”、“自毀”這些要素也寫在了人類的血脈深處，一旦你登峰造極，這些要素就會不斷地被兌現出來。

 其本質上就是在渴望變化！

 老死神所面臨的困境，其實就是長生種的超級強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