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觀察者勳章與法術訓練
……
那警報聲是如此的刺耳嘹亮，連帶著宏偉的星象儀都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不過令馬修始料未及的是。
無上智者只是快步走到星象儀旁看了幾眼，隨後便伸手觸動了類似報警器開關的裝置，直接手動地將警報聲給關閉了！
馬修微微愕然：
“這是什麼”
博諾解釋說：
“有一個異常的靈魂闖入了蟲洞附近一個代號為「龍雀」的世界。”
“這不是第一次了。”
“嚴格來說已經是近半年以來的第十七次。”
“由於我們對龍雀世界缺乏探索，沒有管控力，因此對於那個靈魂的來去也沒辦法干涉更多。”
“每次只是簡單記錄就好……”
說話間。
她親手從旁邊的書架上取出來一本薄薄的羊皮冊子，而後取來一支魔法筆，認真地在上面的表格裡填入最新的日期與時間。
馬修瞥了一眼那冊子。
那裡面記錄的似乎是所有「子域」中每次異常靈魂出入的詳細情況。
馬修一邊歪著頭看，一邊問道：
“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你們沒辦法用靈魂投射的方式進入嗎”
博諾搖了搖頭：
“何止不能用靈魂投射，我們甚至沒辦法靠近，或者向那個世界投放觀測器。”
“這樣的世界其實有不少。”
“但「龍雀」仍然是最特殊的那個。”
馬修來了點興趣：
“為什麼這麼說”
博諾解釋說：
“一般而言，我們無法干涉的世界都是尚未被相容蟲洞捕捉、但又湊巧出現在蟲洞附近的世界——
由於位面引力的緣故，我們想要靠近這些世界需要花費太大的力氣與過高的資本，因此一直沒有探索。
嚴格意義上來說。
這些世界並沒有真正地被捕捉。
相容蟲洞吸引到的，只不過是這些世界映射在更高維度留下的投影。
你應該能理解吧”
馬修點了點頭。
這就和孿生天堂與高維之影一樣。
博諾又道：
“但龍雀世界不同，它是唯一一個明確被相容蟲洞捕捉到了，但卻無法被進入、甚至無法被觀測的世界！”
“喏，在星象儀上你可以看得很清晰，它離蟲洞的距離並不遠，比剛剛納入的飲血山世界還近些。”
“我們進入飲血山可謂是毫不費勁，但想要進入龍雀世界，卻是難上加難……”
伴隨著無上智者在星象儀上的指點。
馬修漸漸看清了那個特殊的世界——
從星象儀的角度。
那個世界就像一個被濃霧包裹的、正要展志高飛的小鳥。
小鳥的頭揚得很高。
看上去非常驕傲。
難怪會被他們叫做龍雀。
“有發現具體原因嗎”
馬修試著用自己淺薄的位面學知識與對方探討。
博諾笑著說：
“這世上不是每一件異常的事情都能找到與之對應的原因的。”
“可能是這個世界已經死透了，我們捕捉到的只是它的屍體……”
“也可能是因為龍雀身邊的那層灰霧——那是一種比普通的位面壁壘更加厚實、更加密不透風的超然物質。”
“奇械師之中也有不少對龍雀世界進行長期研究的。”
“他們前陣子給了我一份研究報告，報告裡提示了三種可行性頗高的建議。”
馬修面露意動之色：
“我可以知道嗎”
博諾點頭說：
“這不是什麼稀罕的秘密。”
“他們告訴我，那三種方案按照容易實現的程度，從簡單到困難劃分如下——”
“第一種，製造一件能夠吸收大量高維高能物質的兵器，直接從蟲洞邊緣發射，將籠罩在龍雀世界之外的那層灰霧撕開，隨後即可獲得一條穩定性存疑的通道。”
馬修面露疑惑之色：
“這是最容易實現的方案”
博諾面色如常道：
“第二種，找到傳說中的相位秘藏，憑藉至高相位之力，能夠以肉身橫渡虛空亂流，到時候自然就能進入龍雀世界。”
相位秘藏……
馬修心中暗暗吐槽：
“即使這玩意兒真的存在，也不大可能被奇械師掌控吧”
還不如多交幾個劍聖朋友。
寄希望於他們中的某個能爆種領悟多元宇宙中最為至高的相位之力呢！
旋即博諾淡定地提到了最後一種方案：
“等到相位蟲洞吞噬的要素來到一個臨界點，蟲洞本身將無法承受更多的要素而從內部崩塌，屆時將會有數量極為恐怖、能級極為超然的能量流從蟲洞中爆發出來。”
“在這種能量流的沖刷下，他們預估蟲洞周邊的所有世界都會像一枚被從裡面打開的竹筒一樣，強行被揉成一個無限單薄的平面。”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降維機制。”
“也給我們提供了從相對高維的角度俯瞰二維化的龍雀世界的機會——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那時候還在，還沒有被蟲洞的毀滅牽連……”
馬修聽完之後只能裝模作樣地沉吟一陣。
隨後例行公事地恭維了幾句。
但在心裡。
他懷疑那幾個奇械師是在胡謅，根本就是為了騙項目經費！
不過對方談及相容蟲洞的吞噬特性。
馬修對於這一點還是很感興趣的：
“所以，相容蟲洞最終的結局是坍塌”
博諾點了點頭：
“這是所有蟲洞的歸宿。”
“賽博龍的觀察者組織雖然沒有明確觀察過一個蟲洞的坍塌過程，但得到了大量可以從側面證實這一過程的證據。”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
“相容蟲洞目前還處於剛剛形成的階段，它距離無法吞噬要素還遠的很，可能多元宇宙輪番毀滅一次了，它都還在……”
馬修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博諾又笑著說道：
“更何況我們也在努力維持蟲洞的穩定性。”
“通過捕捉不同的世界，或者半位面，將其錨定在相容蟲洞身邊，可以增加其所吸收要素的豐富性。”
“我們觀察到，相容蟲洞吸收的要素來源的世界數量越多，蟲洞本身的穩定性就會越強。”
“這其實是物質界中暗藏的一條規則。”
“越是豐富的，越穩定。”
“越是單一的，越容易崩潰。”
馬修恍然。
這一條隱藏規則他其實也接觸到過幾次——
當初七聖聯盟一統天下。
卻也沒將被遺忘者們趕盡殺絕。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保持艾恩多物種的豐富性。
據說這樣能夠極大的提升物質界的穩定性。
馬修此前對於這條規則半信半疑。
畢竟沒有直觀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不過連賽博龍的無上智者都這麼說。
這條規則應當是有一定的存在合理性的。
“所以秩序，必然是豐富的、動態的、多樣的，才是最穩定的。”
末了。
博諾忽然意味深長的補充了這一句。
馬修眉頭微蹙：
“但豐富的、動態的、多樣的容易招致混亂。”
“所以最混亂的才是最穩定的”
博諾笑著搖了搖頭：
“這就是需要你自己去搞清楚的內容了，畢竟這是你的傳奇之道，而不是我的。”
“我能給的建議並不多。”
“只能說，均衡之道太過複雜，學點哲學或許有助於伱更進一步，但也有可能將你徹底推向深淵……”
馬修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無上智者這話雖然有點模稜兩可的意思，但前半段的指向性還是挺明顯的。
馬修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
“就好像相容蟲洞需要更多的世界來維持穩定，艾恩多也需要更多的物種來維持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