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粉 作品

第 27 章 真摯告白(第2頁)

 趙嘉言說道:“小孩,你別想了,讓小梔倖幸福福的躺平這事根本就輪不到你,別想了,”他學著童寧的語氣,還特意將倖幸福福這幾個字加重了。

 童寧卻沒有理他,只是看著柳青梔道:“哥哥,我叫童寧,童話的童,安寧的寧。”

 柳青梔:“好,我記住了。”

 他的態度一點也不輕佻,顯然並沒有將這些當成是玩笑。

 童寧,預備役一名。

 史萊姆:我就知道!

 宿主還是那個宿主。

 一點沒變!

 童寧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非常乖巧的離開了。

 第二天,柳青梔醒,其實還很早很早。

 他的睡眠生物鐘的叫醒時間,通常是上午十點。

 這次會醒這麼早,還是因為今日是輪換賽。

 輪換賽上半場的比試時間,是在八點舉行。

 輪換賽的場地在列車最後面一節車廂。

 這節車廂的空間很大,是由原本的兩節車廂打通組合而成。內部的高度也夠足,因為在這節比試車廂,不存在最底層和第二層的劃分,上下也是打通的。

 只有最上面的頂層還保留著。

 剛七點過十分的時候。

 這節比試車廂裡,就已經站了很多人。

 這些人裡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年邁的,也有看起來相當年輕的,甚至還有小孩。

 一共四十多個人,全是準備向二層的士兵發起挑戰的參賽者。

 以往,在每次輪換賽比試之前,大部分參賽者們都沉默少言。末世艱難的求存早已經消磨了他們的性子和對一切的熱情。

 但是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會反常態的以一種和旁人多交流的方式來排解壓力。

 而這一類人,他們通常討論的都是向哪一個士兵發起挑戰的成功率會更高。

 但是今日,討論的話題在此基礎上,又多了一個———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王軍又看上了一個男人,要在下半場的交流賽指明這個男人對決。”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叫柳青梔?我也聽說了,昨天下午就聽說了。”

 “是叫這個名字,聽說長得很好看,是個柔柔弱弱的病秧子。”

 “那還真是很慘呀,上一個被王軍看上的人已經”

 “噓,別說了,誰讓王軍有個厲害的妹妹呢。”

 “我倒是很好奇,這個柳青梔長什麼樣。”

 “有什麼好奇的,我們還是管好自己吧,這次輪換賽我一定要拿下二層的居住名額。”

 聽著這些人的談論,早早過來的蕭向陽皺了皺眉,“姜鬱,趙嘉言他應該能行吧。”

 姜鬱站在他旁邊,並不想搭理。

 而蕭向陽也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並沒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

 霍正看向車廂最右側的牆壁,那上面寫著每一個士兵的名字,名字的下面又備註了性別和年齡。

 住在三層的倖存者只需要撕下寫著士兵的名字條,就代表著向這個士兵發起挑戰。

 柳青梔跟著趙嘉言來到這節車廂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他進來的第一感受,就是終於可以站直身體。

 整個空間也終於敞亮了。

 柳青梔掃了一圈車廂內的人,除了霍正這五人,以及昨晚向他告白的童寧和那位穿著牧師服的烏子曜,剩下的,都是其他車廂的人。

 柳青梔一個也不熟。

 不過柳青梔對這些人,這些人,對柳青梔倒是算另一種程度的熟。

 原因無他。

 柳青梔的長相實在太惹眼,從他昨日登上列車開始,就已經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一些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住在最底層的倖存者之中,有近一半的人,都聽說了士兵去找柳青梔的事。

 當然,也知道了那在他們這些住在底層的倖存者之間臭名昭著的王軍,看上了一個叫柳青梔的男人,並且打算在今日的交流賽上指明這個男人對決。

 不然剛剛也不會有人討論。

 不過討論歸討論。

 他們對柳青梔的認知,一切都是基於聽說。

 也並沒有誰見過柳青梔,更不知道柳青梔到底長什麼樣。

 但是即使如此,在他們看到柳青梔走近比試車廂時,在一陣恍然之後,回過神的那一瞬間還是立刻就確定了,這個身形看起來清瘦纖細的男人,就是那個被王軍盯上的柳青梔。

 頂著這些人神色各異的視線,柳青梔面無表情的想,託那個王姓士兵的福,他好像出名了。

 對此史萊姆表示,就算沒有某王姓士兵,宿主這樣的,也不可能不出名。

 “長得真好看,怪不得會被王軍盯上。”

 “他要是在交流賽上和王軍對決,會很慘吧。”

 “別管他慘不慘了,我們顧好自己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外人眼裡的柳青梔:柔弱、貌美、單薄清瘦的病美人

 趙嘉言眼中的柳青梔:大佬、大佬、還是大佬

 霍霖眼中的柳青梔:老婆、老婆、還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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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壓頂的烏雲將陰影籠罩而下。

 在最後一絲光亮徹底融於黑暗之後,白日裡隱匿在每個不見光角落中的變異者,如同被黑夜喚醒的鬣狗,傾巢出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頻嘶吼。

 行駛在加寬軌道上的列車,成了無數變異者追擊撕咬的目標。

 他們不斷撞擊著列車最外圍的鐵欄,不顧那豎起的尖刺,即使身體被捅了個對穿,也不知疼痛、更也不知疲倦的繼續猛撲,試圖攀上列車啃食車上的獵物。

 二層的值班士兵在三層值班覺醒者的幫襯之下,抵禦著這些前仆後繼的變異者,即使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然而每一次依舊會膽戰心驚,唯恐這些恐怖猙獰的變異者突破了列車外圍的防線,將他們拖拽分食。

 列車的最底層並沒有窗戶。

 住在底層的倖存者們看不到外面的動向,卻能將變異者的嘶吼聲和撞擊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列車的最外圍,做了最嚴密的加固加寬防禦,但是再加寬也不會寬太多。對於睡在列車左右兩列的那些倖存者而言,就感覺變異者與他們只有一牆之隔。

 即使他們知道在列車上應該足夠安全,然而心理上的那種緊繃並沒有因此而減緩。

 一些膽子小的人已經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們緊緊閉著雙眼,身體微顫,嘴裡發出哆嗦的禱告。

 柳青梔睡在鋪著柔軟毯子的長登上,有些無聊的看著頂上的石板。

 雖然以前養成的習慣讓他在想睡的時候,就能很快入睡,但是一碼歸一碼,這會兒整個環境真的很吵很吵。

 車廂內一些倖存者帶著顫抖的叨唸聲,列車行駛發出的轟鳴聲,變異者不斷撞擊列車圍欄時發出的嘶吼聲,以及.上面一層人的腳步聲。

 這些聲音交織到一起,讓柳青梔只想到了兩個字,嘈雜。

 史萊姆連忙說道:“宿主,冷靜。”

 柳青梔回了一句:“我現在的情緒很穩定。”

 聽到柳青梔這麼說,史萊姆瞬間放心了。

 穩定就好,穩定就好。

 作為系統,它從一開始就綁定了柳青梔。

 從柳青梔以玩家的身份第一次進到高危世界開始,到最後通關了一個又一個高難度的位面。

 這個過程裡它始終跟著柳青梔,雖然在大部分情況下,柳青梔的情緒都很穩定,但是作為綁定系統,它深知自己這位宿主真正煩躁起來的時候,破壞力有多恐怖。

 對於小小的史萊姆而言,最最害怕的就是宿主柳青梔發火。

 沒有之一。

 好在柳青梔發火的次數也很少很少。

 事實上,柳青梔不想睡,就是單純的不想睡而已,並沒有什麼外界因素干擾的原因。

 這邊柳青梔沒有入睡。

 其他人也同樣都沒有睡著。

 趙嘉言側躺著身體,看向柳青梔:“小梔,要不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

 他這話一出口,柳青梔還沒說話,另一張床的蕭向陽就說了句:“你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怎麼可能會這麼幼稚的聽別人講睡前故事。

 “講吧。”柳青梔回得沒有一絲猶豫。

 蕭向陽:“.”

 柳青梔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專注於一個聲音,總比聽亂七八糟的嘈雜好。

 趙嘉言嘿嘿一笑,扔給蕭向陽一個得意的白眼之後,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開始講起了睡前故事。

 “.…在一座很偏遠的小村莊,每天晚上都會響起奇怪的聲音,有一天大壯半夜去上廁所,他聽到”

 “等等!”蕭向陽突然打斷他。

 趙嘉言有些不耐煩道:“你神經啊,又不是給你講,你能閉嘴嗎?”

 蕭向陽看向柳青梔:“柳青梔,他這故事明顯是鬼.”

 柳青梔只是對趙嘉言說道:“繼續。”

 被柳青梔徹底無視的蕭向陽,氣了一下,正打算再說點什麼,睡在他下鋪的姜鬱就突然說了一句:“向陽,別讓自己太難看。”

 他這話並沒有任何鄙夷之意,相反,甚至透著一種難得正色的認真。而這樣的話,是對蕭向陽說,也似乎是在對自己進行某種提醒。

 蕭向陽沉默了。

 他又不傻,自然聽懂了姜鬱的意思。

 也聽出了這背後延伸的含義。

 他其實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從在臨水停靠站見到柳青梔開始,到現在,這期間一直試圖介入柳青梔和趙嘉言對話間的樣子,實在很反常也很莫名其妙。

 就像是在藉此拉進與柳青梔的距離。

 但事實上,他們現在已經和柳青梔沒有任何關係。說難聽點,他的一系列表現甚至是有點自作多情。

 有種上趕湊的難看。

 但是知道歸知道,有時候就是行動和言語快于思維,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都已經做出來了。

 明明一開始,他是最想要遠離柳青梔的那一個。結果現在柳青梔不搭理他,他反而會因次感到煩躁,感到悶堵。

 就好像胸口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壓著,牙齦和喉嚨也泛出一種有些難受的酸澀。

 他甚至不敢去回憶那日離開瓦格監獄時,那個沒有去管柳青梔的自己。

 他怕一回憶,那種酸悶感會更加強烈。

 也讓自己如今的一系列作為顯得更不堪。

 但是現實並不是只要他不回憶,就不存在一樣。也正是因為這樣,姜鬱才會以那種話來提醒他。

 蕭向陽悶悶地抓了抓頭髮,將整張臉埋在枕頭上,藉此讓自己不要再亂想,更不要再去看柳青梔。

 他這動靜不算大,但是睡在他下鋪的姜鬱還是感受到了床位的震動。

 他的目光落到上方的隔板,陰影將他籠罩,他的面色在朦朧中晦澀不明。

 而此刻,睡在最右側那張床的霍正,眼中的情緒同樣在灰色的陰影中,被模糊成一片不可明辨的晦暗。

 和霍正、姜鬱和蕭向陽三人相比,趙嘉言的心情幾乎可以用愉快來形容。

 畢竟這幾人越是糾結,他就越是開心。

 這會兒,他重新清了清嗓子,繼續講起了被蕭向陽打斷的睡前故事。

 “.有一天大壯半夜去上廁所,他聽到小院的籬笆外,有像嬰兒一樣的詭異的哭聲,他感到很好奇,於是鼓起勇氣走出了小院,然後就看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

 “.他給小貓取名叫小白,就這樣一人一貓住在了一起,開啟了美好的新生活。”

 柳青梔聽完了,心情有些微妙:“所以是關於收養和救贖的睡前故事?”

 趙嘉言點頭:“是呀,”話落,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一頓,隨即問柳青梔:“難道你其實想聽鬼故事?”

 說完,他不等柳青梔回答,就非常積極的說道:“那我也可以改一下後續,把通體雪白的小貓改成通體雪白的女鬼。”

 “你神經啊。”

 這話不是柳青梔的說的,是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的蕭向陽。

 “用我的話來說我?”

 “不可以嗎?”

 “夠了,”姜鬱忍無可忍,“要不你倆擠一張床去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