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粉 作品

第 138 章 有意識的兩個特殊...


 第138章有意識的兩個特殊

 這響聲像是某種金屬零件掉落時發出的動靜,並不是很大聲,不過由於在場之人都沒有再說話,且唯有呼吸可聞,在這種情況下,這突兀的一道清脆聲響就顯得格外刺耳了。

 柳青梔、霍霖以及趙嘉言三人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付容揚的目光也順著柳青梔的目光看去,嘴唇微動,解釋道:“是牆壁上的鉤鎖掉了下來。”

 趙嘉言問他:“牆壁上為什麼要放鉤鎖?”

 付容揚語氣淡而平靜的反問了一句:“有規定牆壁上不能放鉤鎖嗎?”

 趙嘉言:“.”

 付容揚這話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見趙嘉言沒再吱聲,他也沒有再回答什麼,而是邁開腳步,繼續往裡走。

 之後的這一段路,整體還算順利。

 柳青梔三人跟著付容揚一路風平浪靜的來到了實驗室。

 期間沒有聽到有突然的響動,更沒有什麼莫測詭譎的陷阱。

 除了到實驗室的這一段路似乎是礦工之前工作時來來回回走的崎嶇階梯路之外,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實驗室很大,相比起外面的路段,光線也要敞亮許多。

 像是由從前的食堂改造出來的,一共為了好幾個隔間。

 每個隔間都用磨砂擋住遮住。

 在其中一處門牌上寫著a的實驗室裡,柳青梔看到了由透明觀察箱裝著的小白鼠。

 小白鼠的數量算不上多,一共就十個。

 有的在觀察箱裡安安靜靜的睡覺,有的就像是陷入了某種狂躁中一樣,不停的來回撞著觀察箱。

 柳青梔注意到這些不斷撞觀察箱的小白鼠,眼睛的瞳色都是一灰一藍。

 灰色的虹膜都是很統一的色調,但藍色的那隻眼睛,則是呈現出深淺不一的顏色。

 柳青梔對這些小白鼠的藍色那隻眼睛不感興趣,反而多看了幾眼灰色的眼睛。

 這灰色是一種很純粹的灰,像天地還處於一片混沌之時的那種顏色。

 很純粹,也很深邃,有一種不可估量的晦澀和朦朧,像是被霧色籠罩。

 看著這眼睛的色澤,柳青梔微微偏頭,將視線轉向了身側的霍霖。

 此時,霍霖也在看著這些小白鼠的灰色眼睛,濃長的睫毛下,投出的陰影落在他的虹膜上,被覆蓋上了一層很淡的暗光。

 另一側的趙嘉言也在霍霖的眼睛和小白鼠的眼睛之間來回打轉。

 像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付容揚解釋道:“這些小白鼠注射了由霍霖的血研製出的試劑,會呈現出灰瞳是因為體內存在變異基因。”

 在末世初期,霍霖主動配合陳博士抽血用於生化研究。

 那個時候付容揚作為陳博士手下的得力助手,也在跟進這個項目。

 這期間,付容揚能從中抽取一部分霍霖的血,暗地裡用於研究,這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也僅限於那個時候的霍霖的血。

 從陳博士死之後,霍霖離開南城基地,別說是霍霖的血,付容揚連霍霖的人影都見不到。

 否則在臨水站那邊的時候,他也不會以哪個草根刀疤臉隊伍裡軍師的身份,再讓被自己救過的趙嘉言去汙水處理廠劫走柳青梔,以此來引霍霖現身。

 那個時候他對於自身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卻沒想到霍霖是出現在了自己眼前,結果最後他不僅沒有拿到對方的血,還被打成了重傷。

 霍霖成長的速度太快,更太過驚人。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預估分析,那個時候注射了強化試劑的他,應該是能打得過霍霖的。

 偏偏錯就錯在了他低估了霍霖離開南城基地,不再受到人群密集的吸引,感情越發淡漠後,比之前在基地成十幾倍不止的體質強化和實力增長。

 想到這上一次的狼狽樣,付容揚這次也不得不更為謹慎。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開始在得知柳青梔和霍霖再加上一個趙嘉言,找上他的時候,會選擇和談而非開戰。

 他向來很能忍,無論是生理上的鞭打,還是精神上的折磨,從小就是如此。

 也多虧了這份能屈能伸,那個時候還是八歲的他,才能殺掉那個無能暴躁的牲畜,並將他的屍體一刀一刀的切割,有些內臟餵了狗,有些則是進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也是他第一次吃人。

 吃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他沒有繼承母親作為白衣天使的善良,卻繼承了對醫學、多人體切割,對手術刀精密使用的天賦。

 他第一次上手的實驗體,就是自己的父親,他將理論的知識運用到自己父親身上。

 也因為是第一次實操,刀口的切割和準度還不夠熟練,在劃破某些器官的時候,實驗體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他耐著性子將血跡清理完,然後開始在實驗體上探索人體結構的奧妙之處。

 最終組出來的內臟其實很難吃,無論他放什麼調料,都有一股很難聞的腥味。

 這味道鑽進他的鼻尖,鑽進他的血液,鑽進他身體上白道傷疤,疼得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他想吐,但他最終還是忍著噁心嘔吐的慾望將食物一點點吃了進去。

 因為唯有那樣,他才能感受到一種真正活過來的快意。

 那個時候他也一點不擔心會被穿著制服的官職人群找上門。

 他們住的地方太貧窮,是最著名的貧民窟,三天兩頭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出事,沒有誰會願意來這邊去徹查這些賤民死亡的緣由。

 短短的幾秒時間,付容揚想了很多,不知不覺竟回想起了這很久之前的事。

 他自己也不清楚,明明是在說著與霍霖相關的瞳孔顏色,卻不自覺的想到那段久遠的過去。

 或許潛意識裡,他是羨慕霍霖的,也嫉妒霍霖。

 從小養尊處優,擁有良好的家境,自身的能力卓越,就算是末世爆發後,感染了病毒,卻沒有緩衝層為變異者,反而成了這世界絕無僅有的變異者與覺醒者的結合體。

 就算之後躺在實驗臺上,操刀的研究員也對霍霖關愛有加。

 每每看到陳博士對霍霖那關懷備至的眼神,付容揚都噁心的想吐。

 這會讓他想到自己那個醉鬼家暴的父親。

 有血緣的,卻是施暴者和被施暴者的關係,沒有血緣的,卻上演著一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親情。

 這些種種,或許從另一層面,早就引起了付容揚骨子裡的妒忌和毀滅欲。

 思及此,付容揚突然輕輕笑了下,都過去了這麼久,他又何必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