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 作品

197.谷緒的變化,被要賬的銀龍和空間門異變.....

    谷緒醒來時,大腦出現短暫空白。

    足足半分鐘,他的腦海中沒有任何記憶,久違的放鬆感縈繞全身,使他頗為驚奇。

    室內光線昏暗,不清楚具體時間,難知黑夜還是白晝。

    他想要坐起身,胸口突然感到一陣壓力。低頭看過去,一顆銀色的腦袋闖入眼簾。

    嚴珣枕在他的心口處,銀色長髮分散滑落,流瀑一般,在黑暗中閃爍銀輝。

    他貌似睡得很熟,襯衣鬆垮地掛在手肘處,露出一側肩膀。肩頭殘留一枚齒痕,獠牙的位置殘留殷紅,邊緣的血跡業已乾涸,蜿蜒出醒目的紋路。

    盯著那枚牙印,空白的記憶重現色彩。

    谷緒緩慢坐起身,單手耙梳過額髮,認出那是自己留下的痕跡。

    他沉默地盯了片刻,見嚴珣仍未有甦醒跡象,索性一把掀開他,半點不在意吵醒對方。

    銀龍被掀翻到一側,終於睜開雙眼。

    迷濛的紫眸環顧四周,視線朦朧,臉上滿是初醒的困惑。

    他放鬆地側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看向從床邊起身的谷緒,聲音猶帶著沙啞:“親愛的,你醒了?”

    谷緒沒有理他,利落地站起身,赤腳踩在地上。

    長毛地毯厚實柔軟,踩上去似陷入一團雲朵。

    兩人的衣物散落在地,凌亂的堆在一起,大部分破碎得不成樣子,壓根無法再穿。

    谷緒彎腰拾起自己的外套,從口袋中翻出空間鈕,另取一套乾淨的衣物套在身上。

    銀腹狼蛛沒有露面,半精靈也不在口袋裡,谷緒丟開外套,黑色的眼眸掃過房間,最終定在窗旁。

    谷緒邁步走過去,雙手扯開窗簾,只見兩個小傢伙瑟縮在窗臺上,罕見地抱在一起。

    銀腹狼蛛不提,此情此景,實在違背半精靈的天性。

    谷緒彎下腰,距離接近,能清晰感知到能量流動,來自於他身後的銀龍。

    “精神力?”

    “那是為了保護他們。”

    嚴珣走到谷緒身側,行動時悄無聲息。

    他身上仍穿著撕裂的襯衫。寶石鑲嵌的鈕釦不知去向,衣襟敞開,現出精緻的鎖骨,還能看到一側腰線。

    長髮披散在肩後,隨著走動,髮尾輕蕩,搖曳出光亮的銀輝。

    見谷緒望過來,他單手挽過長髮,熟練地編成五股辮,提起髮尾輕掃谷緒的鼻尖,笑容竟有些調皮。

    “莫非你一點也不記得?”

    “什麼?”谷緒向後躲閃,手指擦過鼻樑,拂去惱人的癢意。

    “昨夜,你的異能突然爆發,差點毀掉這個房間。我用盡全力才阻止你,順便保護他們。”嚴珣站直身體,隨手將髮辮甩到身後,朝半精靈和銀腹狼蛛示意,“那隻狼蛛無法確定。那隻半精靈,如果沒有我的保護,他早就成為碎片。”

    “的確是這樣。”察覺到屏障撤去,半精靈顫顫巍巍站起身。在窗臺上蜷縮數個小時,他雙腿發麻,幾乎站立不穩。

    大概是習慣使然,他牢牢抱著銀腹狼蛛,像是抱著一隻玩偶。

    銀腹狼蛛發出抗議,頻繁摩擦毒牙,發出一陣咔噠聲。他才如夢初醒,忙不迭鬆開手,任由銀腹狼蛛向下滑落。

    “您的力量無比強大,精神力猶如颶風。昨夜突然爆發,我和狼蛛都被掀飛出去,差一點就掉出窗口。這層屏障保護了我們。”半精靈實話實說,沒有修飾,也沒有一個字誇張。

    在他說話時,銀腹狼蛛吐出蛛絲,遏制下落的速度。中途在窗邊一蕩,被谷緒精準接住。

    嬌小的狼蛛趴在谷緒掌心,樣子十分乖巧。它規律地敲擊前足,肯定半精靈所言。

    通過他們的表現,谷緒能知昨夜情況兇險。

    如果沒有嚴珣在場,他或許真會製造一場災難,憑一己之力摧毀這棟大廈。

    所幸最糟糕的情況沒有發生。

    建築仍然完好,嚴珣也還活著。

    谷緒陷入沉思,很長時間沒有出聲。直至嚴珣換上新的襯衫和外套,他依舊佇立在窗邊,長久一動不動,思緒分明已經飄遠。

    見狀,嚴珣突發靈感,從身後環抱住他,整個人壓在他肩上,頭埋入他的頸窩,彷彿沒有骨頭。

    “昨夜的你無比令人著迷。”嚴珣聲音沙啞,透出意猶未盡的渴望,令人指尖酥麻,“或許,今夜我們可以繼續……”

    一句話尚未說完,中途被敲門聲打斷。

    聲音很有規律,三聲後停頓片刻,隨即又是三聲。

    “閣下,您醒了嗎?”雲霽在門外出聲,提醒嚴珣今天有選舉會議,需要儘快動身前往主城。

    嚴珣點開光屏,確認過時間。

    “的確不早了。”

    他突然靠近谷緒,輕啄一下谷緒的額心,溫和說道:“好在不算太晚,還有早餐時間。”

    話落,他大步走過房間,單手拉開房門,和雲霽快速交流幾句。

    後者接到命令,沒有多作停留,很快轉身離開走廊。

    腳步聲遠去,消失在升降梯後。

    室內再次恢復安靜,僅餘嚴珣和谷緒兩人。

    “我們先去吃早餐,然後出發前往主城。”嚴珣放鬆地舒展雙臂,向上抻了一個懶腰。本該是散漫的動作,他做起來卻不見粗魯,反而透出一種別樣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