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妥協
果不其然，隨著北靜王的話說完，一眾文官立即議論開了，二十個名額真的太少了。
要知道本朝有十六個省，上百個府，細數下來，派系實在太多了，他們都有各自的利益述求。
比如說朝中比較大的派系，細數起來，就有不下十來個。
比如文官一般都會依附內閣，一般五個閣臣，他們最少也有三個派系，多的可能就是五個。
除了閣臣，一般尚書也會分成幾派，可能和內閣一起，也可能自己單幹。
畢竟六部尚書已經是正二品的官員了，能夠庇護很多手下了，特別是吏部這樣的部門。
當然如禮部，由於權責較小，一般都是依附內閣存在的。
而這還只是京官，文官在地方上的官員，也是不少的，特別是布政使和巡撫，那都是二品。
他們可都是擁有組建勢力的實力的，可想而知，他們派系有多少。
而這還只是文官，朝中可還有勳貴集團呢，如四王八公為代表的開國勳貴，就自成一派。
不過說是一派，但也是有分別的，比如賈史王薛四家，就是開國勳貴中單獨的一派。
而四王，本身就能成為一派，再加上新興勳貴，就是勳貴集團也能分好多派。
這算是比較大的派系了，基本上都是代表著某一比較大的團體利益。
而這些派系之下，還有小派系，全國算下來，小派系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他們都是各有心思。
現在北靜王拋出二十個名額，讓他們怎麼分？
這麼點人數，就算是按大派系來分，那也是不夠分的，更何況這還只是京官，還沒說地方勢力以及皇室呢。
不過文官們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想明白了北靜王的算計，這人數肯定不可能只有二十個，北靜王這是有所要求啊。
只是北靜王為了佔據主動，根本不可能直接說出來，這是要讓文官集團主動讓步，不然他早說了，時間不久文官們就達成了共識。
這時朱閣老說道：“水王爺可是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二十個名額太少了。”
“都不用說我們文官，就你們武勳，二十個名額也不夠分，給你們任何一家都不夠。”
北靜王當然知道太少了，他這可是為了算計，故意這麼說的。
畢竟整個勳貴集團，子弟可是很多的，二十個當然不夠分了，更何況皇帝不可能不派人的。
不過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是必須這麼說的，畢竟他已經答應給賈政謀取國子監祭酒之位了。
而這個位置現在被賈政的親家佔據著，可不好操作，那是必須安排好職位的。
如果是別人，大不了讓那個人滾蛋就是，反正也只是一個國子祭酒，三品官，只要找到他的錯處，很容易的就能把人趕走。
但現在顯然不行了，那人畢竟是賈政的親家，算是自己人，當然要找個好位置安排了。
而想要辦成這件事，肯定是要文官配合的，現在不就是要好處的時候了嗎？
畢竟如果有文武兩派一起推，想讓他有個好職位，實在太容易了，可比武勳自己使力安排容易多了。
反正多了不敢說，他們一起推，一個布政使還是非常簡單的，當然也是京官可能不大。
不過文官們雖然看出來了北靜王的想法，但北靜王顯然是不能直說的，直說他就要落入下風了。
到時候真的開始操作了，說不得就得武勳集團出大力氣，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畢竟安排一個二品官，可是非常困難的，代價可不會少。
是以北靜王說道：“閣老想多了，這人數恐怕很難增加，賈主事去了國子監，也不過是一個司業罷了。”
“能給他單獨開一個班，教導四十位學生，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要知道賈主事可沒有通過科舉，到現在連個童生都不是呢，可不敢太過招搖。”
“所以真的是閣老想多了，再說了這浩然正氣，可不是什麼人都該掌握的。”
北靜王說完，朱閣老怎麼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這第一當然是賈政的位置太低了。
而賈政和李祭酒之間的關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然知道北靜王是希望文官出面，給李祭酒安排一個位置了。
然後讓賈政接手國子監，這樣一來，整個國子監，都能成為賈政的學生，想收多少都可以。
但這個位置，文官怎麼可能輕易讓出？國子祭酒的意義可是非凡，過去的任何一任，無不是有名的大儒，現在弄一個沒有通過科舉的武勳算什麼事？
可以說北靜王給他們出了一個大難題。畢竟人家找的理由太好了，賈政的學識沒有得到承認，自然不能耽誤太多學生了。
這還只是第一點，這第二則是告訴他們文官，浩然正氣太過重要，那是在皇帝那裡掛了名的，不是誰都能去學的。
如果他們文官按照自己的心意，肆意安排學生，說不得就把皇帝給得罪了，特別是那些隱藏在背後的人。
比如鹽商、海商、晉商、徽商等等，他們肯定會對這些名額動心的，而皇帝會允許他們伸手嗎？
顯然不可能，這些人掌握了大量的財富，皇帝是不可能讓他們再擁有什麼名望的。
畢竟一旦他們在士林中擁有了名望，又有了財富，那他們不就是新的門閥了嗎？
本朝絕對不會接受新的門閥存在的，就如賈家，爵位都只能傳承六代，皇帝又怎麼可能接受新門閥的誕生？所以北靜王這也是在警告文官集團別亂來。
當然北靜王的想法還有第三點，那就是賈政已經被皇帝記住了，大家要一起使力了。
文官中的精明人可不少，這時已經有不少人羨慕的看著李祭酒了。
而李祭酒本來就和賈政商量過，當然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更何況他已經在活動了，自然不擔心。
現在他正老神在在的坐著，坐等升官，現在他升官只是時間問題了。
至於賈政，大家則是嫉妒不來，浩然正氣真不是一般人能領悟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今天賈琮的一番觀察，倒是發現了幾個有浩然正氣資質的，比如那個朱閣老，如果有功法，領悟浩然正氣也是不難，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去聽課了。
當然那個李閣老就差點意思，他如果不嚴格要求自己，絕對沒有領悟浩然正氣的可能。
只是這些賈琮肯定是不會在這裡說出來的，他現在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文官們的協商。
是的，正是文官們的協商，與其說是協商，倒是不如說是吵架，利益面前，文官們終於還是忍不住爭搶了。
雖然今天來的文官只有二百不到，都不到京官總數的十分之一，但都是官職比較高的。
而且這些人的派系可是不少，面對這二十個名額，他們自然是哪一個都不願意放手相讓了。
不過還好，來的人裡有閣老與尚書，還算能夠壓制一些，吵了一陣之後，朱閣老叫停了眾人。
說道：“當務之急是增加名額，還不到分配名額的時候，難道你們沒有聽出水王爺的意思嗎？”
有人壓著，他們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很快眾人就達成了一個還不算差的共識。
接著李閣老對著北靜王說道：“水王爺，不知你覺得南直隸布政使如何？”
北靜王聽了也是有點懵，不由得問道：“南直隸什麼時候有布政使了？”
是以北靜王說道：“閣老想多了，這人數恐怕很難增加，賈主事去了國子監，也不過是一個司業罷了。”
“能給他單獨開一個班，教導四十位學生，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要知道賈主事可沒有通過科舉，到現在連個童生都不是呢，可不敢太過招搖。”
“所以真的是閣老想多了，再說了這浩然正氣，可不是什麼人都該掌握的。”
北靜王說完，朱閣老怎麼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這第一當然是賈政的位置太低了。
而賈政和李祭酒之間的關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然知道北靜王是希望文官出面，給李祭酒安排一個位置了。
然後讓賈政接手國子監，這樣一來，整個國子監，都能成為賈政的學生，想收多少都可以。
但這個位置，文官怎麼可能輕易讓出？國子祭酒的意義可是非凡，過去的任何一任，無不是有名的大儒，現在弄一個沒有通過科舉的武勳算什麼事？
可以說北靜王給他們出了一個大難題。畢竟人家找的理由太好了，賈政的學識沒有得到承認，自然不能耽誤太多學生了。
這還只是第一點，這第二則是告訴他們文官，浩然正氣太過重要，那是在皇帝那裡掛了名的，不是誰都能去學的。
如果他們文官按照自己的心意，肆意安排學生，說不得就把皇帝給得罪了，特別是那些隱藏在背後的人。
比如鹽商、海商、晉商、徽商等等，他們肯定會對這些名額動心的，而皇帝會允許他們伸手嗎？
顯然不可能，這些人掌握了大量的財富，皇帝是不可能讓他們再擁有什麼名望的。
畢竟一旦他們在士林中擁有了名望，又有了財富，那他們不就是新的門閥了嗎？
本朝絕對不會接受新的門閥存在的，就如賈家，爵位都只能傳承六代，皇帝又怎麼可能接受新門閥的誕生？所以北靜王這也是在警告文官集團別亂來。
當然北靜王的想法還有第三點，那就是賈政已經被皇帝記住了，大家要一起使力了。
文官中的精明人可不少，這時已經有不少人羨慕的看著李祭酒了。
而李祭酒本來就和賈政商量過，當然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更何況他已經在活動了，自然不擔心。
現在他正老神在在的坐著，坐等升官，現在他升官只是時間問題了。
至於賈政，大家則是嫉妒不來，浩然正氣真不是一般人能領悟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今天賈琮的一番觀察，倒是發現了幾個有浩然正氣資質的，比如那個朱閣老，如果有功法，領悟浩然正氣也是不難，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去聽課了。
當然那個李閣老就差點意思，他如果不嚴格要求自己，絕對沒有領悟浩然正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