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陣地戰

 沒辦法，他們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們什麼時候經歷過這麼密集的炮火轟擊了？以往他們攻城，能有幾十門打實心彈的火炮都算多的了，而這次，他們面臨的是近五百門的火炮。
　　是的就是近五百門，而且射速極快，畢竟就是榴彈發射器發射的榴彈，對於這種比較密集的陣型，且在沒有掩體的情況下，殺傷力也是非常強的。更何況，隨著炮擊之後，還發生了混亂，畢竟沒有經受過這種密集爆炸襲擊的軍隊，在這種攻擊下，是根本不可能冷靜應對的。　　也就是因此，這一戰打的依然非常輕鬆，當然了炮彈消耗也是真的很大，這一次不像襲擊營地，都沒有騎馬，所以炮擊的效果是不如那次襲擊的。也就是因此，神機營儲備的炮彈以及榴彈，都已經打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子彈，也消耗了一半以上。　　這個消耗可是很大的，就比如子彈，每個士兵，都打出去了四五十顆，甚至是手榴彈，也都用上了。也就是有賈琮幫著作弊，不然這樣的戰鬥，根本就打不下去，就以這個時代的交通情況，根本供應不了戰鬥消耗。　　當然了，勝了就是勝了，這一戰的功勞，同樣大的出奇，就這樣，很快就清繳了殘敵，不過遺憾的是，依然沒有俘虜到什麼大人物。炮擊之下，那真的非常公平，除非是運氣很好，不然基本上沒有可能活下來，更何況，那些人攻擊，首先攻擊的就是那些大人物。　　就這樣，這一戰算是結束了，戰場也粗略的打掃了一下，沒辦法，人手太少了，不可能打掃的非常精細。也就是個把時辰的樣子，軍隊就開始重新整隊了，待軍隊整隊完成，依然按照昨天的方式，稍微犒賞了一下軍隊。　　接著賈赦就開始聯繫賈琮來，見面之後，賈赦說道：“接下來，我們是不是依然像這次一樣進軍？”　　賈琮聞言搖頭道：“當然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了，下一波的敵人，可是超過十萬的，你這五千多人，戰力雖然強大，但也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打敗二三十倍的敵人的。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求援了，待援軍到來，再和敵人打一次陣地戰也就行了。”　　賈赦聞言，頗為不解，趕忙問道：“再像這次這樣，打一個伏擊不也可以嗎？”　　賈琮搖頭道：“當然不可能，這一次之所以能打伏擊，完全是因為敵人數量不算太多，而且他們應該也是為了儘快和前軍匯合，所以才只是派了幾百騎作為前隊的。如果是十幾萬大軍，他們絕對不會這麼草率行軍，難道你沒發現，這支部隊幾乎沒有帶什麼給養嗎？”　　“如果是十幾萬大軍，除了有探馬，前隊之外，還會有前軍，估計會有一個萬夫長統領，最少會有五千到七千人。接著會有中軍，估計會有兩到三個將軍，統領六到九個萬夫長，而且元帥也會在中軍督戰。”　　“接著是後軍，供應這麼大規模的軍隊，後軍很可能也會有一到兩個將軍，最少三到五個萬夫長。這樣一來，這支軍隊，前後相距，很可能會有上十里，你該如何伏擊他們？”　　賈赦想了想說道：“相差十來裡，正好像現在這樣，可以一個一個的吃掉他們。”　　賈琮搖頭道：“寧榮二公應該給你講過他們的戰鬥特點吧，他們的通常戰術有正面衝鋒、分進合擊、兩翼包抄、避實擊虛等。你這五千多人打他們任意一軍的話，都要仿製其他兩軍直接兩翼包抄，甚至四面合圍，只靠你們是打不贏的。”　　賈赦問道：“那現在，我是不是應該派人去哈密衛調兵？那裡的軍隊可不多。”　　賈琮搖頭道：“當然不是去哈密衛了，去哈密衛才能找到多少人？當然是去找西平王了，這裡只有他才能大規模的調動軍隊，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京城了。”　　賈赦聞言笑道：“西平王確實是在京城，不過他旗下軍隊，有人統領，西平王世子在肅州衛駐守。只要我寫信到肅州衛，應該就能讓肅州衛調兵，我想現在他們應該也做好準備了，畢竟哈密衛被攻擊的消息，現在應該已經送到肅州衛了。”　　賈琮想了想說道：“肅州衛距離這裡有上千裡，倒也差不多，不過讓他們調兵，估計有點來不及，以他們的速度，援軍最快也要十幾天才能到。這樣吧，一面往肅州衛傳遞消息，一面讓安定衛、沙州衛、赤斤衛以及哈密衛助戰。我想有哈密衛大勝的消息，他們這些衛所，應該會派兵來分功勞，當然也就他們比較近了。”　　賈赦想了想說道：“就這麼辦，那我先派人去叫哈密衛派人來打掃戰場，讓他們看到戰果之後，再派人去通知其他幾衛。不過就算這樣，那些衛所的援軍，應該也不會很快到來，畢竟他們距離這裡還是有點遠的，基本上都在數百里之外。”　　賈琮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說道：“接下來你要挑選決戰之地了，最好找一個有利地形，最好不要讓敵人形成包抄之勢，打正面戰，對於火力強大的我們最有利。”　　賈赦聞言點點頭，就去安排了，然而就在賈赦和賈琮商量的時候，哈密衛早已派人往這裡趕了。畢竟昨天太上皇出現了，哈密衛的守將，就算頭再鐵，也不敢怯戰不出了，畢竟只要太上皇說上幾句話，他說不定就是抄家滅族的禍事。　　只是他們行軍速度著實有些慢了，從昨天神機營開拔之後不久，他們就跟著出發了，然而到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們也不過才走了不到二分之一。是的就是不到二分之一，他們距離這裡，差不多還有八九十里路，就他們的速度，估計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趕到這裡了。　　不過兩軍聯繫上倒是沒用多久，賈赦派出傳令兵之後，不過一個多時辰，他就到了哈密衛援軍面前。而有了賈赦的手書之後，他們雖然震驚，但也開始加速行軍了，也就是因此，不過是第二天早上，他們就找到了神機營。　　而這時的神機營，不過是前進了三十多里罷了，之所以到了這裡，原因也很簡單，賈赦將決戰地，選在了這裡。與哈密衛守將見面之後，賈赦就將計劃和他們說了一下，對於賈赦的計劃，他們自無不可，畢竟又不需要他們主攻。　　現在他們只需要佔據有利地形，防止神機營被包抄包圍罷了，根本不用直面騎兵衝擊。知道沒有危險之後，哈密衛守將趕忙派人和賈家親兵一起，給其他幾位傳遞消息。　　至於哈密衛的軍隊，當然是打掃戰場了，神機營打掃戰場，是非常粗糙的，畢竟他們人少，根本帶不了多少東西，基本上只會保留財物以及馬匹之類的。所以戰場上有著大量的牲畜屍體、兵甲武器等，由於這個季節的氣溫比較低，牲畜屍體都是不會腐爛的，算是便宜了哈密衛守軍。　　就這樣，有了實實在在的例子在，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其他三個離得比較近的衛所的援軍，也到了。不過總人數倒是不算多，四個衛所湊在一起，一共給湊了不到三萬兵力，講真的，兵力是真的不多。　　不過有這些人，倒也夠了，畢竟他們並不需要衝陣，只需要佔據有利地形，然後保證神機營不會被包抄就可以了。而有了他們之後，賈赦這裡的陣地，很快就完成了，而且由於有前兩仗的繳獲，所有援軍的生活，過得都好的不得了，在物質充足，且不需要打硬仗的情況下，將士們的士氣自然也就相當不錯了。　　而見陣地基本上構建完成之後，賈赦就將親兵，派了一半出去，他們的主要任務，除了探查敵情之外，就是撩撥敵軍，讓敵人攻擊神機營陣地了。不過說來他們也是足夠膽大，不過二百多人，就敢仗著手裡帶的榴彈發射器，直接攻擊準格爾部的駐地。　　不過他們的攻擊效果倒也顯著，幾番撩撥之後，準格爾部的大軍，直接就出擊了。而隨著大軍出擊，不過是過了五六天，他們就尾隨著親兵營，到了神機營的陣前。當然了，由於親兵營人數比較少，所以尾隨而來的軍隊並不多，估計也就一個萬人縱隊。　　面對這麼少的敵人，賈赦自然沒有怯戰的打算，畢竟他和賈琮已經商量好了，這一戰打陣地戰。所以在敵人到達陣前五百米左右的時候，神機營的攻擊開始了，槍榴彈以及迫擊炮彈，猶如不要錢一般，飛往敵陣，登時之間，就有不知道多少人馬，被炸的人仰馬翻。　　面對這樣大規模的爆炸，敵軍哪裡能夠抵擋，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陣型就已經完全被打亂了。不過由於是打陣地戰，不像伏擊戰那樣，將敵人全部算計進去了，所以這個萬人縱隊雖然出現了混亂，但依然有不少士兵，按照平時的習慣，直接右轉，然後就直接撤退了。　　不過他們雖然撤了，但畢竟是面對密集的炮火，所以傷亡依然大的出奇，哪怕為了防止敵人瞭解火炮的性能，沒有進行遠距離炮擊，也依然留下了超過五成的敵人。沒辦法，騎兵雖然在古代是強力兵種，但面對密集的炮火轟擊，再強也沒多大威脅。　　而隨著這個萬人隊撤退，不過是大半天的時間，敵軍的主力，已經到了，不過他們也算小心了，駐紮的地方，距離陣地有足足十里以上。對於他們的小心，賈琮只能呵呵了，原因很簡單，他們再小心又如何？　　今天肯定是要揍他們一場的。到了傍晚時分，由於沒有發現埋伏的情況，賈赦直接命令炮兵，隨著騎兵一起，前出三里，到了這裡，敵軍營地差不多已經在極限射程下了。接著自然就是炮擊了，有著賈琮運輸補給，不缺炮彈的炮兵，直接開始了急速射。　　就這樣，直接就是一刻鐘的炮擊，而在這一刻鐘的時間內，直接就打出去了三千發炮彈。接著他們也不管炮擊結果，直接收拾戰場，然後帶著火炮，重新回到陣地上。　　不過這一次的炮擊，對於敵軍的打擊，還是非常大的，由於敵軍人數眾多，營地非常巨大，雖然已經儘可能的分成多個營地了，但這三千發炮彈，依然有六七成，打入了敵軍營地之中。　　面對這麼大規模的炮擊，敵人哪有不混亂的道理，再加上炮彈威力頗大，敵軍的損失，如前兩次戰鬥一樣，大的出奇。而且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傷亡，而是他們的營地亂了，還是在黑暗的夜裡亂了，這樣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將不知兵，兵不知將。　　這樣的情況下，敵軍的營地，哪裡有可能迅速平息下來？就這樣足足混亂了兩三個時辰，才漸漸平息，而在這混亂的幾個時辰裡，又有不知道多少人喪失了性命。　　很快時間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敵軍就出現在了陣前，不過這時的敵軍，士氣非常低迷，軍隊陣型也相當的凌亂，同時人數也不算太多，估計也就五六萬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昨晚的炮擊，很可能造成了三四萬的傷亡。　　也就是說，現在敵軍營地中，應該還留下了差不多三四萬的兵力。而隨著敵軍到達陣前，攻擊就立即開始了，只見敵軍直接分出三波，看人數應該是三個萬人隊。　　顯然昨晚的炮擊，真的讓他們憤怒了，上來就準備出大招了，要知道通常情況下，是很少會讓萬人隊直接衝陣的，而這次，已經不是萬人隊的事了，而是三個萬人隊。如果是冷兵器時代，面對這樣的攻擊方式，如果沒有堅城相助的話，沒有對等的軍隊，且數倍於敵人，是很難在這樣的攻擊下勝利的。　　不過，現在就不好說了，畢竟這種情況，賈赦並不意外，賈琮以及寧榮二公早就說過這樣的攻擊方式了。是以賈赦直接按照預先想好的戰術，下達命令，火炮直接開火，先將正面之敵擊潰，隨著六十門迫擊炮發威，正面的敵人開始成片成片的倒地不起。　　當然了，迫擊炮開火了，榴彈發射器自然也不會閒著，隨著敵人靠近，同樣開始大規模的發射榴彈。很快正面的萬人隊，已經被打的抬不起頭了，畢竟面對這樣的炮擊，根本不是騎兵能夠應付的，神機營雖然沒有重機槍，但炮火打擊能力真的太強了。　　很快正面萬人隊，就受不了了，不過幾分鐘就直接撤了，只是撤回去的人，少了很多，而隨著正面的敵人被擊潰，迫擊炮開始了延伸射擊。而隨著迫擊炮的延伸射擊，原本處於待命狀態的敵軍直接也亂了起來。　　沒辦法，炮彈沒有打到騎兵中，馬還能控制的住，而隨著炮彈在騎兵群中不斷爆炸，戰馬哪裡還能控制的住？而隨著混亂開始，敵軍首領也知道，不放手一搏，今天必然要大敗虧輸了。　　是以直接命令一個萬人隊，開始攻擊，只是這樣的攻擊，註定是徒勞的，隨著炮擊以及槍榴彈的打擊，他們真的很難推進。而且隨著他們距離靠近到一定程度，步槍也開始開火了，四千多支步槍，殺傷力同樣巨大，所有漏網之魚，就沒有能靠近到百步的。　　而他們攻擊，講真的，對構建了陣地的神機營，威脅真的很小，畢竟就算是他們的弓箭，使用拋射，也射不到陣地內。就這樣，第二次衝擊，很快就被打退了，沒辦法，在密集的炮火以及子彈下，騎兵衝鋒，真的很無力。　　正面突破不了，他們自然是寄希望於兩翼包抄了，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兩翼都有守軍。雖然只是幾個衛所湊出來的士兵，但賈琮給他們配了很多的手榴彈，是的就是手榴彈。神機營的其他武器，不可能給他們，但手榴彈這樣的武器，就不算什麼了。　　所以在敵軍靠近之後，幾個衛所的士兵，先用弓箭射擊，而當敵軍靠近之後，所有的士兵，直接開始大規模的扔手榴彈。手榴彈雖然很難扔遠，但居高臨下的情況下，還是非常好用的，更何況，賈琮準備的手榴彈還非常多。　　四個衛所，一共來了三萬不到的兵力，賈琮直接給了他們超過十萬顆手榴彈，基本上每個士兵，都有四到五顆了。面對這樣大規模的手榴彈，你讓敵人怎麼攻擊？所以很快，包抄兩翼的敵軍，就被打退了，沒辦法，傷亡實在太嚴重了。　　就這樣，敵人開始了反覆試探攻擊，只是在密集的炮彈、子彈、手榴彈的攻擊下，再怎麼試探也沒有用。很快時間就過去了兩三個時辰，除了神機營之外，無論敵軍還是衛所兵丁，全部都是又累又餓，敵人的攻擊也只能停了下來。接著就見敵軍，開始了撤退，只是他們想走，又怎麼可能容易，迫擊炮自然開始了延伸射擊，殺傷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