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賈寶玉的一天

 也是因此，最近賈母和賈赦鬧得很不愉快，賈母的想法和賈琮可不一樣，她可是一個非常愛面子的人。而賈琮現在可不想賈家太出風頭，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賈琮還是懂的，對於賈琮來說，他最想看到的還是悶聲發大財。
　　當然了賈母的心情賈琮也能理解，現在她的兩個兒子都有出息了，賈政現在雖然只是國子監祭酒，沒有什麼實權，但也是從三品的官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隨著賈琮重新修改的浩然正氣功法傳出，不少天資不凡且熱血未冷的讀書人，已經開始掌握浩然正氣。　　就賈琮所知，僅僅國子監就有十來個人已經入了門，除了他們之外，新科的進士，有一些應該還有熱血吧，竟然也有幾個入了門。最重要的是，隨著這些新科進士入門，皇帝對他們表現出了異常的重視，基本都是直接調入都察院。　　當然了，與普通的御史還是有區別的，普通御史基本上都是七品官，而他們則是從六品。這可不得了，對於翰林院的新科進士來說，升官可能不難，但能在一年內升官的，也是鳳毛麟角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個掌握浩然正氣的賈政，自然是名聲大噪，已經隱隱有士林領袖的意思了。也就是他的學問差些，不然絕對要成為當世大儒了，畢竟賈政原本只是一個死讀書的書呆子。　　賈政出息了，但那只是虛名，與之相比，賈赦就不一樣了，他直接進了軍機處，成了軍機大臣。軍機大臣可不得了，雖然由於軍機處剛剛成立不久，職權還不算太大，但已經隱隱有和內閣爭鋒的意思了，特別是進入軍機處的大臣，就沒有品級低的，也就更有影響力了。　　所以賈赦現在在朝中的地位可不低，已經穩穩進入朝臣前二十行列了，這樣的情況下，賈母怎麼可能不心動？對於她這樣一個老太太來說，還有什麼比面子更重要的事情了？只要賈赦同意，她絕對要大肆操辦一番，那時得有多少人來祝賀？　　只是賈琮怎麼可能讓她如意呢？也就是因此，賈赦最近很痛苦，今天再一次愁眉苦臉的來了，見面之後，賈赦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我的升遷宴真的不能辦嗎？”　　賈琮搖頭道：“當然，也不想想你是怎麼當上軍機大臣的，算是給皇帝行賄了吧。如果你大肆操辦，皇帝會怎麼想？鼓勵朝臣給皇帝行賄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你還得到了好位置，軍機大臣，那是多少臣子奮鬥的目標？”　　“除此之外，我估計滿朝文武，對你恐怕都會有意見吧，你帶頭還了銀子，那些借了銀子的官員怎麼辦？特別是那些在京任職的文官，有很多都是沒什麼額外收入的，不借銀子能餓死。而你大操大辦，他們來了還需要給你送禮，你是怕賈家的敵人太少了嗎？”　　賈赦不禁苦笑，嘆氣道：“可是老太太非要辦，說這是賈家揚眉吐氣的大事。”　　賈琮呵呵笑道：“不是賈家揚眉吐氣，是她這個老封君揚眉吐氣吧？自從賈家沒落，有些年沒什麼人來拜訪她了吧？你覺得她會不會在意麵子？現在你成了軍機大臣，二老爺成了國子監祭酒，隱隱有士林領袖的意思了，她很有面子吧？”　　賈赦聽後說道：“我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老太太整天這麼鬧也不是事啊。”　　賈琮想了想說道：“這還不簡單，你不會搬祖宗出來嗎？就說祖宗託夢不許，如果她還要鬧，大不了我去幽冥走一趟，到時候直接將老國公帶上來和她聊聊。想來有老國公和他聊聊，她就能想通以後賈府究竟該如何應對與朝臣的關係了。”　　賈赦聽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是賈琮有想法，那雖然是祖宗，但那也是鬼啊，到了賈琮這裡，動不動就要帶上來。　　是以賈赦趕忙說道：“我明白了，如果老太太再說操辦的事情，我就和她說是老國公不允許的，想來她應該是不會再鬧了。只是老太太那一關過去了，可是朝中我該怎麼辦，最近不少官員都在攻訐我。主要原因還是將銀子歸還內帑惹出來的，說我諂媚事主，是十足的奸佞小人。”　　賈琮聽後看了看賈赦，見他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問道：“皇帝是怎麼說的？”　　賈赦想了想皇帝的反應，然後說道：“皇上沒說什麼，我感覺皇上像是在看戲。”　　賈琮想了想說道：“你判斷的沒錯，皇帝應該是在看戲，所以你是怎麼反駁的？”　　賈赦聽後有點羞愧的道：“我哪辯得過那些文官，只能咬死還到內帑也是還錢。”　　賈琮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和他們辯論，和他們辯論，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嗎？他們再彈劾，你就和他們說，你找老國公確認了，就說老國公當年是找先帝借的銀子，如果他們覺得不應該還到內帑，那咱們就將銀子拉走直接還給先帝。”　　賈赦聽後瞪大雙眼，那是相當的詫異，不由得問道：“這樣可以嗎？如果他們要對質怎麼辦？你不是說你在幽冥只見過老祖他們嗎？咱們上哪找老太爺去？”　　賈琮笑道：“你怕什麼，如果他們覺得你說謊，那他們不是應該先找到證據嗎？你不要忘了，現在你是被告，他們既然反駁，那他們就應該把反駁的證據拿出來。所以要讓他們找到先皇沒有借錢給賈家證據，再說了，他們真的敢去見先皇嗎？”　　賈赦聽後覺得有理，於是點頭道：“倒是這個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除了這件事以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年祭祖的事情，老太太也想大辦，你覺得如何？”　　聽說是祭祖的事，賈琮倒是無所謂，於是說道：“想大辦就大辦唄，問我幹嘛？”　　賈赦這時說道：“大辦的話，你也是要出場的，而且還得獻帛，你能去嗎？”　　賈琮聽後倒是想起來了，這個時代過年如賈家這樣的家族，是要祭祀先祖的，至於時間，一般是臘月二十八到除夕之間。按照規矩，家族族長是主祭，在榮寧二府，由於寧國府居長，所以賈敬是族長，為主祭。　　接著就是按照地位來，現在賈家，地位最高的就是賈赦了，他是榮府的嫡長子，更是有一等將軍的爵位，現在還是軍機大臣，自然就是陪祭了。至於賈代儒這樣的，他們由於不是嫡子，就地位來說，雖然是長輩，但地位要低的多。　　接著就是賈珍了，他是族長嫡子，下一代的族長，祭祀的時候，就地位來說，不比賈赦低，所以原著中，賈珍獻爵。接著就是賈璉，他作為賈赦的嫡子，地位自然不低，而且比賈琮要高。至於賈琮作為賈赦的庶子，就地位來說，比賈寶玉都還要高一些。　　畢竟按照規矩，賈政是要分家單過的，他雖然是嫡子，但由於是次子，是沒有賈府的繼承權的。而賈琮就不同了，雖然是庶子，但賈赦現在名義上是賈府的主人，作為庶子的賈琮，在沒有出府前，祭祀的時候，那就是僅次於賈璉的存在。　　所以祭祀的時候賈琮是必須到場的，這也是原著中，賈璉、賈琮獻帛的原因，也難怪賈赦要問賈琮了。畢竟如果是大辦的話，賈琮不僅要到場，還需要全程參與，甚至還需要正式的行禮。要知道平時賈琮行禮那都是意思一下，如果按這個時代的規矩，那就是大逆不道。　　想了想賈琮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今年也不大辦了，只要保證香火就好。至於原因，還是為了低調，畢竟現在朝中有不少人彈劾你。如果真要大辦，就等後年吧，後年入秋，當今應該就會重病傳位，草原上也應該會起兵。你如果打快點，過年之前能夠班師回朝，那後年就可以大祭一番，那時估計你也可以封公了。”　　賈琮雖然託身賈家，但畢竟有前塵記憶，且還有天庭的官職在身，所以想要他心甘情願的給賈家先人行禮，他心裡還是有些牴觸的。至於說後年大辦，那主要是賈琮畢竟已經託身賈家，總要還一份因果，他覺得到了後年，也還的差不多了。　　想來這次大辦之後，賈家在他身上的枷鎖，也就能夠解開了，以後只需要稍加照看賈家即可。畢竟有後年的功勞在身，只要不作死，賈家短時間內已經無憂了。　　賈赦聞言問道：“後年真的會發生那些事嗎？皇上現在已經在學浩然正氣了。”　　賈琮肯定的說道：“有些事情是必然會發生的，這就叫大勢不可改，當然一些細枝末節，倒是有可能改變一些。比如當今皇帝，正常來說後年他應該會一命嗚呼，但他傳位之後，卻可以稍微改變一些命運，讓他能夠以太上皇的身份活著。至於說浩然正氣功法，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他煉成的可能微乎其微，明白了嗎？”　　賈赦聽後不由得問道：“你是說，如果皇上不退位的話，後年他就會駕崩是嗎？”　　賈琮點頭道：“不錯，如果他不退位，後年他必然駕崩，只有退位才能好轉。”　　賈赦聽後不明所以，不由得問道：“這是為何？給皇上看病的太醫難道會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直接換太醫不就好了嗎？為何皇上不退位，就必然駕崩呢？”　　賈琮解釋道：“和太醫的關係不大，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和業力有關係。皇帝一旦退位，很多因為皇位產生的業力，就會轉嫁到新皇身上。所以退位之後，皇帝的業力就會減少，而業力減少了，一部分因為業力導致的問題，也會消失。”　　對於賈琮的說法，賈赦半信半疑，畢竟業力產生的影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就是一般的修仙者，也是感受不到業力的。接著又和賈赦聊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賈琮就將賈赦送走了，而時間，也在悄然之中，到了年底。　　賈母心心念唸的慶祝活動，自然沒有搞成，就是年底的祭祀，也只是如往年那般，並沒有搞的太大。當然了，雖然沒有搞得太大，但隨著賈赦成為軍機大臣，賈政成為國子監祭酒，教出不少掌握浩然正氣的學生，賈家的門檻也是差點被踏破了。　　僅僅就是年禮，今年收的，最少也比往年多了五六倍，現在有太多的人，想要與賈家搭上關係了。畢竟以往找賈家辦事，賈家只能憑藉過去的老關係，幫著搞定，現在是真能平事。　　當然了，雖然賈家現在能平事了，但有賈琮在，賈琮又怎麼可能讓他們亂來呢？讓他們亂來，那豈不是要給賈琮帶來業力，雖然他有紅蓮業火，並不怕業力，但賈琮也不可能允許有人亂來，也就是因此，賈家現在的處境與氛圍，倒是很不錯。　　也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賈家的祭祀開始了，當然由於不是大辦，所以並沒有搞太多的活動。也就是在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將所有賈家之人，都聚在了一起，然後去宗祠祭奠了一番。　　對於祭奠活動，賈琮自然不感興趣，他也就是跟著人群，在那做做樣子，畢竟他一個三週歲不到的庶子，也沒人關注。不過有一個人，卻是引起了賈琮的興趣，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賈寶玉，是的，賈寶玉有點好玩了。　　就在賈琮跟著人群做樣子的時候，賈寶玉那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行禮更是標標準準一絲不苟。再加上他身上穿的儒生袍，賈琮差點都沒有認出來，實在是賈寶玉的變化有點太大了。　　看著性情大變的賈寶玉，賈琮不禁感應起賈寶玉體內的法器來，真是不感應不知道，一感應嚇一跳，賈琮給賈政煉製的四件法器，現在居然都散發著濃郁的浩然正氣。　　而且最讓賈琮感到意外的是，賈寶玉體內的浩然正氣，居然不是無根的浮萍，顯然賈寶玉現在已經激發了浩然正氣，這太不可思議了。雖然賈寶玉很聰慧，但現在就掌握浩然正氣，是不是有點犯規了？　　想了想，賈琮再次感應賈寶玉體內的法器來，首先是戒尺，很正常，與賈政開始灌輸浩然正氣之後，沒啥區別，也就是浩然正氣更濃郁了。接著是筆與硯，和戒尺差不多，畢竟這些都是添頭，接下來賈琮開始感應書冊來。　　隨著感應，賈琮終於知道賈寶玉性情大變的原因所在了，原來是賈琮讓賈政準備的四書五經集註，居然已經抄寫完成了。而且不僅抄寫完成了，還多出來不少，比如賈琮在上面還看到了啟蒙書籍，如三百千、幼學瓊林、弟子規、資治通鑑等。　　原本賈琮以為賈政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完成對四書五經集註抄寫，現在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不僅完成了，還大大的超出了。當然了，原因賈琮也找到了，書冊上的文字，並不是一個人寫的。就賈琮的感應，整本書應該是由三十多人一起抄寫完成的，而且書籍的內容應該還會增加。　　因為賈琮在上面看到了還沒有完成的書籍內容，比如資治通鑑，現在只有一半，另外就是歷史，現在也只有幾個朝代的。有這麼多人的浩然正氣在時時刻刻的影響賈寶玉，他不性情大變，那才是真的奇怪，當然他現在能養出浩然正氣，也是讓賈琮感到意外的。　　不過就賈琮看來，現在的賈寶玉也有問題，賈政可能是愛子心切吧，讓賈寶玉接觸到了太多人的浩然正氣。這有好處，比如讓賈寶玉現在就掌握了浩然正氣，但也有壞處，那就是賈寶玉的浩然正氣不夠精純。浩然正氣畢竟是與心靈相關的力量，這些力量是能夠嚴重影響心靈的。　　雖然知道有問題，但賈琮也沒有管的意思，當然也是賈琮對賈寶玉的生活來了興趣。很快祭祀完成，可能是為了安撫賈母吧，賈赦他們陪著賈母，又給族中各房發了些過年的物資，領到物資的自然是對賈母連番感謝，倒是讓她高興了一回。　　而這個過程中，賈寶玉一直都是小大人一般跟著，表現的相當惹眼，就是對他容貌頗感鬱悶的賈母，都高看了他一眼。很快今天的活動結束了，時間也到了晚上，賈琮回到了花園，不過他的精神力量卻一直跟著賈寶玉。　　只見賈寶玉被帶回西跨院之後，並沒有去休息，反而是跟著賈珠到了書房，接著兩人一人拿了一本書，開始朗誦起來。賈珠讀的什麼賈琮並不意外，倒是賈寶玉讓賈琮意外了，原因無他，他現在讀的不是三百千，他居然也在讀四書五經集註。　　就這樣看了一陣，約莫八九點，才被賈珠送回後院休息，而第二天一早，他居然又跟著賈珠在那讀書了。就這樣賈琮看了賈寶玉一天，好傢伙這一天，除了吃飯睡覺，都在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