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迴歸賈家

 一場猶如親身體驗般的宴會之後，賈敬有些茫然，幻境中的經歷實在太震撼了，完全就是他想象不到的場景。特別是賈琮還將他看到過的天庭景象，加入了進去，那種無與倫比的震撼，哪是賈敬能夠想象的？
　　看著賈敬在那出神，賈琮是老神在在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他現在展現了手段，就等著賈敬膜拜了。果然不久之後，賈敬回過神來，看到賈琮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剛剛我看到的是真的嗎？”　　賈琮說道：“剛剛的場景，都是我用幻術幻化的，不過景象中天庭，是真的。”　　聽賈琮這麼說，賈敬雖然還不敢完全相信賈琮有真本事，但也不那麼反感了。畢竟以往道士什麼的，出現在勳貴旁邊，往往都是為了謀取財物的，而且在謀取財物的同時，還很可能讓勳貴丟了性命，所以賈敬看到賈琮一副道士打扮，那是相當的反感。　　這時賈敬問道：“還不知道長如何稱呼，今日來我玄真觀所為何事？”　　賈琮笑道：“我叫什麼不重要，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至於說來此為了什麼事情，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只是聽賈將軍說，賈家也有個修道之人，而且已經進山修行多年，所以想來看看你修的什麼道。不過看了之後嗎，那是大失所望，你所謂的修道，就是燒汞煉鉛嗎？就你這樣修仙，不是找死嗎？”　　賈敬聽後立即就變了臉色，就聽他冷哼道：“你懂什麼？我這可是得了丹鼎派的真傳，只要我按照丹書，調汞煉鉛，結成金丹，我也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賈琮聽到這裡，不禁皺眉，原因無他，丹鼎派確實是調汞煉鉛，但丹鼎派說的鉛汞，可不是鉛汞，那是代指。一般來說鉛是指靈氣，而汞是元神，靈氣經過煉化之後，與神相合就能形成法力，所以調汞煉鉛，算是築基的功夫。　　雖然賈琮沒有看到賈敬的功法，但就從調汞煉鉛來看，賈敬得到的功法，很可能是內丹術。有了這個猜想，賈琮不禁問道：“噢，既然你懂的調汞煉鉛，那鉛汞是為何物？”　　賈敬聽賈琮問這個，不禁皺眉說道：“你這道士好生淺薄，竟連鉛汞都不知道。”　　對賈敬的態度，賈琮並不在意，笑道：“老道當然知道，只是想聽聽你的高見。”　　賈敬輕撫鬍鬚，自得的道：“汞當然就是丹砂了，至於鉛，那當然是紅丹了。不過煉丹只用這些，可練不成金丹，貧道覺得，金丹應該五行相生。所以不僅要有丹砂，還得有雄黃、白礬、曾青、慈石，正好符合紅黃白青黑五色，當能成丹。”　　看著一副怡然自得模樣的賈敬，賈琮都有點呆愣了，不僅是賈琮如此，賈赦也是如此。怎麼說賈赦都已經入門了，對於內丹術，賈琮可是給他詳細解釋過的，但他顯然沒想到，賈敬的理解竟然是這樣的。　　而賈敬看到賈琮和賈赦一副震驚的樣子，更是得意，顯然他是覺得賈琮和賈赦已經被他震驚到了。不過說真的，賈琮確實是被賈敬震驚到了，不過不是他的才識，而是他的作死能力。所謂的丹砂，就是硫化汞，雄黃則是硫化砷，白礬則是硫酸鋁鉀，曾青則是硫酸銅。　　最後的慈石算是毒性最低的，因為慈石就是磁石，也就是四氧化三鐵，鐵礦的一種。所以賈敬這哪是修仙啊，這簡直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將這些礦物燒成丹丸，好傢伙毒性都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了。　　要知道無論是汞，還是砷，亦或者鋁和銅，那可都是有毒性的，就是其中毒性比較輕的鋁，也是能傷害神經系統的。賈琮這時不禁搖頭，感覺賈敬能活這麼久，那是真的不容易啊，正常人，如果使用這些毒物，賈琮感覺，有個幾年肯定早已經死翹翹了。　　不過賈敬見賈琮搖頭就問道：“道長難道有何高見？我這可是經過多番打聽，花了不少銀子才知道的。”　　賈琮這時不禁嘆了口氣，不過想想也正常，這個時代可不是未來，很多知識已經在網上公佈了，只要上網一查，就能知道鉛汞究竟指的是什麼。而賈敬，顯然是被人坑了，不僅花了大代價，還沒有打聽出鉛汞究竟是什麼，還讓他中毒了。　　憐憫的看了賈敬一眼，賈琮說道：“你可知，丹經中的鉛汞、龍虎，都只是代指？”　　賈敬疑惑的說道：“代指？貧道當然知道是代指了，鉛就是鉛白，汞就是硃砂。龍虎也是鉛汞，調和龍虎，就是調和鉛汞的銳意，挫其鋒芒，以方便修成金丹。”　　顯然賈敬還沒明白賈琮說的意思，賈琮也不再打啞謎，於是說道：“看來給你消息的人，也不懂得修行啊，當然，也有可能懂，但根本沒有傳你真法的意思，那些人是在害你呢。”　　“丹鼎派的丹書之中所說的鉛，並非真的是鉛，而是指靈氣，亦可指精，還可以指命，甚至是陰陽中的陽，總之無論指什麼，都不會是鉛白。”　　“而汞，可以指元神，可以指神，還可以指性，甚至是陰陽中的陰，唯獨不會指硃砂。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你所謂的鉛汞，甚至是五色礦石都是假的。”　　賈敬聽到這裡，不解的問道：“道長為何有此一說？貧道翻閱無數典籍，就沒有你這麼說的，要知道貧道可是進士出身，就是那皇宮裡的內書房，也有幸進過。更何況，貧道這些年，走訪無數道觀，見了無數有道真修，可都不是這麼說的。”　　看著一副堅持自我摸樣的賈敬，賈琮無奈的搖搖頭，他算是知道，賈敬每年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銀子了，這是不僅要養親兵，還被人騙了不少啊。　　又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內書房，老道也知道，裡面是有一些真正的典籍，但你看懂了嗎？你可在皇宮之中見過真正的修行者？皇宮裡都沒有修行者，你怎麼就能確定你得到的知識就是真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那句話嗎？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再說了，你所說的五行更加不對，五行通常是指五行靈氣，五行相合就是五行靈氣相合。而你說的那五種礦物，除了磁石毒性較低，其他的經過火煉，毒性可都不低，人吃了輕則中毒重則喪命，而且中了這些毒之後，還非常難解，往往流毒數十年。”　　賈敬聽後有點傻眼，雖然他還想堅持自己的主見，但看賈琮篤定的樣子，賈敬也開始懷疑了。於是起身，走到書架旁，從中抽出了一本書，然後說道：“你是騙我的對吧？我這可有丹鼎派的傳承，這可是當年丹鼎派的高人親手給我的。”　　說著已經將書遞給了賈琮，只見書上寫著，丹道詳解的字樣，賈琮接過來，稍微翻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難道沒有看後面的內容嗎？那才是丹方。你那些燒鉛鍊汞的方法，哪裡是什麼煉丹啊，那純粹就是他們不懂，瞎扯的罷了。”　　講真的，賈琮還是有些震驚的，原因很簡單，賈敬手裡的丹道詳解，還真的是內丹術的修行之法，而且不僅有修煉的功法，還有真正的丹方。只是賈敬顯然沒有得到真傳，在沒有人講解的情況下，按照自己的理解，瞎練了一氣，甚至還弄出了調汞煉鉛的事情，最後甚至還讓自己中了毒。　　而真正的丹方，就在書籍後面，只是賈敬顯然是把真正的丹方，丟在了一邊，以至於讓真正的丹方明珠暗投了。當然，這些丹方想要有用也不容易，畢竟想要煉丹，你最少也得有修為才成。　　而聽了賈琮的話，賈敬皺眉道：“後面是真的丹方？那為什麼藥材都買不到？”　　賈琮接著說道：“當然買不到了，這些雖然只是很初級的丹方，但用的都是靈藥，凡俗之中，哪裡會有靈藥？所以你該不會是到城中的藥鋪，買這些靈藥吧？”　　果然賈琮說完，賈敬不好意思起來，賈琮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今天見到你，也算有緣，老道今天就破例煉一爐真正的靈丹，讓你長長見識，免得說老道騙你。”　　說著賈琮已經從儲物指環中，拿出了那個小的爐鼎，而看到賈琮隨手拿出爐鼎，賈敬激動壞了，知道今天真的遇到高人了。趕忙小心翼翼的來到丹爐附近，也不管地上乾不乾淨，直接一屁股坐下，看著賈琮煉丹。　　這時賈琮指著丹道詳解那本書上的一個丹方說道：“你看這個丹方，名為甘露丹，作用是猶如甘露注滿全身，將一身汙濁沖洗乾淨，此丹與老道的洗身丹異曲同工，倒是對現在的你很有用。”　　賈敬這時陪著小心剛想問些什麼，賈琮就打斷他道：“等丹藥煉好了再說。”　　接著就見賈琮招出永恆之火投入爐鼎，然後將甘露丹需要的靈藥一一放入。這種丹藥之所以叫甘露丹，就就賈琮看來，原因有二，一則是這種丹方中，有一位水屬性的靈藥。　　其次就是丹藥的藥力，比較柔和，如輕灑甘露，畢竟是給百日築基這個層次的人使用的，如果丹藥太過霸道，說不得直接就把修行者吃死了。不過這種丹藥，對賈琮來說，是真的簡單，畢竟都是最低級的靈藥。　　賈琮僅僅只是控制永恆之火，稍加蒸騰，就將靈藥中的藥力和靈氣蒸騰了出來。然後將藥渣直接燒成虛無，只保留最純淨的藥力，然後凝合在一起，最後在法訣的作用下，化為丹丸。不過是一刻鐘的樣子，賈琮就從爐鼎中招出了十顆品質極佳的丹藥。　　接著賈琮說道：“好了，這就是甘露丹了，你現在命人準備好洗漱用品，先吃一顆。”　　賈敬這時還有點不明所以，怎麼就要準備洗漱用品了，於是問道：“這是為何？”　　賈琮見他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也就將他現在的情況講解了一番，講真的，賈敬的情況是真的很差。可能是因為他是讀書人吧，所以沒有學過武，再加上年齡也大了，所以體質很差。　　然而這些還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現在賈敬最大的問題，就是中毒了，雖然中毒的程度不太重，但重金屬毒素，在他體內可不好排除。所以他的情況，甚至都有點不如賈赦，要知道賈赦可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如果不是補藥補著，早完了。　　很快賈琮就將賈敬的身體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所以你現在必須先排毒，吃了丹藥之後，你恐怕要直接拉肚子，甚至出一身臭汗。而且你中的這些毒很難排除，估計這十顆丹藥吃完，才能完全好，現在明白了嗎？明白了就快去安排，等你排完毒，換好了衣服，再來細說我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接過賈琮遞過來的藥瓶，賈敬還有點恍惚的感覺，賈赦這時也看急了，趕忙說道：“敬二哥快去吧，你不會以為我們來這裡就是來看看的吧？一會還有正事呢。”　　賈敬聽後趕忙對著賈琮行了一禮，告罪之後，趕忙就去安排人準備洗漱用品了。待賈敬出去，賈赦擔憂的問道：“敬二哥中的毒，吃了丹藥之後，沒什麼影響吧？”　　賈琮搖頭道：“怎麼可能沒有影響？那些毒素，吃下去之後，就會被身體吸收，然後隨著血液流遍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然後沉積下來。隨著這些毒素的沉積，自然而然的就會傷害人的身體各處，特別是腦子。”　　“你可能還不知道，人的腦子和經絡，是受損後最難恢復的，所以，他吃的那些所謂的丹藥，已經嚴重影響到他了。他現在的資質，連你都不如，就他現在的情況，說不定練氣後期，他都達不到。”　　賈赦聽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算是知道了那些所謂的丹藥的可怕之處，現在他已經在慶幸了，還好沒有跟著過來修仙。就這樣賈琮和賈赦聊著，等了大半個時辰，賈敬才回來，不過這時的他，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比如最大的變化就是面色，原本的賈敬，看上去面色黝黑，現在的皮膚就顯得白皙了不少，顯然毒素排出了不少。不過重金屬中毒，很難徹底清除，不知道吃了十顆後效果如何。　　只是就在賈琮打量著賈敬的時候，賈敬突然對著賈琮拱手深深一躬，然後說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弟子一心向道，還望道長不棄，弟子誠心拜入道長門下。”　　賈琮見此哈哈一笑，然後拿出一張契約說道：“別的一會再說，先把這個簽了。”　　賈敬疑惑的接過契約，看了起來，很快賈敬就疑惑的問道：“這不就是契書嗎？”　　賈琮點點頭，示意賈敬簽了，而賈敬看了一番之後，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不過是讓他保守秘密，同時注重個人修養之類的。雖然不明白賈琮為什麼要讓他籤這個，但賈敬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是以很快就將契約給簽了。　　接著就見契約立即燃燒，賈敬不明所以，接著就見賈琮已經由一個老道，變成了一個孩子摸樣，正笑吟吟的看著他。賈敬這時指著賈琮，驚恐的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接著賈赦趕忙安撫賈敬，然後就將賈琮的身份，以及進來賈家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天過來的原因都說了一下。賈敬這時問道：“也就是說，他是我的侄兒了？”　　賈琮這時笑吟吟對著賈敬微微行了一禮說道：“可是被嚇到了？剛剛那是我使用了神通假形，我這年齡可不方便行事，自然要弄一個假身份，才好在外行走了。”　　賈敬這時也冷靜了下來，問道：“那……那你能不能傳我修行之法，我想修行。”　　賈琮點頭說道：“珍大哥以及蓉哥兒，我都已經傳了修行之法，自然也可傳你。不過想要從我這裡學到修行之法，你必須下山去主持賈家族學。這些年，賈家族學越來越不像話了，你下山之後，需要整肅族學不正之風，保證賈家後輩成才。”　　賈敬疑惑道：“不是都說修行需要遠離紅塵嗎？為何還要下山參合紅塵之事？”　　賈琮搖頭道：“你人雖不在紅塵，但心不還在紅塵中嗎？不然你的貼身侍女因何又有人懷孕？所以你這樣在山上所謂的修行，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棄事則形不勞，無為則心自安，恬簡日就，塵累日薄，跡彌遠俗，心彌近道。所謂的遠離紅塵在於心，心不安處處都是紅塵，心若安紅塵中又如何不能成道？更何況，想要修仙，必須要還一些因果，不然到了特定的時候，欠下的因果可是會要命的。”　　賈敬點頭稱是，而賈琮也將賈家的現狀，以及他的規劃說了一下，最後還將賈家缺乏人才的事情反覆強調了幾遍，最後就讓賈敬帶著懷孕的侍女儘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