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靠譜的勳貴

 時間不久眾人就到了城門右側約有十幾裡的一個地方，這裡算是城中比較偏僻的地方了。不過這裡雖然偏僻，但卻是異常擁擠的，這裡有很多小店，就是街道邊，也有大量的人在擺攤。
　　顯然這裡就是這座城中，底層人混跡的場所了，不過這裡和現世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比如這裡的人雖然多，但並沒有大聲吆喝的，詭異的安靜。同時這裡的人也沒有如現世之中那樣，穿的破破爛爛的，基本上每個人的衣著都是整整齊齊的。　　其實這也算是正常現象，畢竟這裡是幽冥，他們的衣服，本身就是鬼氣幻化而來的，算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基本上就是想要什麼樣，就有什麼樣，只要他們見過。　　除了衣著，最大的不同估計就是吃喝了，賈琮大致看了一下，自從他到了鬼王城，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一個能吃東西的地方，顯然鬼王城中是沒什麼餐飲業的。　　不過想想也是比較正常的，處於底層的鬼魂，生存都異常艱難了，哪還有可能會去吃什麼飯呢？特備是這個猶如荒漠的幽冥，也沒有什麼東西生長啊。　　當然他們也不需要吃東西，就如那些擺攤的，賈琮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他們擺攤都只能算是副業了，因為沒有人在他們攤子上挑選東西的時候，他們其實都在修行之中。　　是的，就是修行，他們看似在擺攤，其實都是在默默吸收陰氣，也就是因此，才讓這裡顯得詭異的安靜，也讓這裡沒有了餐飲業。　　至於他們攤子上的東西，那就好說了，大部分是陰屬性的礦石，除了礦石之外，還有一些兵器、骨頭、少量的法器以及法器碎片。其中礦石大都是比較常見的靈材，也不知道這是他們販賣的，還是自己去挖的。　　至於法器，多是二手的，想來這裡也沒有多少人懂的煉器，這也就讓兵器成了這裡的一種選擇。反正是蘊含陰屬性靈氣的金屬煉製的，是能夠傷到鬼魂的，當然比法器還是差了不少。　　這些都是比較正常的東西，最讓賈琮感到不解的其實是那些骨頭，賈琮知道，幽冥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肯定是有人在這裡大戰過的，但那些人是大神通者啊，而這些擺出來的骨頭顯然不是他們的遺物，畢竟蘊含的陰氣並不算高。　　那麼這些擺出來的骨頭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難道以前的幽冥還有人生活不成？賈琮不知道，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調查這些的時候，他要先跟著寧榮二公他們，看看他們要在哪裡落腳。就這樣，賈琮跟著他們繼續前進，同時也在觀察路兩邊的小店。　　是的就是小店，和城門附近的店鋪不同，這裡的店都是很小的店鋪，都是由那些巨大的石屋隔出來的，至於裡面的生意，大都是和處理各種礦石有關的，當然賈琮也看到了類似鐵匠鋪的地方，畢竟懂得煉器的人，是不會多的。　　原因也很簡單，看看寧榮二公他們的情況，就能知道一二了，他們是開國功臣，有功德在身的，都沒有功法，更何況是佔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呢？至於修士的靈魂，他們雖然有功法，但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將功法外傳呢？所以煉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平民能接觸到的技藝。　　是以打鐵這項現世技藝，在這裡依然有市場，也讓很多人，有了生存的技能。就如寧榮二公，他們對這裡這麼熟悉，賈琮大致也能想到，以前寧榮二公他們應該也在這裡混跡過的，甚至都有可能有一手不錯的打鐵技能。　　當然，還有他們那一手垃圾到極點的製作錢幣的手段，應該就是在這學到的，當然那種技藝雖然垃圾，但應該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收益。就這樣邊走邊看，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個小店門口，這時賈演上前行禮說道：“張老兄，一向可好？弟兄們又來叨擾你了。”　　隨著賈演說話，原本在店裡忙著提煉靈材的人中的一個抬起頭來，一見是賈源他們，倒是挺高興的。直接飄了出來，然後同樣是抱拳行禮，然後哈哈笑道：“快進來，沒想到又是一年過去了，我說你們啊，留在城裡多好，辛苦是辛苦些，但總比你們待在那個鬼地方要強吧？那裡對你們的傷害，比在城裡辛苦還厲害吧。”　　說著又分別和其他人相互行禮，顯然他們都認識，當然行禮也就意思一下，還能讓人家行禮一百多次不成。很快眾人就跟著那個姓張的到了小店的二層，是的就是二層，原本的石屋太過高大，這裡直接就隔成了幾層，下方是店鋪，上方就是其他用途的空間了。　　比如現在這裡，就是一個旅店了，也是寧榮二公他們準備落腳的地方。到了這裡他們就聊開了，而賈琮知道了他們落腳的地方，也就不打算繼續留在幽冥了，現在的現世的時間，差不多已經天亮了，他不露面不太好。　　和寧榮二公打了聲招呼，賈琮就從房子裡飛了出來，然後駕駛著飛舟來到了房屋上空，看了看寧靜的城市，賈琮也不留戀，直接發動通幽神通，看向現世。打量了一番外界，是一片樹林，那邊賈琮並不熟悉，顯然是賈琮沒有去過的地方。　　但也沒看到什麼危險，顯然那邊是安全的，賈琮也不耽誤時間，直接就跨步進入了現世。到了現世，賈琮也不停留，直接控制著飛舟，升上外太空，以此來躲避可能得危險。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哪，而他駕駛的又是由陰屬性靈材煉製的飛舟，就算是隱形開著，也是很容易露餡的。　　畢竟飛舟消耗的是陰屬性能量，是會有少量的陰屬性能量殘留的，在現世，這種能量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非常明顯，是很容易被修行者觀察到，他現在可不想和修行者打交道。　　而到了外太空就不同了，現世的修行者就算是有厲害的，能夠到外太空，但他們也知道，外太空是沒有人生存的，所以基本不會注意這裡，在這個高度，他很安全。　　很快到了外太空，賈琮開始感應起他給賈赦簽訂的契約來，辨別了一下方向，看了看太陽，賈琮就大概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了。　　他現在在京城南偏西的方向，至於距離，賈琮感覺，應該不下千里，當然，之所以這麼遠，是因為賈琮人在外太空，實際距離應該只有二三百里吧。　　知道了方向，賈琮就駕駛著飛舟，往京城方向而去，很快到了京城上空，賈琮則開始迅速降落。當到了只有三四千米高度的時候，賈琮直接隱身，然後招出飛劍，收了飛舟，用飛劍帶著他回到了賈府。　　這樣回來，就算有人在京城上空發現了陰氣的跡象，也不會聯想到賈家，當然有很大可能是不會發現的，原因很簡單，高度太高了，那裡是不會有修行者注意的。而賈琮也因此，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賈府，只是他剛回來，就被賈赦叫住了，問起賈琮今天早上不在家的事情。　　沒辦法，賈琮回來的太晚了，不過想要糊弄過去也簡單，只要說去了幽冥的宗祠就好。將去向糊弄過去之後，賈琮就去洗漱用膳了，剛用了早膳，賈赦就拉住賈琮問道：“今天早朝，關於開荒的事情，大致通過了，我們賈家該怎麼辦？”　　賈琮聽後問道：“開荒的事情通過了？這麼快，這才幾天吧？他們的效率什麼時候這麼高了？說說詳情，開荒可不是空口白話一說就能開的，是得花銀子的。”　　聽賈琮問這個，賈赦也接著將詳情說了出來，這件事之所以能這麼快就通過，除了勳貴有意插一手之外，也是皇帝意動了，畢竟這可是分化文武的好機會啊。而且也能解決朝廷的燃眉之急，畢竟人口大規模增加，就在眼前，沒有耕地可是要惹出民變的。　　而文官集團，知道了情況之後，也是怕夜長夢多，畢竟最近武勳太能折騰了，全國建八個都督府這樣的事情，居然都能通過，他們怕啊。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勳貴只是想和他們比試開荒的成果，他們認為，他們顯然是佔有優勢的。　　這樣的結果，總比哪一天，勳貴們想進一步掌控開荒的話語權，將他們一腳踢開了好吧？那可是涉及到大筆利益的，說不得過一段時間，出了什麼意外，比如外敵入侵什麼的，他們可就沒有利益可分了。　　是以文官只是象徵性的反抗了一兩天，就同意了勳貴們插手進來，也是因此，這件事才被快速確定下來。而接下來的開荒地域分配才是難點，要不是有賈琮提醒，說不得這次勳貴們就被坑了。　　原因很簡單，文官一開口，就想把好地方都給佔了，比如文官一開口，就要江南、晉冀魯豫、湖廣等最適合農業生產的行省，這些地方雨水較為充沛，是最容易發展農業的省份。而像陝甘等西北以及西南比較偏僻且多山的地區，他們根本不願意插手。　　而勳貴由於有賈琮提醒，那是據理力爭，一個府一個府的談，總算是將分配給大致平均了下來，算是誰都沒有佔到便宜。至於開荒的費用，文官們也是雞賊，由於他們有地方的便利，就直接提出了一個勳貴們認為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法子，那就是先開荒，後結款。　　意思就是，地方先開荒，待開荒完成，文武官員一起確認了開荒數量之後，再由朝廷撥款將田地收歸國家，然後朝廷再決定是賣是分。　　最後賈赦說道：“大致的情況就是如此了，不過現在有個難題，地域分下來之後，我們各家根據實力，需要認領區域。少的就管幾個縣，多的如我們賈家，最少也要負責五到六個府的開荒事宜，你覺得我們賈家這次該怎麼辦？”　　賈琮聽後不由得陷入沉思，覺得文官集團這先開荒後結款的模式，有點太狠了啊，這是直接想要搞死勳貴們的節奏啊，想了想賈琮問道：“你們已經答應了？”　　見賈琮這麼問，賈赦有點奇怪的問道：“八九不離十吧，難道有什麼問題不成？”　　賈琮嘆氣道：“這可太有問題了，你們怎麼不多想想呢？文官集團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可能是在給你們挖坑的，這次如果答應了，那這個虧你們就吃定了。”　　賈琮這時不由得嘆了口氣，感覺武勳真的是太廢物了，完全是帶不動啊，一把好牌是打的稀爛。　　近百年的安逸生活，已經讓他們沒有了進取之心，常年的紈絝生活，也讓他們的學識、智慧、眼光遠不及文官，雖然勳貴中偶有驚才絕豔之輩，但總體趨勢是改不了的，難怪到了王朝的中後期，勳貴們就基本消失了呢。　　而賈赦見賈琮嘆氣，也知道中間肯定有問題了，趕忙問道：“這究竟有什麼問題？”　　賈琮又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難道忘了，文官在地方是能發動徭役的，也就是說，開荒的事情，他們可以讓老百姓自帶乾糧來開啊，你們準備拿什麼來開荒？”　　賈赦聽後，理所當然的說道：“衛所軍隊啊，你不是提過這個嗎，有什麼問題？”　　賈琮直接都被氣樂了，賈赦是真的把他的話記得清啊，只是他真的有點太天真了，賈琮冷笑道：“衛所軍隊？你有想過，衛所軍隊有多少人嗎？就是這麼些人，你們還能都調來開荒不成？你總得留些兵丁幹正事吧？這麼一來還能調多少兵丁？和地方徵發民夫如何能比？”　　“這麼一來，結果就是以後朝廷撥的款，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裝進自己的腰包了，你所謂的傷敵一千自損一千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等於說文官集團，以後每開一畝地的荒地，就能賺一畝地的銀子，而你們就不同了，由於不能發動徭役，那就只能招募民夫了，也就是說，你們每開一畝地出來，就要虧一畝的銀子。再說了，誰知道最後定的是多少銀子一畝？”　　“萬一文官想讓你們多虧一些，只要個一兩銀子一畝，甚至一兩銀子都不要，你們到時候有多少銀子夠往裡面填的？我說你們都是怎麼談的？”　　“竟然弄出了這麼大問題的一個方案出來，難道你們這麼多人，都沒有看出其中的問題嗎？就算你們沒有看出，看看文官們的反應也應該知道了啊，我說，你們該不會連文官們的反應都不知道吧？”　　賈赦聽後，立即就急了，說道：“竟然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要虧大了？我們賈府，可是要負責五六個府的開荒啊，這有多少銀子，都虧不起啊？看來這開荒的事情，我們是不能參與了，我這就去找北靜王，讓他找皇上務必將這事給推掉。”　　賈琮見賈赦就要出去，趕忙說道：“慌什麼，不是還沒有正式實施嗎？就算是實施了，也不是沒有補救方案，你這麼急著去推掉，以後還想不想在官場混了？”　　賈赦聞言一臉希冀的看著賈琮，問道：“真的有挽救的辦法？快說說怎麼辦？”　　賈琮無奈搖頭道：“簡單，直接上書皇帝，表示開荒之事涉及全國，若大規模徵調民夫，恐讓天下百姓難安，若再有一二不法煽動事端，恐現胡亥隋煬之禍，傷及國本。”　　“所以為了防止出事，建議朝廷，本次開荒採取僱傭民工的方式，一切全憑自願，務必做到當日工錢當日結，畢竟朝廷是出了錢的，這麼做也算是讓利與民了，民得利則天下安。”　　“我想如果你們能讓所有勳貴一起上書，朝廷應該是不會反對的，這麼一來，壓力就會到文官一方，一來他們不像勳貴，有大量莊戶，其次沒有勳貴底蘊深厚，最後你們還有衛所兵丁，這麼一來，文官拿什麼爭？”　　賈赦聽後，直接就是兩眼放光，那些文官，有武勳這樣家底的人可不多，如果採取這樣的方式開荒，那麼武勳勢必佔據優勢。　　要知道賈家，可是有近十萬莊戶的，就單單這些人，就能每年開墾出幾萬畝地，再加上賈家的家產，多了不敢說，每年開墾幾百萬畝輕而易舉。　　如果賈琮肯出手，弄點未來的機械出來，那就更簡單了，一年開墾幾千萬畝都是小事。要知道對於星際種族來說，那都是動不動就拿一整顆星球種地的，而種植一整顆星球的土地，往往只需要幾百萬機器人而已。　　當然賈琮是不可能搞星際種植模式的，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想要搞星際種植模式，需要的工業基礎，有點太高級了，就是他能煉器，需要的時間也很長。　　不過雖然不能搞那麼高級的，但他卻能搞些低級的東西，比如大型的拖拉機，現在他有蘊含能量的礦石，又能發展科技，這些都是可以弄出拖拉機這樣的機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