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賀蘭熹和祝如霜的幫助下,無情道院的煉丹房恢復了常態,爐灶上那坨看似會要人命的“香膏”也被處理得一乾二淨。
隨後,賀蘭熹搬了個小凳子在宋玄機身旁坐下,抱起雙臂,冷冷道:“現在,你再來配製一次【請君留】。”
宋玄機:“。”
經過賀蘭熹的五次指點和六次糾錯後,宋玄機的【請君留】終於由烏漆嘛黑的顏色變成了漂亮的暗紅色,雖然離淺粉色帶清香的完美狀態還有一定的距離,但至少不會毒死人了。
次日,緋月真君依言檢查學生的【請君留】。賀蘭熹不出意外地拿到了全場最佳的成績,宋玄機也拿了一個乙等。
下課後,無情道三人一同回到道院,不想竟在道院門口瞧見了上官知謹。
想到自己今晚違反宗規的夜行計劃,賀蘭熹看到監察師兄不免有些心虛,心道長孫策不會走漏了消息吧。
他雖然不介意為了調查真相做一些優等生不該做的“壞事”,但他真的不想做“壞事”被發現啊!
好在上官慎並不是來過問夜行一事。他對宋玄機道:“玄機,你昨日可是和合歡道院的白帷白觀寧一同去了一趟【檻花籠】?”
宋玄機:“嗯。”
上官慎:“之後呢?”
宋玄機:“?”
上官慎:“你和白觀寧在【檻花籠】拿完藥材之後,你去了哪裡。”
宋玄機:“。”
宋玄機能回答兩個問題已經算很有耐心了,賀蘭熹隱約能感覺到宋玄機快要開始不爽了。他對上官慎的觀感尚可,不想和對方鬧出齟齬,便在宋玄機發動毒舌嘲諷之前道:“上官師兄為何有此數問?”
上官慎語氣凝重:“白觀寧失蹤了。”
賀蘭熹有些詫異:“失蹤?”
上官慎點了點頭:“合歡道院的弟子最後一次見白觀寧就是他和宋玄機一起去【檻花籠】取藥的時候,之後他便徹夜未歸,一直到現在仍不見蹤影。”
祝如霜問:“此事緋月真君可知曉?”
上官慎:“知曉,緋月真君現下也在尋找白觀寧的下落。”
難怪剛剛上課時緋月真君不似往常那般慵懶愜意,下課後也沒有對他們三人進行慣例的逗趣捉弄。
此前太華宗不是沒有發生過弟子失蹤的事情。太華宗群山環繞,大如城池,時常有弟子不慎迷路或走失。所以太華宗的弟子一般會隨身攜帶旗花,萬一迷路了,只要朝天空發出信號,自然會有人前來相救。
上官慎既然說白觀寧是“失蹤”,想必是沒有收到白觀寧的求救信號,事情確實有些蹊蹺。
賀蘭熹看向宋玄機,放輕聲音:“和上官師兄多說幾句,好不好?”
宋玄機靜了一靜,道:“我不曾和白觀寧有過交流。”
上官慎:“你真的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宋玄機:“嗯。”
“那他呢?他沒和你主動說什麼?”
“沒仔細聽,不記得。”
上官慎看了宋玄機一會兒,
也知道自己問不出更多的線索了,無奈道:“好吧。若你們三人有相關的線索,煩請第一時間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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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熹剛要應聲“好”,宋玄機又道:“失蹤者唯有白觀寧一人?”()?()
上官慎怔愣一息,道:“是的。你為何這麼問?”()?()
宋玄機不再言語。()?()
白觀寧失蹤一事蹊蹺歸蹊蹺,此刻的賀蘭熹也沒有管閒事的心事。雖說白觀寧曾經為了他們三人特意警告過張悟言,但白觀寧的行事作風他實在欣賞不來。
眼下彼岸印一事才是重中之重,白觀寧的事情自有緋月真君操心。
賀蘭熹回到仙舍,在門口發現了一個包裹,裡面裝著三套大小不一的純黑夜行服,應該是長孫策託雪雪肚送來的。
夜行服內夾著一張長孫策潦草的手寫信:【有點擔心你們三個為了無情道的風度大晚上穿白衣和我夜遊】
賀蘭熹:“。”
他們才不會那麼笨好嗎。
*
宵禁時間一到,十二道院的大門準時關閉,除了每天值日巡遊的弟子及監察生,其餘弟子都應老老實實待在自己仙舍裡。
然而,宗規只對守規矩的弟子有用,對長孫策而言則和幾百張廢紙沒有區別。
毫不誇張地說,他對深夜的太華宗比對白天的太華宗還要熟悉,混天道的院門攔不住他,無情道的院門自然也攔不住賀蘭熹等人。
此刻的迷津渡早已褪去了白日的喧囂,一座座空無一人的講堂緊緊包裹在寂寥和黑暗中。
短髮黑衣的少年背靠樹幹,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地哼著小曲,勁瘦的腰間掛著一把短刀。
雖說什麼武器在他手中的效果都大差不差,可今夜他就是對這把短刀感覺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