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公旺 作品

第146章 陳解:馮宣,你給我滾下(萬字求月

 第146章 陳解:馮宣,你給我滾下(萬字求月票!)

 “等一下。”

 進入達魯花赤房間之前,屋中出來了一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女人。

 女人皮膚雪白,雙眼含春,前凸後翹,萬種風情,是那種不弱於怡紅樓四大花魁的品質的。

 這時女人伸手製止了其木格與陳解。

 然後伸手道:“請把隨身武器交出來。”

 這句話是對陳解說的,陳解聞言沒說什麼,伸手把腰間插的秋蟬短刃交給了女人,女人接過放在一旁一個侍女手中託著的托盤。

 緊跟著道:“請抬起雙手。”

 陳解抬手,女人伸手在陳解的身上搜了搜,沒有發現武器,便退後一步。

 做了個請的手勢。

 其木格道:“跟我進來吧。”

 說著二人進了屋子,而這間屋子很大,擺著很多昂貴的傢俱,以及各種金銀飾品,看得出來極其富貴。

 屋子分為兩進,中間有樑柱製作的內隔門,門上掛著紗幔。

 而紗幔之中隱隱可以聽到女人的聲音:“呦,哪來的叫花子,穿的髒兮兮啊?”

 “是啊,這種人要隔得遠點,身上都有病,別傳染上。”

 ……

 聲音透過幔帳傳到了陳解的耳朵裡,陳解微微皺眉,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他的確穿的很破爛。

 粗布衣服破爛的很,他這是剛逃難回來。

 不過就在這時卻聽一男人道:“滾!”

 “啊~”

 女人們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悉悉索索的跑開了。

 而這時幔帳也被人打開,緊跟著就見一個身穿白色的漢服,披散著頭髮,光著腳,長相很是俊朗的中年人,邁步走了出來。

 其人長相清瘦,留著漢人的山羊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漢人儒生呢。

 這一幅形象,對陳解的衝擊很大。

 這跟他印象中的牧蘭人區別很大,要知道牧蘭人,長相多為粗狂,服飾也很富有民族特色,比如其木格,身上還保留著牧蘭人的一些特徵,比如服飾,比如一些特殊的生活小細節。

 可是眼前這個人,完全不是牧蘭人的打扮,他身上竟然有一種漢人儒生魏晉風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與肆意。

 這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老謀深算,躲在陰暗處,平衡沔水勢力的老陰比樣子。

 這倒像是那種漢人中的狂士模樣。

 “參見達魯花赤大人!”

 陳解愣了許久,這時連忙拱手行禮。

 達魯花赤看了陳解一眼,緊跟著道:“坐。”

 陳解聞言,只見達魯花赤跪坐在一個席地而放的矮桌前,而在自己不遠處,也有相同大小的矮桌。

 這坐姿,這矮桌,讓陳解想起了秦漢時期的文人雅士聚會的模樣。

 宋以前,文人,或者王公大臣赴宴的時候,都是這種分桌而坐。

 而跪坐,更是隻有漢人才有的習慣,牧蘭人等草原民族,是很不習慣這種坐法的,甚至前宋都沒有人喜歡這麼坐了。

 陳解學著達魯花赤的模樣坐下。

 達魯花赤笑道:“能飲否?”

 陳解略頓道:“可。”

 “好,上酒。”

 很快,五個侍女,手持托盤跪在了宴會前,每人托盤中都有一款酒。

 種類也不同,有牧蘭族特色的馬奶酒,漢人的黃酒,西域傳來的葡萄酒等!

 “喜歡喝哪種?”

 陳解沉吟一下道:“都可。”

 達魯花赤道:“漢酒留下,其餘拿走。”

 “是。”

 黃酒被留了下來,又上來幾個侍女給達魯花赤與陳解各自倒了一玉碗。

 達魯花赤一口喝下,緊跟著開口道:“啊~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哈哈哈,好酒,好酒。”

 陳解聞言一口也把酒喝了。

 這酒的確濃香四溢,不過陳解也沒喝出好來,可能並不是很好此物吧。

 而且陳解現在腦袋是懵的,什麼東西,自己來,一句話沒說呢,先喝了一杯,自己是來幹什麼的,蹭酒的?

 而且這達魯花赤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牧蘭人好酒自己知道,朝廷上下,牧蘭貴族哪有不喝酒的呢?

 不過這副打扮什麼意思,而且開口就是李白的詩,你可是個牧蘭貴族,你不是漢人狂士啊,你搞得我不會了啊。

 陳解正在胡思亂想。

 達魯花赤突然開口了:“陳九四!”

 “大人,是我!”

 陳解抱拳。

 “伱找我何事啊?不會是為了喝這杯酒的吧。”

 達魯花赤端著手中的玉碗看著陳解。

 “大人,在下是要找大人伸冤。”

 達魯花赤笑了:“伸冤,有趣,漢人有漢人縣令,幫派有一幫之主,用的著找我這個牧蘭人伸冤嗎?”

 陳解聽了這話立刻道:“大人,縣令不管江湖事,至於幫主,在下要告的人就是幫主,南霸天。”

 “哦?”

 聽了這話達魯花赤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以下克上,好大的膽子啊!”

 “若非冤深似海,誰又敢以下克上。”

 “竟有如此冤屈?”

 “冤出天際,六月飛雪,亦難平息。”

 達魯花赤聞言揮手,一旁侍女立刻再次倒了一杯酒,達魯花赤晃著酒碗道:“可是這天下,不是什麼冤仇都可以得到昭雪的。”

 陳解道:“那是難遇青天,而大人就是我的青天!”

 “呵呵……用前宋的官比喻本朝的官,你膽子不小啊。”

 “官分前朝,今朝,但是青天不分,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陳解抱拳,低頭順目。

 聽了這話,達魯花赤一屁股歪坐在下面的墊子上,然後咕嘟嘟的把一杯酒喝進肚子。

 “有何冤屈,說。”

 “謝大人,在下狀告南霸天與我義兄馮宣合謀殺害我父彭世忠……”

 ……

 陳解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達魯花赤知道這事情,他最近也很關注,不過卻依舊聽著,等陳解訴說完了。

 他輕輕把酒碗放下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合謀殺害了彭世忠,又把此事嫁禍給你,讓你成為殺害彭世忠的兇手?”

 “沒錯!請大人為我伸冤。”

 達魯花赤聞言呵呵笑道:“聽著的確挺冤的,可是南霸天是我的人啊,你來我這裡,狀告我的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大人,此言謬也,他可不止想當大人的人啊!”

 達魯花赤聞言道:“此言何解?”

 陳解道:“大人,您也知道,我義父臨死之前,對我多有器重,因此跟我說了很多我不該知道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我白虎堂能夠立根的原因。”

 “漁幫,漕幫,尾大不掉,想要應對,多有不易,大人需要一平衡二者的工具,而我白虎堂就這個工具,我義父才是真正大人的人!”

 達魯花赤聞言,沒說話,臉上卻帶著笑。

 陳解看不出深淺,不過卻依舊道:“但是,我義父的存在阻礙了南霸天統一漁幫的想法,所以他與馮宣合謀殺了我義父,使得白虎堂成為無主之物,然後扶持馮宣,竊取白虎堂,如此,白虎堂徹底就失去了平衡漁幫,漕幫之作用,成了他南霸天的私有之物。”

 “大人,您剛才說,南霸天是您的人,若是他真的是您的人,何至於要急著把您的東西,變成他的呢?”

 陳解看著達魯花赤,達魯花赤聞言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手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陳解見狀沉吟一下道:“大人,我今日找您,不單單是為了讓您替我伸冤,替我義父報仇,還有一點,那就是我也想成為大人的人,這白虎堂我替大人拿回來,以後,我替大人去平衡漁幫與漕幫,我來做大人手裡這把刀可好?”

 達魯花赤敲擊桌面的動作更快了,緊跟著開口道:“馮宣我聽說也是個人才。”

 陳解聽了這話瞬間明白了言外之意,馮宣也是個人才,為何我非要你呢?

 “大人,人才也要心向大人才行啊,馮宣若是真的有意投靠大人,何至於現在還不前來?還不是以為抱住了南霸天的大腿,從此高枕無憂,大人這種人如何能用呢?”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此人真的被大人收服,大人又如何能知道此人是否如南霸天一般包藏禍心呢?”

 “大人,您可知漢人中的一句話?”

 達魯花赤聽了這話道:“什麼話?”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馮宣現在春風得意,明日就要就職白虎堂主,這時候,大人所有的恩惠,在他看來都不過如此,他得到的,都不需要大人幫助,大人沒辦法讓他心有誠服。”

 “可是在下不同啊,在下窮途末路,被人追殺,現在唯有靠大人伸冤,大人若是出手幫助,那就是雪中送炭,在下還不記著大人一輩子的恩情嗎?”

 “大人,現在可有抉擇?”

 陳解抱拳,看著達魯花赤,說的懇切異常。

 達魯花赤聽了這話,停止了敲擊桌子的手指,緊跟著看向陳解道:“晚飯吃了嗎?”

 陳解抱拳:“未曾。”

 “準備晚餐。”

 達魯花赤揮手,讓身邊的侍女下去準備。

 緊跟著看著陳解道:“你說服我了,不過有幾點我的給你說清楚,第一,南霸天不管參沒參與此事,我都不準備動他。”

 “明白,南霸天,柳老怪,乃是漁漕兩幫的頂樑柱,輕易動不得,而在下的仇人,是馮宣。”

 達魯花赤道:“這就很好,其次,你說你是被冤枉的,要有證據,不然白虎堂那裡難以服眾,你沒辦法成功幫我接管白虎堂,那你就沒有價值!”

 陳解道:“是,大人,放心,我有證據,那參與謀害我義父的戲子花蝶已經抓到,她已經全部說了。”

 達魯花赤一愣道:“南霸天會把這麼大的破綻留下來?不像他的行事作風啊?”

 陳解道:“大人,人終歸有軟肋。”

 達魯花赤也沒有深究,繼續道:“如此,你都準備好了,需要我做什麼?”

 陳解道:“大人,報仇是我的事,我都能幹,可是南霸天若是出手干預,我沒辦法替我義父報仇,所以南霸天,還請大人幫忙!”

 達魯花赤聞言道:“嗯,明日我會讓其木格去一趟的,南霸天不會阻攔你的,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那馮宣聽說已經進入化勁,不是個好對付的,你有把握殺他報仇?”

 陳解斬釘截鐵道:“有!”

 達魯花赤給其木格使了一個眼色,其木格這時直接出手。

 “接我一掌!”

 陳解聞聲,幾乎條件反射一般跳了起來,然後開碑手猛然拍出。

 啪!

 的一聲兩掌相對,下一刻陳解倒退了兩步,其木格也退了一步,臉上浮現出一絲異色道:“好掌力,已得到彭世忠九分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