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七尺之軀，先許國再許卿

 顧瑩停好車後，從車上下來，默默的跟在了劉一菲與楚澤的身後。</p>

 越過了巨大的石碑，來到偏安一角。</p>

 此時，許多人的早早的靜立，這其中有著許多的女子牽著孩子，靜靜的站立著，像是前來人的家屬。</p>

 “楚澤。”</p>

 剛剛踏入，楚澤的身影被人所見，便有道一道蒼老的聲音，朝著楚澤招了招手。</p>

 人群的前方，顧瑩看到一名老者，正站在最前方，再往前便是一道墓碑。</p>

 “這裡是？”顧瑩感受著眼前一群人的莊嚴肅穆，有些不解。</p>

 “零一年的事知道嗎？這是他的墓。”劉一菲雖然說沒有來過，但是在楚澤的隻言片語之中，能猜測到一些來此的目的。</p>

 目光落在了前方，楚澤站在一道老者的身側，而在老者的另外一側，則是站著一道中年人。</p>

 兩側的人影略微的落後著老人，身後站著一排一排面容嚴肅的人。</p>

 就像是一把尖刀，在晨曦而起的陽光下，熠熠生輝。</p>

 被劉一菲這麼一說，顧瑩記憶一下被喚醒，兩年前，她無比憤怒的事情。</p>

 顧瑩的面色，一下變的鄭重了起來，注視著一群肅然的人。</p>

 宋老沉默，手拿一壺酒倒在墓前，神情沉重。</p>

 “是我無能！”</p>

 墓碑無言，寂靜無聲。</p>

 以身立之面不倒，</p>

 以軀立之面不逝，</p>

 以墓立之終不歸，</p>

 以名立之永不朽。</p>

 可倒，可逝，可不歸，不可退。</p>

 戰-10是他一手主導研發的，那一架戰機已然無法返航。</p>

 當他主動拿到錄音的時候，聲音越是淡定，在他的心中卻是驚雷，像陳家平目視著胖虎一號，墜落於星空之下那般的心情。</p>

 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無能，造成一條鮮活戰士墜落於茫茫大海。</p>

 無論是改進戰-10也好，還是即將開始的梟龍計劃，他都滿懷愧疚。</p>

 一眾基本都中年人構成的組織，齊齊默不作聲，只是眼神中的堅定。</p>

 氛圍很低沉，而在陵園中的來往人影，均是感受到了低沉的氛圍。</p>

 劉一菲看著墓前的一眾人，默不作聲。</p>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劉一菲對於這一句話，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p>

 此刻，看著人群之中，站在老人身邊的一道背影，她很自然的站在人群裡，沉默不語。</p>

 正是因為那一道背影，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感受著不一樣的氛圍，知道了一群原本不知道的人。</p>

 距離如此之近，感受到了平和的背後波詭起伏，真切的認識到世界運轉的背後，所隱藏的危機。</p>

 顧瑩站在劉一菲旁邊，她感覺眼前一切沒有故事發生，可她眼角卻是不爭氣的晶瑩。</p>

 在陵園裡，並沒有呆太久，大約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從陵園裡面離開。</p>

 只是離開時，每個人都低頭不語。</p>

 伴隨著人影的離去，拐角一道深邃的中年婦女，牽著一道齊腰的孩童，默默的注視著一群人的離開。</p>

 面色有些哀傷，可是離去的背影，卻讓她的嘴角掛著欣慰。</p>

 “有人沒有忘記你。”</p>

 婦女轉頭看向了墓碑。</p>

 .......</p>

 .....</p>

 “我回城飛研究所了。”</p>

 縱有再多不捨，劉一菲目送著楚老師的離開，甜甜的笑容，揮了揮手。</p>

 只是伴隨著那一道人影的離開，臉上甜甜的笑容，不自覺的淡去。</p>

 於楚澤而言，杭城功勳陵園之行，就是梟龍項目的啟動，縱有休息時間，亦無休息之心。</p>

 與西工大的老師通了電話，楚澤便準備回城飛研究所。</p>

 劉一菲理解，所以，在離別之前，吃吃喝喝，像是沒心沒肺一般。</p>

 可楚澤真正離開後，劉一菲還是失神的看著離去的背影，眼神充滿著不捨。</p>

 “一菲...”顧瑩有些心疼，寬慰著。</p>

 “我沒事，分別只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劉一菲像是灑脫一笑，可聲音確是有些不可察覺的顫抖。</p>

 懂與做，知與行。</p>

 兩碼事。</p>

 說完，劉一菲不自覺的抱住顧瑩，而顧瑩亦是很自然的輕撫著劉一菲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劉一菲的背。</p>

 “沒事沒事，到時神鵰結束，你可以去看他。”顧瑩心有些沉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