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事開大會

不過安德還是把自己即將面對的情況想得過於簡單了。直到會議開始前夕，他才從ncr外交部副部長卡爾加里那裡得知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什麼？今天我成主角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卡爾加里攤開肉乎乎的兩隻手，“關於凱撒軍團的情況，總統先生希望你可以親自做一個彙報。”　　聽見這個消息，安德表面上皺起眉頭，顯得非常猶豫，實際在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他之前還在思考怎麼樣讓ncr總統彼得森明白自己的暗示呢，現在不用擔心了，他可以親自遊說這位ncr的第一先生。　　按照目前新維加斯的情況，他相信可以單獨抵擋住凱撒軍團的攻勢，並最終將其逼退。只要有了這樣的武力，ncr就不會再次介入莫哈維。　　從原則上來說，在言語中示弱要比示“強”更容易，吹破牛皮則更簡單。今天國防部的防務會議有總統出席，他只需要在總統面前裝二皮臉就可以了。　　至於具體怎麼個裝法，那自然是一邊誇大凱撒軍團的兵力，一邊吹噓新維加斯的兵力，但是說出來的話還要七真三假，要能讓這些國防部的高官感覺到。　　在他的預想裡，既然盟友開口說基本不需要援助，那麼ncr考慮到目前國內的隱患，必然不會派出新的部隊前往新維加斯“幫助”城防軍，最多會允許新維加斯的駐軍適當地幫助一下。　　這下倒黴的就是老徐的部隊了，現在的ncr駐軍編制上只剩下一個營，還是以他的1營加上歸隊的傷兵重建的。　　想到這裡，安德突然感覺有點荒唐，老徐是參加過北極星行動的幾個營長裡唯一一個升官但是被留下的，實在太悲催了。　　嗯，這種話回頭見了他，還是不要當面說了，屬實地獄笑話。　　這次已經是他第二次前來沙蔭鎮了，終於有機會參加一次正式的並且級別夠高的會議。參加會議的官員包括現在任職國防部長金博爾元帥，總參謀長德尼斯·奧瓦爾上將，情報總局的局長、綽號“親王”的傑米·奎恩·金上將，陸戰1師師長托馬斯·蘭道爾中將，陸戰2師師長亞瑟·格羅索中將，以及包括奧利弗在內的幾名團長等高級軍官。　　當然，最大牌的與會者還是總統彼得森，從他那疲倦的臉色來看，最近一定因為國內的種種事情和兄弟會＋避難所科技的威脅而睡眠質量低下。　　莫哈維戰役看似以兄弟會求和告終，但是ncr絕對不能算贏。經歷過北極星行動的大多數傷兵都和陣亡士兵的遺體一起陸陸續續回到加州，雖然軍方積極保密，但是這仍然引發了社會上強烈的震動。　　畢竟在大多數民眾看來，ncr和兄弟會打了幾十年，居然還沒能把這幫人清掃乾淨，反而還受到如此大的損失，換來的卻是一個暫時停戰的結果，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於是，這樣的事態，就遭到各大媒體的大肆渲染。然而之前令安德意想不到的是，加州國內的媒體居然分化出了兩個陣營。　　首先，包括《加利福尼亞報》《repulican日報》在內的多家重量級媒體聲稱ncr已經在對外擴張的道路上走得太遠，讓加州的孩子們流了太多的血，要求ncr高層必須重新思考這個國家的前進方向，否則“戰前的悲劇將會再次上演”。　　聽起來很正氣凜然對吧？但是實際上這幾家大媒體都是核心地區裡大農場主和財團的喉舌，這一番言論無疑就是想讓ncr把後面一段時間的發展重點回到國內建設上來，這樣他們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相對地，有批判的就有反批判的，另外幾家大型的報刊，諸如《監視者》《未來報》一再指責ncr在對外戰爭上的軟弱政策，認為“是時候徹底終結50年代以來的羞辱”，調集全部兵力向東進攻，徹底完全地消滅兄弟會。　　眾所周知，那些在鬥爭中落勢的農場主、企業家以及一直以來都依靠著戰爭吃飯的軍火商是最不希望看見外部局勢穩定的，否則他們就被迫面對存量競爭市場，軍火商也會失去來自政府的大額訂單。　　說了這麼多，有沒有站在ncr政府一邊的報紙呢？有是有，但是目前他們還沒有機會發生，畢竟ncr自己也沒決定好後面要怎麼辦。今天的會議，正是為了決定後面大約2年的時間裡的戰爭計劃而召開的。　　至於說，安德關於凱撒軍團的情報能起到多大的決定作用，他自己並不清楚。他只負責提供大體上正確的情報，除此之外，應當注意到，語言是表達的藝術。　　“……按照一週前的可靠情報，凱撒軍團目前駐紮在北亞利桑那的兵力不少於5萬，考慮到所有男性都是戰鬥人員，第一時間直接可以投入戰爭的兵力將不會低於2萬人。”　　在做彙報的時候，安德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他講的這些似乎並不很受與會人員的歡迎。換個說法，重視的已經從他先前提交的資料裡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不重視的自然也不會聽。　　作為新維加斯的外交部長，這次他得到了ncr方面非常高規格的接待。但是拋開禮節問題，他所帶來的情報在會議現場毫無波瀾。對這種情況，他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這場會議的重點仍然在對待兄

弟會的後續戰略上。

　　整個會場的氣氛非常古怪，甚至包括在座人員的表情。這間會議室的內部佈局是經典的“長條會議桌”類型，與會人員全部坐在桌子的兩側，總統坐在末尾正對主席臺的位置。　　這種安排就意味著，一種無形的牆壁把與會者從中分開，導致這個房間在實質上分裂成了兩半。雖然總統坐在不偏不倚的位置，但是從和身邊人員的竊竊私語情況來看，他是明確站在其中一派身邊的。　　或許這解釋了會場尷尬氣氛的由來，ncr在對外政策上已經分成兩派了——想要擴張的一派，還有選擇深耕國內的一派。至於說國防部站在哪一邊，他已經大概能猜到了。　　“凱撒軍團普通士兵所使用的的武器基本上是冷兵器，包括砍刀、長矛、投槍和盾牌，在戰鬥中也會排成特定的陣型發起攻擊。擁有數年軍齡的老兵和五夫長在內的底層軍官則開始配備火力相對貧弱的槍械，諸如中口徑槓桿步槍，霰彈槍等等……”　　安德可不是在演講的時候悶頭照著稿子說的類型，脫稿發言才是他的常態，通常還會用上上輩子的辦法來提高信息傳遞的效率，比如用幻燈片畫幾張簡單的示意圖。　　然而今天，他發現這一套能夠極大吸引聽眾注意力的手段失效了，臺下的聽眾越發對他的報告不感興趣。種種跡象表明，他應當儘快結束自己的報告，把後面的“結論”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