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紫 作品

第 42 章 造個金絲籠子把人...


 -那天從遊艇回來,發生了很多事情。

 小樓被他媽召回了家,一進門就被保鏢按住,直接鎖死在房間。

 任憑小樓怎麼敲門都不給開,“媽!您是不是瘋了!我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自己想,總之這段時間,你哪也不許再給我去!”

 隔著房門,聞夫人厲聲囑咐家裡的傭人,“誰也不許擅自給少爺開門!他要是跑了,你們都別幹了!”

 阿坤回到酒店,本想好好緩緩。沒想到剛打開房門,屋裡就躥出個鬼一樣的女人。

 他差點沒被嚇死。

 定睛一瞧,才發現此刻正摟著他脖子的女人是夏可。

 “你不是去醫院了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夏可就我一點事沒有,坤少,應醫生肯定是故意針對我,要不就是她醫術不精,我看她那個名牌大學的學位,搞不好是買來的吧?”

 孟子坤推了她一把,警告她嘴巴放尊重一點。

 他走到落地窗前點了根菸,夏可從地上爬起來追了過去,藉著身後的月光,孟子坤突然看清了她身上的妝扮。

 一件袒胸露'乳的情趣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個道具聽診器。

 “你不是喜歡女醫生嗎?”夏可轉了個圈,展示給他看,“怎麼樣,好看嗎?”

 “脫掉!”孟子坤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地上,把她身上的白大褂全部撕爛,然後按著她在地板一通猛艹。

 提上褲子後就把夏可拉黑了,臨走時撂下一句話,“咱倆玩完了。”

 這還是他頭一次對睡過的女人這麼無情。

 後半夜他開車回家,衝了個涼水澡就悶頭大睡。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踏著拖鞋踢踢踏踏地下樓找飯吃。

 正好鄭千瑜也在。

 她不知是在和誰通電話,很少見她語氣低人一等,掛了電話,她擺弄著茶几上的一打相片。

 孟子坤走進開放式廚房,從冰箱裡拿出瓶冰牛奶,嘬著吸管來到沙發前大剌剌坐下。

 “這什麼啊,歪瓜裂棗的。”他翹著腿,靠在他媽身上,伸手攆起幾張照片看了看。

 照片上都是男人,年齡從二十五到四十五不等,有幾個甚至他還認識,“這孫子不是去年出軌女秘書被原配發網上撕逼的那個?”

 當時掛了三天的熱搜,他那幾個扯淡的群聊為這事兒樂呵了好久,那男的是個銀行高管,後來說是被調查了,看意思也是輕拿輕放,糊弄糊弄網友罷了。

 “媽,您這幹什麼呢?”孟子坤覺得不對勁兒,看向他媽,一下子就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鄭千瑜也沒瞞他,手指攆起一張海歸博士的照片,遞給他看,“瞧瞧,這人怎樣?”

 “什麼玩意兒?”

 鄭千瑜微微一笑,“和寧寧配嗎。”

 孟子坤反應過來,敢情他媽這是在給妞妞相親呢,他脾氣不好,一下子把桌子上的照片全給掃了。

 “媽!您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啊?老跟人家妞妞過不去幹什麼?再說,人家現在跟阿言好著呢,用不著您操心!”

 鄭千瑜和他大吵一架,她平時最寶貝她這個兒子,很少對他嚴厲的,“媽媽看鬼迷心竅的是你,你最近在幹什麼,別以為媽媽不知道。”

 “您知道什麼。”孟子坤懶得跟她多說,正好他爸進門,孟為謙拆下領帶,掃了他們一眼,沉聲問:“怎麼了這是?”

 家裡傭人嚇得一個個都不敢開口。

 鄭千瑜抱著肩膀不說話,孟子坤就指著她媽說道:“爸,你管管媽吧,別讓她再瞎折騰了!”

 孟為謙到了沙發前喝了口水,正好看到散在地上那些照片,他吩咐傭人過來收走。

 傭人收好後剛要還給夫人,就被孟子坤一把抓過上了樓。

 鄭千瑜:“看見了嗎?你的好兒子,整天遊手好閒混吃等死的,對別人的事倒是上心。”

 “我看阿坤說的對,對別人家事上心的人是你。”孟為謙嘆了口氣,“阿瑜啊,妞妞的事兒,你就不要插手了……”

 鄭千瑜:“我只是準備給她介紹幾個相親對象,又沒想把她怎麼樣,這樣你就心疼了?”

 “你別胡說,妞妞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嗎,她那個死去的媽,不是你的白月光嗎?”

 孟子坤往樓上走著,就聽樓下她爸媽吵了起來——

 “真是孽緣啊,當年她媽住在這院兒裡的時候,就把你們三個男人迷的神魂顛倒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死也死了,反倒是她的女兒把我們的兒子……”

 後面她沒再說。

 孟子坤心煩意亂地回到房間,想著她媽的話,覺得怪怪的,他把那些照片扔進了垃圾桶,後來想了想,又爬過去撿了回來,填了個地址給阿言寄了過去,他又給阿言發了條信息:【你媽最近可能對妞妞有想法,你看著點】

 謝陸言和應寧自從上次出海回來就各忙各的,一連幾天都沒有見面。

 謝陸言最近在忙著收購d.t,這是他和他大伯之間權力博弈的最關鍵一步棋,拿下d.t,意味著他將有足夠的資本和影響力坐穩謝氏,一旦失手,雖不至於滿盤皆輸,但後面的形勢他將非常被動。

 棋局之外,談家和李家也在互相鬥法,謝陸言他大姐嫁的是李京嶽的親表哥,他大伯一家現在有李家做靠山,所以譚韻泠才如此著急地想讓謝陸言和談家綁死。

 收到阿坤的信息是幾天之前的事情了,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上放著一沓照片,下面壓著秘書剛剛送進來的那些相親對象的資料。

 “對了,謝總,您定的燉官燕也送來了。”

 謝陸言揮揮手,秘書下去,他拿起那些資料,仰面躺在轉椅上,轉了個圈,面朝落地窗的方向,一頁一頁地翻閱著。

 看完就心煩地摘掉了眼鏡,杵在桌子上捏眉心。

 下了班後他讓譚叔把燕窩放進車裡,給他媽打了個電話,說去看她。

 譚韻泠不在家,在私人養生中心做spa。

 謝陸言想進來,也沒人敢攔著他,就是滿屋子薰衣草精油的味道讓他皺眉頭,譚韻泠躺在按摩椅上閉目養神,脖子和臉上都敷著澳白珍珠和黃金提取的面膜精華。

 身後有個白白嫩嫩的小帥哥在給她揉肩膀,身前跪著兩個揉大腿,謝陸言過來踢走了一個,拉了把椅子坐下,學著對面小哥的樣子象徵性地也給她揉了兩下。

 譚韻泠眼睛都沒睜,就知道是她的好兒子,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最近幾天玩開心了?”

 謝陸言說還行。

 譚韻泠:“還行就行,你開心就是媽媽最大的心願。”

 “媽媽,您是真的希望我開心嗎?”謝陸言收回手,從秘書手裡拿過照片,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他倒也沒發脾氣,好聲好氣地,開玩笑似地對譚韻泠說:“媽嗎,瞧瞧您給妞妞介紹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好歹是我的女人,相親對象再怎麼也不能比您兒子差吧?”

 秘書剛剛都提了口氣,擱謝總以前的脾氣,剛剛差點就以為他要拍桌子了。

 他不翻臉,譚韻泠也沒道理不陪他演母慈子孝的戲,她睜開眼睛,淡淡掃他一眼,笑了,“怎麼,你不滿意,有好人選?”

 “媽媽,您眼裡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你還想讓我怎麼容?這段時間媽媽還不夠縱容你嗎?你哄著她玩,哄著她鬧,媽媽從沒派人去找過她麻煩,也從沒派人干預過你吧?”

 譚韻泠輕輕哼道:“又不是要把她怎麼樣,只不過打算給她介紹幾個男人,你就興沖沖地跑來興師問罪,要不是因為這個,你也想不起我這個媽媽吧?”

 謝陸言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媽媽,我從小到大什麼都聽您的,就這一件事想自己做主,你就給我留下不行嗎。”

 譚韻泠反問他,“你想怎麼留下?婚後把她送出國?還是造個金絲籠子把人藏起來,阿言,你願意,她願意嗎?”

 “這您甭管,你別再弄些亂七八糟的就成了。否則——”他停頓了一下,眸光像刀子,掃過他媽的臉,彷彿在暗示什麼。

 一旁的秘書已經嚇得打了個寒顫。

 譚韻泠反倒輕輕一笑,喊了他一聲好兒子,“你是我一手養大的,別忘了你的那些手下和人脈都是誰給你的?你外公能給你,媽媽也能讓他收回來,媽媽給寧寧介紹對象,是看得起她,也是給你面子,你當真以為,媽媽不敢跟你硬碰硬嗎?”-

 應寧好些日子沒來看奶奶,今天下班早,特地帶著自己做的糖醇小點心來南池子看老人家。

 周嬸笑眯眯地領著她進了門,“老太太剛剛還在唸叨你呢。”

 “是嗎?奶奶念我什麼呀?”

 “諾。”周嬸兒用下巴點了點窗邊,老太太這會兒正坐在花窗下做針線活呢,還是前一陣子給孩子們縫製的護身符,人老了,眼神不好,精力也大不如前了,就這麼幾個小玩意兒,勾勾挑挑了兩個多月都沒做好。

 應寧小跑過去,半蹲在奶奶腳邊,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枚,讚不絕口道:“哇,好漂亮呀!”

 老太太笑著說妞妞喜歡就好。

 “嗯嗯。”應寧拼命點頭,她放下手裡這個,又看了看其它的,每一款上面的圖案几乎都不一樣,只有兩款是一樣的,上面是兩隻小貓兒,而且還是白皮膚藍眼睛的布偶,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和雪球一個模子,活靈活現的,應寧猜測這兩款應該是她和阿言的,“奶奶,這些都是您親手做的嗎?您手也太巧了吧!”

 六枚護身符,除了她和阿言的,還有大姐大哥、雲綦以及一個從小就在國外的小妹。

 “可不是麼,都是老太太給你們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周嬸兒拿起奶奶的老花鏡放在眼前比劃兩下,模仿她做針線活兒時的樣子,“‘阿彌陀佛,保佑阿言平安’‘阿彌陀佛,保佑阿綦平安’‘阿彌陀佛,保佑妞妞平安’……哈哈,老太太吶,給你們做護身符的時候,嘴裡頭來回唸叨的都是這幾句。”

 應寧鼻子一酸,感動道:“奶奶,謝謝您。”

 她乖巧地趴在奶奶的膝頭,手指輕輕撥弄著她和阿言的那隻小貓兒,“奶奶,等您把這些護身符都做好了,先別給大家,先給我吧?我拿回去給它們上點香料,您說好不好?”

 “好呀,我們妞妞就是細心。”老太太輕輕撫摸著應寧的頭髮,隨即又嘆氣,“也不知道最近這些孩子都在忙什麼,可好久都沒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奶奶,這朵祥雲好別緻呀,是給阿綦哥哥的嗎?”應寧知道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她沒辦法把大家都喊來,怕奶奶繼續傷心,故意轉移話題。

 “是是是。”周嬸兒湊過來看了一眼,給她解釋其中奧妙,“別看這雲朵圖案似乎簡單,實際上製作起祥雲就要有祥雲的樣子,不能是隨隨便便一朵雲就可以的。為了呈現出完美的雲紋,每一針每一線都極其講究,精細到了極致。為了這朵祥雲,老太太可是熬了不少個通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