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6 章 進身之階21(第2頁)
白鴉:“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章馳:“怎麼還不開車?”
白鴉:“哦,哦!開車、開車……”
輪胎在石頭上碾過,在差點撞到樹上的時候一個急剎,白鴉猛打方向盤,總算將車完好無損地掉頭,他額頭出了一把冷汗,章馳忍不住出聲提醒:“你緊張什麼?”
白鴉:“……”你說我緊張什麼!
白鴉換了一個話題:“我們要去哪兒?”
章馳:“宴會。”
白鴉愣了一下。
章馳:“車不開回去,等著人順著車子找過來嗎?”
車頭擺正,白鴉猛踩了一腳油門。
車子減震不錯,在這樣起伏的路況也能夠保持平衡,車頭車尾的大燈都亮著,車窗沒有關上,在加速之後,檢測到環境狹窄而收攏的後視鏡又自動打開。
後視鏡裡頭能夠看見賽樂的身影。
他蹲在地上,手上帶著一副黑色的膠手套,先前一直埋著的頭突然抬了起來,臉色一半藏在黑暗中,一半被車燈照亮,隔得太遠,很難第一時間去辨認他的眼神。
他目送車子離開。
等後視鏡的人已經縮成了一個小點,章馳關上了車窗玻璃。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白鴉猛點頭:“我知道。”
章馳:“就算有人查到你,你也沒有見過我,沒有見過賽樂。”
白鴉點頭,點到一半,定住,背上驚出冷汗。
他差點沒有想到——如果費林飛失蹤,有人要調查費林飛的死,會從他失蹤那天開始,往前懷疑他聯繫過的所有人。
尤其,陌生人。
費林飛的終端會被賽樂銷燬,但,那個供述他給費林飛的幫派分子,知道他被費林飛找過。
很小的概率,有人懷疑上那個幫派分子,再然後,把給他抓出來。
章馳:“你是怎麼跟費林飛聯繫上的?”
白鴉:“我被人賣了。”
章馳:“北區的人?”
白鴉:“嗯。一個倒賣機械義肢的。”
倒賣機械義肢,就是偷別人的貨,再拿到黑市賣錢。
章馳:“能封住那個人的嘴嗎?”
白鴉遲疑片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很難,我也找不到他了……費林飛放走了他,交換的條件是把我供出來,他也不是傻子,放出來,立刻就跑了。他不想被警察找上門。”
“人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
“北區,南區,甚至其他地方。都有可能。風頭沒過,他應該不會再出現。”
章馳:“察覺到任何問題,提前聯繫我。”
白鴉點頭。
車行駛到一半,路況變好,地面已經沒有泥土和碎葉,章馳又讓白鴉把車停下,兩個人下車清理掉輪胎裡面卡住的泥土。
尤其是那些卡著血和枯草的部分。
城市裡面沒有這樣的路面情況。
白鴉一邊照做,一邊偷偷地打量章馳——
看起來是個殺人放火的慣犯。
連這種細節都不放過。
陡然,他又想到了當初發過給她的那條信息。
希望這個慣犯的記性不太好,不會記住他曾經犯過的一些小小的錯誤。
虔誠的祈禱並沒有得到上帝的賜福,可能由於他剛剛才對司機犯下一個錯誤,現在他應該得到的是懲罰。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走之前,給我發過一條信息嗎?”
白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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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馳:“你很聰明。”
“怎麼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緊張的心情因為這一句若有似無的保證安定許多。
賽樂:“我的嘴巴很嚴,我不會告訴別人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我——”
章馳:“打住。”
賽樂打住了——其實他還有很多用出來。
不過他才不是費林飛。
那樣不知道看人臉色。
章馳朝白鴉抬了抬下巴,從驚愕中回過來神的白鴉遲疑片刻,往章馳眼神示意的方向走。
她的眼神劃過一個弧線掃向了在她身前兩米開外的賽樂。
白鴉從車頭繞了一圈,快到賽樂身前的時候,又聽章馳開口道:“就停這裡。你有帶終端嗎?”
白鴉點頭:“帶了。”
章馳:“槍放在車頂,終端拿給我。”
雖然白鴉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反水,但在她使用終端的時候,始終會有分神的可能。
白鴉將槍放在車頂,掏出終端,走上前,雙手遞上。
章馳瞄了一眼終端漆黑的屏幕,沒有接:“你不解鎖,是因為覺得我是想拿終端當磚頭用嗎?”
白鴉:“……”
白鴉抓回來終端,三兩下解鎖,將終端調轉180度,保證屏幕正面朝向章馳,重新遞給了章馳。
章馳一腳把費林飛踹翻在地,腳踩在他的背上,一手接過終端,另一隻拿槍的手朝賽樂抬了抬:“現在你有一個活命的機會。”
賽樂呼吸變急。
章馳:“把你的工具箱拿過來,等等,你別去——白鴉,把他的工具箱拿過來。”
白鴉朝賽樂身後走去,鋁製的工具箱有一定的重量,帶動著他的腳步變沉,一腳一腳陷進泥裡,最終,他將工具箱帶回到了剛才所站的位置。
章馳:“打開它。”
工具箱沒有密碼,白鴉蹲下身,找到卡扣,“咔噠”就打開。
箱子裡頭被黑色絨布包裹,工具就分門別類的擺放在左右,各種款式都有,小的金屬榔頭,□□,厚薄不一的手術刀,橡膠手套,薄款雨衣,還有消毒液。
沒有機關,沒有更多的槍,就是一個正常的“工具箱”。
章馳:“挑一把你最趁手的工具。”
只在一瞬間,賽樂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賽樂:“我……”
章馳:“你不敢?”
費林飛停下謾罵,他瞪大眼睛看著賽樂:“你敢對我動手?!”
賽樂躲開費林飛的眼睛,蒼白的臉色反而開始回暖:“他這種人,死有餘辜。”
章馳開啟終端的攝錄功能,她一腳將又開始喋喋不休罵人的費林飛踢到賽樂的身前,人完全躺在了地上,由於中彈加骨折,他嘗試滾了幾次,都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來。
定製西裝滿是泥土,精心梳理的頭髮亂作一團,費林飛側過臉,可能是姿態的緣故,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處於怎樣狼狽的地位。
“別、別殺我……”
他開始求饒。
賽樂朝工具箱走去,蹲下身,戴上橡膠手套,穿上雨衣,從裡頭挑出來一把20cm左右的□□。
“求求你、不要殺我……”
“賽樂……賽樂……”
“不要殺我……”
“賽樂……”
“賽樂……你憑什麼殺我……你憑什麼殺我……如果不是我……如果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殺我……”
沙啞和顫抖的呼喚沒有讓賽樂的動作有絲毫的暫停,費林飛拼命從地上翻身,仰頭看向在一旁攝錄的魏易。
“魏易……”
“魏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他被插穿的掌心已經被鮮血染紅,連帶指頭都開始顫動,即使這樣,仍然撐著身體,試圖往章馳所在的方向爬。
“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我給你錢,我有很多很多錢,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別讓他動手,別讓他動——啊!”
刀插進了費林飛的心臟。
刀拔出來,血濺在了雨衣上,手套上,溫熱的血在頃刻間染透了西裝外套,一滴又一滴,順著腰線往泥土裡面滴。
“呃啊——!”
賽樂又朝同一個位置捅出第二刀。
第三刀。
第四刀。
……
直到費林飛的叫喊漸漸變得微弱,他的刀也沒有停下。
作為一個醫學生,他似乎非常明白人體的脆弱部位。
捅完心臟,他又開始去割費林飛的脖子,接著,脾臟,胃袋,好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屠夫,找準部位,沒有絲毫疑慮,下刀,下刀,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