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改造營25(第2頁)
“等死吧。”
脫靶的長錘直接砸在了牆壁上,榔頭在牆面“砰砰”地伸縮,裂紋從中心擴散到了四周。被這一錘子打下來,腦袋一定會變成一團肉泥。
一擊不中,但並不影響他的心情。摔倒在戰鬥中是大忌,因為這意味著她絕對無法躲掉第二次進攻。
衛啟抬起手,他勝券在握,殺掉這個紅章,他不僅能拿700分,而且大法官的人不敢再看不起他。即使幫他把章馳打殘的是周柯和白鯊,但他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恬不知恥,好像團隊作業中最愛搶功的那個混子,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得有任何不對,因為在他自己看來,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力——
“紅章,也不過如此。”
他勾起唇角,笑得輕蔑。
但歷史往往證明了,輕敵才是戰鬥之中的大忌。
一個白色的塑料片就在這時從衛啟眼前飛出。
他快速側身往後一躲,機械手又一次失控砸在了牆壁上,鑿牆聲震耳欲聾,他臉色立變——摔倒是她的假動作!她真正的目的是撿背後的塑料墊片!
“你他媽的找死!”衛啟將手從牆上抽出,他揮拳又要出擊,但猛地,他清醒過來——
那個白色塑料墊片,飛的不是他的喉嚨,不是他的眼睛,不是他的心口,不是他身體任何一個要害部位,只是他的左手,靠外的位置。他轉過頭,發現那塊白色塑料片穩穩地插在了周柯的喉嚨上,血從喉管流出,他終於從半死不活變成了一具徹底的屍體。
她要殺的是周柯,而且她賭自己一定會躲過。墊片的拋物線沒有任何中止,可以毫無阻礙地插入周柯的喉嚨
她賭贏了。
周柯死了。
可為什麼?
她為什麼要殺周柯?
一股熱流從章馳的腳心升起,熟悉、溫暖、充滿著力量的涓涓細流蔓延至四肢百骸,小腹的傷口在頃刻之間收緊,凝血,昏沉的大腦彷彿剛睡醒一個飽覺,霎那間清明如鏡,力量從四面八方漸漸彙集到她的手指——
章馳撐住地板,爬了起來。
“你他爹的才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一些答疑:
女主為什麼不乾脆翻出來自己的文件?其實原文有:“她把第一排的文件都往左挪了一點,中間的縫隙弄得大了一些,但只是缺失一本,也看不出來什麼。”因為翻的越多損壞的文件越多,她已經在盡力掩蓋了。
行政樓辦公室為什麼不安監控?除了業務窗口,沒有哪個政府機關在自己的辦公室安裝監控,保護隱私的必要。(私人企業就不一定了)
主角是不是傻,為什麼不加入黑邦呢?經常看黑邦電影或者紀錄片的朋友都知道,黑邦最危險的地方在於沒有退出機制。加入容易退出難,很多青少年就是這樣走上了無法回頭的道路。主角有自己的判斷。
很多東西沒法在文裡面講——因為這不是解釋性文學,故事的核心在於展示,作者嚼過一遍再吐出來只會索然無味,大家往後看就知道了,世界觀會慢慢鋪出來。寫在這裡是因為很多評論對故事發展的揣測並不正確,還有一些是腦補的文中沒有寫過的內容,腦補會曲解原文,很影響後文的閱讀。
因為寫作話看上去很累贅,如非必要我儘量不寫。如果只照顧部分讀者的感受一直答疑就會讓大量沒有發言的讀者被剝脫流暢的閱讀體驗。
最後就是本文不是殺人升級流,女主沒有遇到威脅的話不會主動殺人,如果接受不了或者在閱讀過程中不滿意的,不要勉強自己,及時止損。如果能接受的,無比歡迎,祝閱讀愉快!
她中計了。周柯是一個聲東擊西的掩體。
他做的一切,大聲說話,擋在她身前,都是為了隱藏從廁所隔間變形出來的……怪物。
這個怪物身高接近三米,直接頂到了天花板,頭有周柯半個身子那麼大,牙齒密密麻麻塞滿了口腔,好像舌苔上凸起的感觸顆粒一樣,井然有序地繚亂著。腰上三寸的位置,長了一個巨大的魚鰭,彎月一樣往前拱起,他的鼻孔極小,小到好像大房子里老鼠打出來的一個洞,鑽進鑽出的空氣呼哧呼哧在響,但人只要沒走到洞前面,就什麼都不可能聽到。
只能看見他鼻孔的起伏,放大。
類似正在興奮的野獸。
章馳還沒反應過來腰上插入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個怪物就“轟”地一下撲了過來,周柯嚇得在地上吱哇亂叫,那怪物敵我不分地一腳踩在了他的腰上——
“噗——”周柯兩個眼珠陡然爆出,滿臉青筋暴起,身子好像剛滾進開水的活蝦,止不住地頭首蜷縮,如果他背上有一根什麼筋,大概已經繃緊到了極致。
怪物抬起腳,周柯就這樣往底下一躺,腦袋往旁邊歪著,嘴裡咕嚕咕嚕流血,眼珠子失去焦距,手鬆鬆垮垮搭在一邊,好像上岸的魚一樣,木然地撲騰著。
章馳從來沒見過這樣式的玩意。首先,他長得太不是人——她之前見過的所有異種,沒有一個是像這個人,臉已經完全的非人化了。其次,按理說周柯是他的同夥,可他不知道是因為長得太高所以看不見路,還是太過於著急將她殺掉,一腳將人踩得顛來倒去要死不活,就為了在她這裡搶個先機。
不過,她已經沒有時間來想這些細節了,因為那怪物踩完周柯,腦袋已經勾下,氣勢洶洶正往她胸腔處頂——
章馳一腳飛踢出去——
“哐當”——怪物往後滑行了三米,後背上的魚鰭直接扎穿了衛生間的大門,他卡在那裡左扭右擺,好像一隻正在海里游泳的鯊魚,但背上揹著的大門實在太龐大了——一個門不僅連著裡面的隔間,還連著所有的門,他背後所有的打進地裡的框架,一同施加著反作用力,他越是動,框架越是鏈接緊密,抖動的範圍從一個門逐漸擴大到了所有門。
章馳伸手拔出來插在腰間的白色不明物體,拿到手上一看,竟然是一個被打磨過的巴掌大小的白色塑料墊片。邊緣十分鋒利,鋒利到她只是拿手指輕輕一碰,指腹就開了一個小口。
從理論上講,一個物品無論本身硬度和韌性如何,只要足夠薄,飛過來的速度足夠快,都能夠產生割裂傷——比如翻書時手指可能被書頁切傷,高速飛出的撲克牌可以輕易扎穿蘋果。如果她沒認錯,這塑料墊片跟食堂餐盤是一樣的材質,而且直徑厚薄,非常像裝主食的那一格,中間劈開切成兩個直角三角形。
她忽然意識到這裡不止她一個人在製作武器。
但她比別人的劣勢是,她只能製作金屬武器,上下班無法攜帶——金屬檢測儀會讓她原形畢露,而這個塑料餐盤,對於這種滿嘴鯊魚牙的野獸來說,就好像磨牙棒一樣,想要多少有多少,想怎麼磨怎麼磨,想帶去哪裡就帶去哪裡。
她目光落到鯊魚上半身早就被頂破,鬆鬆垮垮跟個抹布口袋一樣在腰際搖搖欲墜的獄服上衣,那裡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標牌,她努力辨認,發現上面寫的是——
“093”。
他不該是093,093已經死了。
他是新來的。
身份標牌在犯人死後會重新投入使用。
驀然間,章馳想到了週一的那天,韓戈說過的話——
——“這是白鯊。他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