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另有他法
州牧府。
公孫佑去而復返。
“主公，就在剛才，尚文益已經出城。出城時，他以代王使者的名義對外宣告，秦州與朝廷結為盟友。”
秦牧搖頭失笑。
“文若，你這位老友很喜歡使用一些小手段。”
公孫佑尷尬道：“尚文益曾多次說過，為了能夠達成目的，他會使用各種手段，無論光明與否。
他還說過，自古以來，真正光明磊落之人必定不能奪取天下。”
秦牧莞爾一笑。
他不得不承認，尚文益的觀點完全正確。
秦牧也認為，要想逐鹿天下。
好的壞的，乾淨的骯髒的手段，都要學會運用。
有一句至理名言：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公孫佑說道：“主公，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尚文益回到慶州和上京城，會再次宣揚此事。”
秦牧擺手道：“無妨，即使尚文益不宣揚，我也會讓黑冰臺暗中放出消息，要讓益州知道這個消息。”
公孫佑皺眉道：“陽平關和安源縣之間的大道，預計五月底便可完工。益州出兵的時間點，大概率會選擇在六月份或者秋收之後。
如果是六月份，可能會與我們出兵的時間點相碰撞。”
秦牧摸著下巴道：“如果真的碰上了，確實有些麻煩。”
秦牧暫定的出兵時間是六月初十。
以黑冰臺對益州的滲透，益州出兵的時間瞞不過秦牧。
秦州有一定的應變時間。
會有麻煩，但麻煩並不大。
天魁星快步走過來。
“主公，天猛星密信。”
秦牧接過信件，快速看完後，不由得一笑。
“文若，崔氏、李氏和鄭氏的出兵時間已經確定，五月二十出兵。崔氏軍隊主帥為周伯成，李氏軍隊主帥為鄧逢，鄭氏軍隊主帥為長孫飛雄。
具體的情報，你自己看吧。”
秦牧將情報遞給公孫佑，後者接過後快速閱覽著。
“主公，從天猛星傳回的情報來看，崔李鄭三家的目的是切斷代王后路，然後攻破上京城活捉代王。
對此，臣有三個疑問。”
公孫佑將情報遞迴給天魁星，並說道：“一是，上京城作為三朝都城豈能輕易攻破，而且以上京城的軍械糧草儲備情況，圍困之法也行不通。
二是，李氏既然願意出兵攔截慶州增援上京城的軍隊，為何不出兵協助代州攻打古道郡？
三是，上京城破之後，慶州和隴州的歸屬竟然擱淺了。”
公孫佑提出的三個疑問，也讓秦牧陷入了沉思。
細細一品，確實不對勁。
“這三個疑問，先擱置，我們先關注自身。”秦牧問道，“文若，你認為我們出兵的時間需要更改嗎？”
公孫佑沉思良久：“臣認為可以提前至六月初五。陽平關與安源縣之間的道路拓寬完畢，我們便可以出兵。
前期的戰略部署已經完成，細節之處只能隨機應變。”
秦牧斟酌一番道：“那就提前至六月初五，明日前往秦州大營召開軍事會議。”
攻佔益州的軍事行動，目前是秦州的最高機密。
文官之中，目前只有狄輕舟和公孫佑知道。
武官之中，也只有趙武、葉羽、彭英以及趙牧四人知曉。
不過今日的軍事會議，參會者增加了劉元義。
劉元義是軍事僉事，級別勉強足夠了。
只是這個年輕人得到要攻佔益州時，神情呆愣。
他完全沒想到主公會將目標定為益州。
益州偏安一隅，可從古至今，蜀道之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劉元義雖震驚，卻沒有提出異議。
因為從眾人的反應來看，早就制定了攻佔益州的計劃。
秦牧手持長劍，指著沙盤道：“我與文若討論後決定於六月初五出兵攻蜀。攻蜀戰略沒有發生變化，七萬大軍攻打陽平關，三萬將士作為騎兵直插巴郡。
至於三萬奇兵後續的行動方針，待定。”
趙牧隨後發言道：“主公，諸位同僚。我軍最大的戰略目標是陽平關，假若陽平關順利攻下，漢中便是囊中之物。
隨後，大軍攻打梓潼，三萬奇兵攻打永昌。一切順利的話，可直接繞過廣漢，兵臨蜀都。”
趙牧說的是最理想的情況。
劉元義好奇的問道：“趙將軍，這是否太理想了？以陽平關的堅固程度，益州完全可以佈置防務，將我軍攔在梓潼和永昌之外。”
“所以我軍必須快速攻下陽平關。”趙牧抱拳道：“主公，臣提議將現有的所有火蒺藜製成火蒺藜彈，以絕對的暴力攻下陽平關。”
狄輕舟頷首道：“趙將軍說的不錯，攻蜀絕對不能拖，秦州沒有打持久戰的資本。”
狄輕舟看向秦牧，問道：“主公，軍械司正在研製大型的攻城軍械，如今有眉目了嗎？”
秦牧搖頭道：“還需要時間，攻蜀之戰時造不出來。”
狄輕舟提到的大型攻城器械是回回炮，也叫巨石炮。
巨石炮其實只是在古代拋石機的基礎上進行改進創新，製造難度並不大。
只不過《穿越者種田寶典》對巨石炮進行了改造升級，使其更難仿造，射程更遠，威力更大。
但同樣的，製造難度也更高。
這個時代的生產水平擺在這裡，秦牧也無可奈何。
葉羽說道：“主公，只要火蒺藜彈數量充足，輪番強攻，陽平關絕對守不住。”
狄輕舟連忙道：“葉將軍，自從火蒺藜在烏納山谷大放異彩之後，各地便嚴格限制硝石進出。
去年十一月時，前期儲備的硝石便已經消耗一空，後續的硝石供應一直都跟不上。截止昨日，軍械司一共儲備有火蒺藜八千九百三十二顆。”
秦州不產硝石，也是痛點之一。
雖說外界都不知道火蒺藜如何製作，可大家都知道火蒺藜是火藥的一種。
早在春秋時期，火藥的大致配方就不是秘密了。
以前，秦州硝石最大的來源地是益州。
可自從烏納山谷戰爭結束之後，益州就嚴禁硝石出陽平關。
葉羽撓著頭，思考了好一會。
大約九千顆火蒺藜，他不能保證可以轟炸攻破陽平關。
秦牧從容道：“攻打陽平關另有他法，火蒺藜留著後續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