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3章 天劍子的道！(第3頁)

    “我曾經試著感悟眾生道，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憂思悲恐……可我始終不能融入。”

    “而且……”

    說到這裡。

    他看了一眼顧寒……準確來說，是看了一眼顧寒身上那茫茫如海，浩瀚如淵，似有無數眾生唸的磅礴劍意，又道：“我始終不明白，師父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如果做不到，不妨找找自己的原因。”

    一步步向前，顧寒已是來到了他面前，認真道：“你生而為人，也曾弱小過，無助過，因為某個人恐懼憤怒過，因為某些事欣喜歡呼過……”

    “這樣，就能走上眾生道？”

    “當然不行。”

    顧寒沒騙他，道：“只是讓你找回做人的感覺，才有了踏入眾生道的資格，至於最後能不能成……看運氣。”

    天劍子陷入了沉思。

    顧寒的話，第三次喚起了曾經的那一抹記憶，越來越清晰，細節也越來越完善。

    情不自禁的。

    他開始緩緩講述起那段記憶，那段他唯一能找到幾分生而為人感覺的記憶。

    “十餘個紀元之前。”

    “我是某個宗門的內門弟子，頗受重視，為了追尋劍道真義，三十年如一日，於後山山巔練劍。”

    “我還有個師姐。”

    “她亦是出身內門，年歲比我稍長，修為高過我一些，暗自傾心於我，我雖並未動心，可她卻十分執著，陪我練了三十年的劍。”

    “……某日。”

    “許是恆心感動了上蒼，又許是我運道不錯，天贈機緣，降下兩顆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丹藥。”

    天劍子語氣平淡。

    像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與自己完全無關的小事一樣。

    “此等機緣，舉世罕見。”

    “若是錯過，怕是一生都不會再有，師姐資質平平，就算是服了這丹藥，也未必能走多遠……”

    幾句話的功夫。

    顧寒已是越過了他，劍光縱橫間，已是遠遠地走到了前面。

    回身看向顧寒的背影。

    他最後道：“所以，我把師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