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娶老婆多簡單啊,只要肯點頭,家裡馬上安排商業聯姻,他下個月就辦婚禮了。

 陸宵無所謂道:“頭頂上兩個哥,我還要什麼事業?”

 楚浩:“你真這麼想——”

 陸宵:“祝你新婚愉快。”

 這是擺明了不願多談,楚浩想起陸家的情況。

 陸宵的親爹陸鳳閣,一手率領陸家躋身全球五十強,膝下三個兒子。

 大兒子陸樓從小嶄露經商天賦,青出於藍,畢業後理所應當成了接班人,像陸氏這樣的大集團,領頭羊陸鳳閣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廣告和強心針,父子交接難免令外界擔心子不如父,陸樓上任一年,質疑不攻自破。

 二兒子陸玉樹,精英程度不輸大哥,法學出身,熟悉各大法系,穩坐集團首席法務,協助他哥擴展海外業務,至此,陸氏集團海外業務直追而上,打破了華夏企業出海受到各國法律和政策制約的困境,儼然是一尊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陸家爆ssr的概率,讓所有跟陸鳳閣同輩的企業家眼紅。同是家大業大,他們不少人面臨後繼無人的尷尬,只能委託給經理人和家族基金會。

 然而,陸鳳閣還有第三個兒子。大家眼睛綠幽幽地盯著,都覺得該出個負責敗家的r卡了。

 連陸鳳閣也覺得,小兒子只要負責吃喝玩樂就好了,他對陸宵沒有要求。

 陸家三少果然是個混不吝的,友商們把被紅得滴血的眼珠子按好,對陸三少的敗家事蹟津津樂道。談論[別人家的兒子]太扎心,談陸三少尚有一點顏面。

 他們強行忽視陸宵玩什麼都能玩到巔峰的能力,跟他們玩車泡妞的兒子不同,自欺欺人——

 [全靠兩個哥啊,陸家要是交給他完蛋了,天天就會跟他爸要錢。]

 [陸家家宴上不了桌的紈絝,陸鳳閣提起他就大發雷霆。]

 楚浩覺得,這群玻璃心的老東西真是太小瞧陸宵了。陸宵是順著他們的意,當個敗家子耍耍。

 “行吧,那你事業先放在一邊,全心全意追孟雪圜吧,趕緊的,我都替你著急,都領證幾年了,別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楚浩腦筋一動,“要不等電影殺青,殺青宴上你多喝點,壯壯膽子。”

 陸宵不置可否:“我們只是單純地協議結婚,出於經濟利益上雙贏,要是讓孟雪圜知道我居心不良,那我這兩年經營的形象算什麼?”

 “拉倒吧,沒膽量讓你說得那麼清新脫俗。”楚浩不給面子地吐槽,有的人表面上清心寡慾,背地裡偷偷叫人老婆。

 陸宵強調:“這叫水到渠成。”

 說話間,楚浩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喂,媽。”

 楚媽媽:“你都要結婚了,記得陪女朋友買幾身衣服,接下來有很多場合要出席。”

 楚浩:“知道了。”

 他們倒也不是缺那幾身衣服,而是做個感情和睦的樣子給別人看,大小算個約會。

 楚浩掛斷電話,不忘嘲諷一下過於小心翼翼的陸宵,道:“這木頭人你就裝吧,我能送老婆衣服,你能嗎?”

 “送衣服算什麼?”陸宵不屑。

 他在孟雪圜身上掛滿高奢代言,每根頭髮絲都金光閃閃。怎麼不算親手打扮老婆呢?

 “你身上衣服還是我老婆代言的呢。”

 楚浩:“……”

 作者有話要說

 孟雪圜差點彈跳起來,但因為姿勢失敗。

 被陸宵一按,就趴下了。

 長期開車的人都知道,虎口、大拇指指肚最容易生繭。一場方程式賽車要換擋2500次。陸宵兩手都有繭子。

 他大約知道孟雪圜想要的效果,用最粗糙的虎口貼著分別貼著兩扇肩胛骨往下刮。

 所到之處,像摸著最柔軟的綢緞,而他的手指能輕易令綢緞勾絲。多來幾回能糟蹋成一段破布。

 孟雪圜哼一聲,忙羞恥地將聲音嚥下,欲蓋彌彰、同時也是很需求地出聲:“旁邊也要。”

 別光在一條固定路徑上刮背,要脫皮了。

 陸宵聞言,本不想大面積吃豆腐的手掌,從善如流往兩側擴了兩寸。

 他手掌寬大,中指很長,搓到後腰時,簡直像完全握住了孟雪圜的腰肢。

 虎口重重掠過肩胛骨,修長到無處安放的中指指端,突然各自刮到了一點什麼。

 陸宵:“……”

 孟雪圜:“……”

 像是一起玩火的小笨蛋,突然點著了一堆幹稻草,急急忙忙滅火。

 陸宵鬆開了手。

 孟雪圜閃電般把睡衣拉下來。

 孟雪圜眸光被逼得溼潤潤:“我、我出汗了,好了。”

 只是摸一下背就……婚飛太可怕了,蜂后要休整一下。

 陸宵悶聲:“嗯。”

 ……

 陸宵來到浴室。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看見孟雪圜的後背就頭腦發熱,哪裡還有餘裕惦記看不到的地方。

 剛才應該道個歉再走,孟雪圜會不會生他的氣?

 現在回去道歉也不合適了。

 陸宵剛想打開水龍頭,腦海中突然閃過在他掌心發顫的美人,突然有點捨不得洗。

 他嚴肅地凝視著自己的兩個手掌,低頭看了看早就百忍成金的……,不想洗,想直接……

 風油精的強勢味道讓他瞬間醒神。

 不可,萬萬不可。

 ……

 半小時後,陸宵在客廳拖地。艾草水拖地可以防蚊蟲,他看見附近村民在曬艾草,一下戲就去買了回來。

 幹艾草點燃也能驅蚊,艾灸還能驅寒。陸宵拄著拖把杆,盯著孟雪圜緊閉的臥室門,既然孟雪圜喜歡刮背這麼傳統的驅寒方式,想必對艾草也很喜歡。

 陸宵放下拖把,找了個桶,仔細地團好一團幹艾草,跟助理借了打火機,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趁機看看孟雪圜有沒有生氣。

 孟雪圜聽見敲門聲,拍了拍臉頰,維持好平常的表情,成年人習慣對尷尬的事心照不宣地揭過,陸宵肯定也這麼想。

 他打開門,看見陸宵捧著一個鐵桶,耳根發燙地迴避了陸宵的視線,鼻樑兩側的紅痣豔麗至極:“有事嗎?”

 打火機在指尖轉了兩圈,陸宵收回目光,是錯覺嗎,孟雪圜眼角那兩顆痣比平時勾人。

 拇指一摁,打了火,點燃桶裡的艾草,一小簇青煙飄起來:“我房間裡有蚊子,買了艾草驅蚊,你要不要試試?”

 艾草點菸!

 孟雪圜眉心一蹙,屏住了呼吸。

 蜜蜂最怕煙了,遇到煙就變得安靜。養蜂人根據這個習性,在取蜂蜜之前先點燃一把艾草,把蜂巢裡的蜜蜂趕走。

 他道:“我不喜歡艾草的味道。”

 “啊。”陸宵聞言,伸手進桶裡徒手一捏,把將燃未燃的艾草圈一下子捏滅。老婆肯定是有點生氣了。

 孟雪圜眼睜睜看著陸宵捏滅煙火,心道自己不應該表現得這麼排斥,陸宵也是好意,出於禮貌也該收下,他補救道:“手被燙到了嗎?要不放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