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大晴天 作品

第682章讓梁挺來赴死(第2頁)

 可以說,一旦他成功,就不是他摸索著別人的道前行,而是他走出了一條道,一條可供後人通行的道。

 若能到這一步,開宗立派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成就了。

 鬼手王耀祖那種,把一項平平無奇的技藝磨練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可稱開宗立派的宗師。

 但他也只是技近乎道,並不是真正的道,那種真正的得道者,應該以成聖作祖來稱呼。

 “成聖作祖還早,現在還是安心當一個凡夫俗子吧!”

 張之維自語一句,起身拍了拍大樹。

 大樹似有所感,樹枝搖晃間,收起那些去珠簾般垂落下來的點點星屑。

 清靜的環境消失,外面的風聲,蟲鳴聲,鳥叫聲,聲聲入耳。

 張之維朝前走去,背對著大樹擺了擺手,隨後從天門山之巔一躍而下。

 山頂上,只剩一枝獨秀的大樹,在對著張之維消失的地方,瘋狂的搖擺著枝葉。

 張之維兔起鶻落,三兩個縱躍,就回到了龍虎山。

 剛一落地,便見一道流光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仔細一看,那道流光的本體是一隻巴掌大的,由木頭組建而成的機關鴿子,鴿子的身上佈滿了精細的咒文,腳上則綁著一個小竹筒。

 這個機關鴿子是梁挺製作出來傳信的,作為懷抱機關和符籙兩門手段的大宗師,搗鼓出一個機關鳥,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飛鴿傳書,還真是夠質樸的傳訊方式!”

 張之維伸出手,機關鴿子落在他的手上,不蹦也不跳,就好像失去了行動能力一樣。

 他取下綁在腳上的竹筒,抽出竹筒裡的紙條,打開看了一眼,發現落款是“無根生”三字,紙條的內容是:

 “之維兄親啟,自長白山一別,你我二人倒是越走越遠,當初苑金貴瞎編的流言蜚語,給之維兄惹到了不少麻煩,我本無意再過多打擾,但門人有事相求,恰好我也覺得正合之維兄弟之意,那人叫梁挺,外號白鴞……”

 信上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張之維看了一眼,做了個簡短的總結。

 “白鴞梁挺……”

 張之維輕聲自語,對於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不過,他對梁挺的印象大多來自前世,實際上,他倆並無太大的交集。

 “這個腌臢玩意兒,為了痛痛快快的爽一次,居然找上了我?”張之維咧嘴一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其實梁挺苦苦追尋,求而不得的爽,張之維瞭解的很清楚。

 無非就是從小到大,沒人願意正眼看他,讓他變得非常渴望他人的注視。

 若別人在注視他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驚愕之色,則會讓他有一種極致的爽。

 他這一生都在追求這種爽。

 在開始的時候,這種爽很容易滿足,畢竟隨便當街殺個人,周圍的人都會驚懼的看著他,而他就能被爽到。

 但隨著爽感的閾值變高,漸漸的,他感覺不到爽了,因為這些目光裡,震驚只佔少數,更多的是恐懼。

 這種恐懼的目光,他太熟悉了,他小時候被歧視的時候,就經常流露出這種目光來。

 這種目光不能讓他爽,只會讓他煩躁,所以他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

 但他越變本加厲,他的惡名也就越大,惡名越大,他所得到的目光裡,就越沒有震驚。

 因為他這種惡人,做出再傷天害理的事,大家都覺得很正常,沒啥可吃驚的,有的只是忌憚,恐懼,鄙夷。

 而鄙夷和恐懼,又是他一直以來最討厭的眼神,這才是他越來越不爽,越來越煩躁的原因,但他又傻傻的分不清。

 因為這兩種目光,其實往往是一起出現的,特別是對於他這個全性妖人來說。

 其實,若是他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從此改過,以極惡之名,做極善之事,定會引起所有人的驚愕,他也會爽翻天。

 就好像劇情裡,高英才在和魔人瑛太戰鬥,眼見不敵,他不僅不落井下石,還出手救了高英才一樣,高英才眼裡的驚愕,讓他有一種極致的爽。

 這種爽其實很廉價,但人的命不應該如此廉價。

 如果張之維是和尚,或許會度了梁挺,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他是道士,他可以勸自己放下,但不會勸別人放下,對於梁挺這種人,他只會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