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炸豬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哪裡來的野種

 
  作為重臣,朝中發生任何事都逃不過他們的捕捉。
去年掌秋使進京當日,陛下便龍顏大悅宣告了江南豐收的喜悅,甚至還立馬給陸重錦賜下了一些金銀珠寶。
這次掌秋使進京後卻靜悄悄的,按理說就算不如去年那樣豐收,陛下的態度也不該是這樣遮掩。
百姓靠天吃飯,難得的正常年也該值得慶幸。
重臣們心裡產生了懷疑,接著再派人去打聽一番,就什麼都明白了。
明明該是正常的年份,結果江南的收成是之前正常時候的二分之一。
江南是大晉糧倉,收成不行,對整個大晉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這意味著很有可能發生饑荒。
看來今年掌秋使是進京來請罪了。
而既然和江南有關,這其中必然就涉及了陸重錦。
靖遠侯老夫人的探子和眼線多,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順藤摸瓜就什麼都查出來了。
畢竟掌秋使不是一個人進京,他身邊跟著的那些人也或多或少知情,從這些人嘴裡能問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晏菡沉默了一瞬,才說:“之前陸重錦治理水患,用的是我哥哥的法子,如今出了這樣的紕漏,我既高興又疑惑。”
她堅定復仇的背後,也有些可惜。
本來這是哥哥留給世人的福報,結果不過一年的光景,就得知這個法子有很大的問題。
靖遠侯老夫人卻不以為然,“我倒是覺得肯定沒什麼問題,連圖紙都要抄襲旁人的人,難道實地動手能力就能比得上旁人嗎?江南的水道複雜,若是你哥哥在,興許加高的就不是陸重錦選擇的那些河壩了。”
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選擇,晏清提出的只是設想方案,實際上對內澇有很大的作用,但是他自己沒有參與進去,也沒有給出河道選擇的意見。
不見得這個法子就一定會失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靖遠侯老夫人的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晏菡這幾天心中困擾的難題。
她感激道:“卿姨,您說的很對,這件事是我鑽了牛角尖了!”
靖遠侯老夫人目光柔和,“現在只需要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其餘的事情不要想那麼多,掌秋使進京的事情不是秘密,稍微有心的人其實都能發覺,陸府真的已經沒什麼站起來的機會了,你也要學會把困住自己的枷鎖放開。”
晏菡一頓,愣愣看向靖遠侯老夫人。
“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自認為看人還是有些自己的見解。我當時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是個內心很有主意的好姑娘。這一點和我很像,我就喜歡有主見的人。但這樣的人喜歡把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身上,若是這次的事情解決好,我想你也可以試著慢慢放下這些。”
靖遠侯老夫人語氣溫和。
晏菡鼻尖一酸,隨即重重點頭。
她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當初順著父母選擇了陸重錦,最後間接導致他們在海上失蹤。
所以才一直都想為父母報仇,想在這件事上做到極致。
若是這次的事情順利完成,她也該試著放下了。
如今的京城就像一潭死水,人人都知道底下波濤洶湧,但是沒人敢選擇在這時候打破。
晏菡願意去做這樣一個打破規則的人。
她讓陳雲暗地裡找了些人,到處傳播江南的事。
京城中的謠言向來傳播極快,何況還與糧食有關。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這件事就引起了絕大部分人的注意。
“你們聽說了嗎?江南今年的收成連往年的一半都沒有!據說掌秋使已經進宮向皇上請罪了!”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皇宮裡也沒傳出這個消息啊!”
“你傻啊!這種消息怎麼可能讓我們知道?我也是聽有門路的人說的,他聽掌秋使身邊的下人在酒樓裡喝酒的時候說的,身邊的人都這麼說,估摸著錯不了!”
“……。”
流言紛紛,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在京城瘋狂蔓延。
陸府的下人稀少,當然沒人告訴他們,而且目前還有另一件事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什麼?你說子陽郡主動了胎氣?”陸母盯著面前的大夫,人都快傻了!
她並不知道太后生辰宴上發生的事,陸重錦根本沒告訴她。
她只知道子陽郡主嫁進來才一天,甚至自己兒子昨晚也沒碰她,結果好端端子陽郡主居然懷孕了!
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不是讓她兒子戴綠帽子嗎?
頓時炸了。
“好啊,賢王府可真是好啊!怪不得要急吼吼讓陛下賜婚,原來是因為肚子裡早就揣上貨了!這是存心要我兒子當活王八!”
陸母氣得臉都綠了。
陸詩藍也沒好到哪兒去,母女兩人只覺得受得憋屈都找到了發洩的地方,“沒這麼個說法!是郡主就了不起嗎?我們陸府沒這麼憋屈,你們郡主肚子裡帶著孩子都敢嫁進來,我還沒聽說過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田嬤嬤氣得手都在抖,“你!你們!你們這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子陽郡主和陸重錦的醜事太難以啟齒,當初還是太后死命壓下來的,勉強維持著體面。
田嬤嬤當然不想大聲說出來,這裡還有些奴才不知情。
這種事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陸母和陸詩藍卻以為田嬤嬤是心虛。
陸詩藍頓時更加理直氣壯,“我們知道?笑話!我們怎麼知道你們郡主和誰私會懷上了野種!之前那麼囂張,沒想到是這樣輕浮的人!就是讓誰評理都是你們賢王府的不對!”
陸母更是直接哭起了陸重錦,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起了腿:
“我的錦兒啊,可憐被你們郡主害的現在還在床上躺著,結果你們欺人太甚,居然還是帶著野種嫁進來的,你們賢王府家大業大,就要欺負死人是不是?”
母女兩人就像滾刀肉,簡直讓人沒辦法好好溝通。
房間裡面的子陽郡主本身就動了胎氣,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險些沒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