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八章 赤銅的四種成色

 不過，有些出人意料的便是老者居然答上來了。
　　他“哦”了一聲，說道：“那個啊！那是因為代表了赤銅的四種成色啊！”　　“成色？”江紋申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只好搖頭示意不解。　　他當鐵匠學徒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雷震也只是見縫插針的跟他傳授一些相關知識的技巧。　　畢竟鐵匠的傳承仍是圍繞那一個獸骨砧臺而展開的，離開那個工作區域，很多東西只是空談而已！　　此外，嚴格來說，如果不是江紋申的紋星天賦以及碎龍骨錘的一些底子，他現在所掌握的只能算是鐵匠學徒的知識面，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要練習。　　老者倒是一個好為人師的，耐著性子跟江紋申解釋道：“官府所規定的‘成色’，通常指的是金銀塊當中所含純金或純銀的比例。”　　“朝廷所制的金、銀，用於發放俸祿，皆為足金、足銀，到了市面上流通了之後，就會出現所謂的純金、純銀，成色其實已經不足。”　　“反之亦然，由地方收繳的稅銀需要重鑄成足金、足銀，才能上繳國庫。”　　“換言之，赤銅也是一樣的。由赤銅礦直接去除雜質打製而成的赤銅坯，可以視為是‘足金’或‘足銀’。”　　“需要指出的是，雜質與成色是不同的兩個概念。雜質是與紋器環境有關，基本上是時間長了雜質自然會多，拿雙手大錘一砸，飛出來的火星子就是雜質。而成色，指的是一種損耗。”　　“在頻繁使用過程當中，赤銅紋器會有洗紋現象，同一種紋器如果不回爐成赤銅坯，不重新打製成紋器，經過冼紋的赤銅之損耗用肉眼就可以看出來，表面會有或深或淺的痕跡。”　　“如果將赤銅紋器重新回爐成了赤銅坯之後再用於打製赤銅紋器，這種損耗僅僅只用肉眼就無法識別，只會體現在分量上面略微有所減輕。”　　江紋申聽了連連點頭，讚歎了一句：“老人家，這些你居然......懂的可真多。”　　他那一句話的裡面的轉折，原本自然想說的是老人家不過是一個雜役，居然也懂這些。　　那老者哈哈一笑，說道：“耳濡目染罷了！在這裡時間久了，聽的多了，自然就記下來了。郎君你要是問其他事情，我這個糟老頭就答不上來嘍！”　　江紋申乾笑兩聲，便跟老者告辭，拖著他打了半天的紋器，就打算往“申”字伍小院的方向去了。　　不過，當他出了鐵匠鋪，好奇的看了一眼，秤盤上的那些赤銅已經被人收走了。　　他看了看四周反正沒人，還特意把那四個秤砣都翻了一遍。　　很快他就在秤砣底下分別找到了用星紋所巧妙構成的四個字：足、純、雜、廢。　　而這個時候再去把秤砣分別掛上去，在秤盤上放上剩餘的那些赤銅護臂的部件，秤砣底下的星紋字體就會亮起！　　直到這時，江紋申才發現秤砣其實是一件設計精巧的紋器！　　他可以通過赤銅護臂上面的痕跡非常直觀的大致判斷出其成色，而秤砣此時便變成了一個明確的標準。　　以江紋申目前在紋器方面的造詣，自然是無法看透秤砣紋器究竟是如何實現對秤盤上那些赤銅成色之精準判斷的。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一個桿秤，咕噥道：“你大爺的！還以為這是一杆秤，頂多有些騙秤，不承想這其實是一件測試成色的紋器。嘿！還得是海事總院，臥虎藏龍啊......”　　他隨即自嘲一笑，心想：也是啊！你所看到的，很多時候其實只是你想看到的，而並非事物的本質。　　江紋申拿繩索把已經測出成色的赤銅零部件綁在一起，分成了三捆，對應三種成色。　　剩餘的幾件赤銅成色為“廢”，就只能當作赤銅角料來使用了。即便是各位面，民間也認可這種“金貴”的貨幣。　　江紋申把那幾件成色為“廢”的赤銅拿在手裡掂了兩下，很快便找到了用處，他回頭對著“辰一鐵匠鋪”的方向嘿嘿一笑。　　“也好！下次來的時候，租用鐵匠鋪的十斤赤銅已經有著落了。”　　等到江紋申拖著板車返回“申”字伍小院的時候，學員們已經在準備開飯了。他把打製好的紋器放進另一間庫房裡面，簡單的收拾了一番。　　至於開飯，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講究的，學員們都聚在院子裡面，拿張獸皮墊子一鋪，把灶頭準備好，了不起再備一些孜然、胡椒粉之類的調料，就可以開飯了。　　亞力在學員當中繞了一圈，指點著大家完成了對“界壤”的烹飪。　　也不知道亞力是怎麼說服大家的，江紋申發現原先切好的大肉塊基本上都大幅縮水了。　　被切下來的那些肉塊今晚可以拿來跟榮養村、雙河村那四條村落交換回來一些青菜之類的物資。　　在院子裡切下來那些肉塊雖然達不到“界壤”的標準，但是效果卻比普通星獸肉要好上不少。　　不過，江紋申在心裡估算了一番：按照這種有些“浪費食物”的消耗方式，“申”字伍估計得在休沐前一天還得再去狩獵一次，將“開春”儀式當中需要食物多備一些。　　江紋申趁著亞力指點大家烹飪的時候，拉

著蒲仲平，拿著兩套蜈蚣樣式的“十足”腳架赤銅紋器，在一號船和二號船底下的獸骨架上簡單的測試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