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四章 “申”字伍
由於江紋申精細的操控,兩艘飛魚船雖然都在轉動著下墜,但是船與船之間卻是保持著相對靜止的狀態。
那個新學員直接扒住翼橋,爬了過去江紋申那邊,這便算是脫險了。 他正打算跟江紋申說兩句感謝的話,就只見江紋申一個猛子從舵輪平臺跳了下去,追著那一艘無人掌舵的飛魚船而去。 這一個新學員愣住了。 江紋申回頭瞥了一眼,撇了撇嘴,只得提醒了一句:“你快去掌舵!” 那幾艘雙翼飛魚船完成了搶修之後,相繼懸停在了半空之中,像是剛剛升空的幾盞孔明燈。 此時已經完全入夜了。 從飛魚船往下看去,只能看到一大片的漆黑。 現在每一艘飛魚船都是新學員單獨一人掌舵,沒有炮手,自然也就沒有人發射夜光彈提供足夠的照明。 這時,一個小小的光點在一片漆黑之中亮了起來。 光點起初只有針尖大小,幾乎是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燈芯大小。 那一艘消失了一會兒的飛魚船向上攀升著,很快就越過了那幾艘飛魚船。 江紋申掌著舵,還十分熱情的招呼幾個新學員一同返回尾龍骨。 那一個“仗義執言”的新學員掌著舵輪,對江紋申囁嚅道:“其實,你可以不管那一艘飛魚船的,太危險......” 江紋申呵呵一笑,答道:“我們家鄉有一句老話: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哪怕是雙翼飛魚,完整的造船週期都要長達十年,我有點不捨得啊!” 附近的船員們都聽到了江紋申的這一番言論,他們臉上的表情多少都有一些不以為然。 大秦之強大,已經深入人心。 在相當一部分秦人心中,只有船堅炮利的戰艦才能代表帝國,就連烏賊船、海龜船、水母船這種可以運載數百上千人的大船,都只能勉強算是“船”。 至於六翼以及六翼之下的哨船,那還能算“船”嗎? 這種哨船,像剛才那種情況之下,沒必要拼命撈回來,摔成一地木屑和赤銅紋器零件,就直接報一個戰損唄! 江紋申把新學員們的神情看在眼裡,不打算再多說,免得自己新來乍到就被人當作是一個異類。 幾艘雙翼劍魚陸續回到了“辰一”尾龍骨附近。 尾龍骨兩側的骨刺已經重新伸了出來,足夠那幾艘雙翼飛魚停泊。 江紋申以及那幾個新學員很快就集中到了尾龍骨上那一個三層木樓前面。 高志、艾可達暫時沒空,他們正在登記每個學員對應的飛魚船的船舷號。 江紋申雖然已經“換”過一艘雙翼飛魚船,但是高志、艾可達登記的時候仍然是以之前第一艘雙翼飛魚船的船舷號為準。 幾個新學員面面相覷,大家顯然都隱約猜到了兩個學長這麼做的用意。 果不其然! 高志走到新學員面前,先是簡單的調整了一個大家的排位。 他將江紋申提到了隊伍的最左側,其他幾個學員的排位可謂是“燕環肥瘦”,身高也是參差不齊,看不出什麼規律。 高志揹著雙手,對這些新學員朗聲道:“從你們踏上總院的第一步開始,無時無刻都能夠學習知識、經驗。” “剛才這裡所發生的,是一年前我們這些學長報到時所學到的第一堂課。在選好自己的星紋艦船之後,需要在第一時間全面、細緻的檢查船況!” “你們當中只有一個學員提前發現了用於搶修、更換的紋羽木匣,這樣的表現讓我們很失望!” 新學員們一個個低著頭,有兩人慾言又止,看似對學長所說多少有一些不以為然。 高志沒去管那些,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們剛才選中的哨船,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將成為你們的‘座船’。” “你們要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學會獨自一人對座船負責,包括像今天這種搶修,還有更換船翼、舵輪、晶石,或赤銅紋器零件。” “總之,你們必須得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般來愛護自己的這一艘座船!在你們成為高高在上的船長甚至艦長大人之前,這些事情不管要不要你們來做,至少你們得知道怎麼做!” 新學員們各自應了一聲,聲音有些參差不齊。從他們臉上有些沮喪的神情來看,他們似乎與想象當中的戰艦越來越遠了。 江紋申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早在他通過了孔凡的水手試煉之後,飛魚艦或米江零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由他負責的。 高志剛才所說的那些,他基本上都已經掌握了。在總院這裡來一次全面、系統的學習,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高志與艾可達對視了一眼,後者撓了撓頭,說了一句:“用‘申’字吧!他們這一屆應該還沒有‘申’字伍。” 高志點點頭,看向新學員們,又說道:“你們是今年最後一批新學員了,現將你們編成一伍,方便管理。” “我們是你們接下來這一年時間的督學,你們的年終評語將由我們兩人共同完成。” “我們經商議,現決定指定江紋申為‘申’字伍的伍長,負責你們的日常管理。” 這時,那幾個
新學員終於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表達抗議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