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自相矛盾榜

 孔凡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低聲道：“那一次的獸潮形成的太過於突然，讓人毫無防備。所以才會造成那麼多的傷亡.......”
　　“紋申啊！你日後要想有所作為，首先就得跳出棋盤，否則永遠都只能當一枚棋子，任人擺佈！”　　江紋申聽著後面這一番話，有些莫名其妙，回頭看了一眼。　　孔凡這時早已經神色如常了，顧左右而言他，說起了紋弓來。　　他問江紋申：“你不是一直好奇星紋炮或紋弓究竟是如何鎖定目標的嗎？”　　江紋申連連點頭，坐到了船艙的櫃子上面，打算面對面的仔細聽講。　　孔凡微微一笑，指了指艦首炮臺的方向，說道：“馬上要幫雪狐旗訓練幾個炮手了，自己人怎麼著也得先人一步嘛！”　　“真的嗎？我可以開始架炮了？”江紋申嘴上說著，身體很誠實，已經起身往艦首炮臺而去了。　　他有些忐忑的站上艦首炮臺之後，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得到孔凡放手去試的手勢示意之後，這才深吸一口氣，將星紋炮升了起來。　　手環，契合到了星紋炮第層兩個環形卡槽之中。　　星紋炮被初步激活了，紋器紋，界點華燈初上一般亮起，炮手與星紋炮之間建立了一種心有靈犀的聯繫。　　江紋申嘗試了一番，通過對界點的點亮或熄滅，可以達到激活對應紋器紋的目的。　　簡單一點來說，星紋炮的首層其實就是用來確定大方向的，究竟是床弩，還是拋石機。　　星紋炮的首層確定了之後，第二層上的紋器紋、界點可供選擇的範圍就縮小了一些。　　以此類推。　　等到踝環契合到星紋炮的第四層，江紋申已經大致弄明白了。　　星紋炮與全臂紋器從道理上來說是一樣的，都是連環術或疊環術的一種運用。　　當然了，如果炮手將自己的紋身紋也加入到星紋炮以及星環所組成的星紋體系之中，必然會出現一些個性化的運用方式，一些與眾不同的星紋炮彈。　　到了這個時候，江紋申也終於知道星紋炮究竟是如何鎖定目標的了。　　說穿了，其實也很簡單。　　架炮之後，炮手能在床弩、拋石機上面發現一具望山。　　望山，最初就是弩機上的簡易瞄準器。　　星紋炮則是通過特定的紋器紋來實現了這種瞄具的運用。　　不過，要想再進一步嘗試星紋炮，只能等下一次了。　　江紋申掌舵之前與五紋獅鷲你追我趕，還嘗試了麒麟臂，星環此時已經到了退環的程度了。　　孔凡便乾脆跟江紋申說起一些關於星紋炮的掌故。　　他說道：“據說，這種‘瞄具’最初其實是來自於一位念師的失誤。”　　江紋申一聽，心中一樂，不由得聯想起他那一次在小錘的柄上畫蛇添足的加了一條掛繩作為幌子。　　不過，他隨即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可是，紋弓顯然不可能這樣操作啊！那紋弓又是如何實現鎖定目標的呢？”　　這時，孔凡賣了個關子。　　他對江紋申促狹的擠了擠眼睛，說道：“距離近的話自然就是通過感知範圍來鎖定目標。而如果距離超出感知範圍的話......”　　“啊！對了！還記得不記得剛才蘇菲問你的那個問題？小子，如果我沒猜錯，你撿到了！”　　江紋申這裡才想起來，蘇菲那個問題似乎是在跟他確定是不是把赤銅紋弓給拉爆了。　　不過，這時飛魚艦已經開始降落了。　　江紋申四下看了看，發現飛魚艦已經來到雪狐關口後方的營地之中，正在一頂主帳前的空地上完成了懸停。　　主帳之中，蘇菲、扎克兩人已經擺出一副恭候大駕的姿態。　　營地之中原本就沒有星紋艦船的泊位，江紋申跳上江小鼠後背，飛魚艦接著就升空，直接往雷哥鐵匠鋪的方向去了。　　江小鼠降到足夠低的位置，江紋申就直接跳到地面。　　蘇小蠃死魚一般躺在主帳一側。那好像就是它休息的方式。　　江紋申好奇的目光在蘇小蠃身上一掃而過，哪裡有什麼“牌”？　　雪狐旗自己的羽獸騎都沒有“掛牌”的傳統或習俗，又怎麼會要求江紋申給江小鼠上牌？　　這不過是一個託辭而已。　　所以孔凡剛才臨走前才會對江紋申說那一番話。　　江小鼠落到了蘇小蠃邊上，靠了過去。　　蘇小蠃往邊上挪了兩下。江小鼠死皮賴臉的又靠了過去。　　江紋申這時已經走進了主帳。　　扎克向江紋申頷首示意了一下，走到帳外，順手把帳簾放了下來。　　江紋申對扎克族長的主動問候有些受寵若驚，剛剛想著抱拳回禮的時候，扎克已經走到帳外去了。　　不過，他這時也回過味兒來了，扎克族長雖然主動問候，但是神情卻明顯流露著對江紋申的不滿，莫名的有些不情不願。　　江紋申心裡不由得有些納悶，回過頭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蘇菲取出一個五分匣來，擺在帳中的長案之上。　　五分匣以玄色為主色調，樣式古樸，年代應該有些久遠，甚至有好幾處開始掉漆了。　　蘇菲伸出手指在五分匣表面摩挲著，說道：“你知道龍首城牙行有一個所謂的‘自相矛盾榜’嗎？”　　“上面是白令大陸公認的前十矛以及前十盾，賠率是關於矛與盾的勝負。”　　“你的師傅，諢名雷神，原本是第三矛，受傷之後就掉出榜單了。”　　“就連那個司徒聽雨，目前也是穩居前三矛。”　　蘇菲說到這裡，將五分匣向著江紋申方向輕推了一下，說道：“這裡面是一套麒麟弓，你要是能開弓，就......”　　江紋申明顯是會錯意了，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連連謙讓道：“這怎麼好意思？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拿你的東西了！”　　蘇菲剜了江紋申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會不好意思？還有，你先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你能開弓，你就至少能上榜前十矛！”　　江紋申赧然道：“啊？啊！你說的是現在嗎？現在就試弓？”　　蘇菲點點頭，走到一旁的墊子上，靠在憑几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她看到江紋申仍站在原地，便作了一個請自便的手勢。　　江紋申問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