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吐血

孟有維臉上掛不住。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齊國,的確輸了。

“武王,你的下聯是什麼?”段玉韜十分好奇。

劉梟也就無所謂了:“行了,既然你們都有一顆求學的心,本王大可告訴你們下聯。”

“本王的上聯,乃是:煙鎖池塘柳。”

“這個上聯涉及五行以及荒野村落之景,下聯自然也必須涉及五行,並且涉及某些景象。”

“本王的下聯,乃是燈深村寺鐘。”

燈深村寺鐘?

段玉韜不由得醍醐灌頂。

腦海中頓時閃現出劉梟描繪的場景:幽深的村落寺廟內,燈火灰暗,傳來了悠遠的鐘聲。

這句下聯,既有畫面感,還有視聽感,意境也相對悠遠,更為絕妙的是,這五個字,也代表了五行!

一時間,段玉韜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凌亂的方遼,連忙上前攙扶。

一臉震驚的孟有維,也是方寸大亂。

整個現場,瞬間議論紛紛了起來。

沒想到如此刁鑽的上聯,居然真的有對,武王不僅對出來了,且意境相當之深遠啊。

“段玉韜,本王對的下聯,可還行?”

劉梟起身,來到了段玉韜的面前。

此刻的段玉韜,已經方寸大亂,整個人不由得往後退去。

沒等段玉韜說話,劉梟又是一笑:“這個下聯,齊國若是不滿意,本王還有。”

“本王再對下聯:桃燃錦江堤!如何?”

“桃燃錦江堤?”

段玉韜聞聽,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個下聯,甚至比劉梟方才對的下聯,更加絕妙。

桃燃錦江堤,不僅在意境和格律上完美契合,畫面感更是撲面而來。

尤其是一個燃字,更為絕妙。

漫山遍野的桃花,好似熊熊的火焰一般,點燃了整個錦江堤。

且這五個字,也都包含金木水火土五行。

無論是意境,還是詞語的格律,都完美契合!

現場無數人震驚得體無完膚,怎麼也沒想到,如此絕的上聯,居然還能對出兩個相得益彰的下聯來。

簡直奇了!

“這……這……”

段玉韜瞪大眼睛,一瞬間感覺自己完全無地自容。

他怎麼能想到,這個自己絞盡腦汁都對不出來的上聯,劉梟居然能給出兩個答案。

自己這苦苦鑽研一生的學問,在人家面前,一毛不值啊。

“撲!”

段玉韜無法承受,內心怒火攻心,一時間,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渾身抽搐,一翻白眼,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砰楞!

只聽得一聲巨響,方遼都攙扶不及,就見師兄整個人都躺了下去。

段玉韜滿面驚詫,瞳孔放大,還伸手指著劉梟,似乎有氣無力一般。

“師兄,師兄!”

方遼登時湊了上去,連忙攙扶起段玉韜來。

段玉韜有氣無力,差點昏迷過去。

“出什麼事了?”

齊國不少文人,連忙湊了上來,見段玉韜被氣暈了,一個個都瞠目結舌。

躺在方遼懷中的段玉韜,原本並未暈倒,但見大家都圍了上來,他乾脆裝暈算了。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今天的場合,齊國文人已經輸的體無完膚。

不僅如此,孟世子還因此要承受跪拜之辱。

這麼大的鍋,他哪受得了?

乾脆就坡下驢,躺著裝暈算了。

如此矇混過關。

“段學士,段學士?怎麼會吐血呢?”

一個文人,連忙上前,探了探段玉韜的鼻息,滿臉的詫異。

文人本就好面子,在這種場合,輸的體無完膚,面子上掛不住的也是常有的事,但被氣得當場吐血,這還是頭回見面。

而段玉韜,那可是文聖的高徒,翰林院的學士。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時間引得現場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邊。

“段學士這是怎麼了?”劉武忙上前查看,面露擔憂道:

“飲酒作對,本為消遣娛樂,沒想到段學士居然氣得妒火攻心,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啊。”

“齊國的文人,身體都這麼虛弱嗎?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這都受不了了?”

原本一臉擔憂的劉武,最終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五。”

劉炎連忙從龍椅上下來,打斷了劉武的諷刺。

來到段玉韜跟前,當即道:“快,讓御醫給段學士看看。”

“是。”餘謙點頭拱手,連忙傳召御醫前來。

這種場合,也自然是預備禦醫的。

大乾太醫院首席御醫蘇逸,連忙上前,給段玉韜把脈檢查,最終拱手在劉炎面前。

“啟稟陛下,段學士是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暈倒了,至於口中的血,也是因為氣血不暢,就吐了出來。”

“此病雖無性命之危,但至少需要靜養半個月才行。”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武王劉梟,你太過分了!”

孟有維當即開懟,指著劉梟喝道:“你們居然在接風宴上,氣暈我們齊國使臣,欺人太甚!”

“胡說八道什麼?”

劉章當即站出來,怒懟道:“段玉韜明明是自己身子骨太弱了,這和我大哥有什麼關係?我大哥可是碰都沒碰他,別什麼事情都來訛詐我們。”

現場亂了套。

孟有維被懟得無話可說,只好命人抱起段玉韜道:“今日之仇,齊國記下了。”

“咱們來日方長。”

“快把段學士抱走,好生治療。”

段玉韜可是文聖之徒,也是孟有維的筆桿子,就這麼被劉梟氣暈,孟有維自然氣憤不過。

不過此時,並不是和劉梟一般見識的時候,他也想趁著這個時機,藉著把段玉韜抬回去的空,趕緊開溜。

“等等!”

劉梟豈能不知道孟有維的陰謀,當即伸手攔住道:“孟世子,這麼著急走什麼?咱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這個時候就想開溜,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劉梟,你欺人太甚!”

孟有維當即怒喝:“我齊國段學士,都被你氣暈了,你還要怎樣?”

“他氣暈,是他的事。他在我大乾就死不了,我大乾醫學發達,定可保住段玉韜的性命。至於你嘛,暫時還不能走。”

劉梟目光死死盯著孟有維:“咱們之間打過賭,現在你已經輸了。”

“是不是該跪下來拜師奉茶,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