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叫叔叔!

 “這麼大陣仗?”

 李學武跟楊宗芳說笑著往樓下走,剛到二樓便被站在三樓的值班員叫住了。

 李學武起初也沒當回事兒,隨口問了一句“誰?”。

 可值班員回覆說是一個叫周亞梅的女人。

 李學武聽到這個便轉身快速上了樓。

 周亞梅給李學武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小齊殺人了,隨後說了她們在千山滑雪場。

 李學武本來還想再繼續問,可電話那邊吵鬧了一陣掛斷了。

 知道今天周亞梅和顧寧要出去玩兒,小齊也是自己派去的,現在小齊出了事兒,那一定是因為顧寧了。

 因為齊德隆知道顧寧跟李學武的關係,開槍一定是為了顧寧。

 這事兒要是擱別人,早就毛丫子了,可李學武沒有,拎起電話打給了聶連勝。

 這是程序,不管小齊因為什麼殺人,那都是在鋼城的地盤上。

 付海波的桉子不一樣,那是付長華在京城犯桉了,才來抓付海波的。

 小齊在這邊兒出事兒,還得是由聶連勝來處理。

 李學武放下電話便往樓下走,對著站在二樓等著自己的楊宗芳交代了自己對楊明肅母女處理的想法,又說了讓楊宗芳代自己請假的事情,便帶著韓戰下了樓。

 等李學武開著指揮車趕到千山滑雪場的時候,看見服務處的平臺上圍著好些人。

 這會兒停車場這邊已經停了好些車,李學武讓韓戰停車,自己先一步往人群走去。

 剛到人群邊上,就聽人群裡議論著死的人,說什麼的都有,好像都看見了似的。

 而平臺上更是有些粗獷的聲音在吼著“殺人償命”。

 “來,讓讓”

 李學武推開人群往裡面走。

 剛開始還沒人給李學武讓,好不容易擠個位置看熱鬧,憑什麼給你讓位置啊。

 但看見一個一米八幾的疤臉壯漢帶著一個揹著56式的武裝人員過來,知道這是公家來人了,便都給李學武讓了一條路出來。

 站在平臺上的人也發現了圍觀人群的異常,便都將目光看向了這邊。

 而李學武走上平臺的第一句話便是:“這麼大陣仗?”

 要說陣仗,那還真是不小。

 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別問李學武為什麼這麼武斷,地上躺著的為什麼不是還能救一救的人。

 因為李學武看見地上那人腦袋的後半拉兒已經沒了,水泥平臺上有一大攤血跡。

 不知誰鏟了些雪鋪在上面,現在看著更加的滲人。

 屍體邊上站著一個身穿保衛服的中年人正看著李學武這邊。

 而保衛正對著的便是七八個穿著統一服裝的青年,一個個憤怒地看著保衛。

 剛才李學武走進來的時候聽見的吼聲應該就是他們。

 見李學武雖然沒穿著制服,但是李學武的氣勢和身後跟著的武裝人員還是讓幾人把注意力放到了李學武身上。

 這中年保衛員應該是滑雪場的保衛,見李學武說話,便皺著眉頭問道:“您是幹什麼的?”

 李學武沒回話,而是問道:“開槍的人呢?”

 許是看李學武身份不一般,便指了指身後的醫療室說道:“市敬隊來了,正在問話呢”。

 李學武看了看幾個青年人,隨後繞開保衛腳底下的那一灘血往醫療室而去。

 醫療室門口本就有人,但見那主事的保衛沒攔著,便也讓李學武進了屋去。

 而這邊見李學武進去,那些青年怒了,指著保衛大聲嚷嚷著也要跟進去。

 韓戰聽著這些人罵罵咧咧的話,便將身後揹著的56式摘了下來,端在手裡站在了門口。

 得,現在韓戰這麼一站,那些青年除了怒目而視誰都不敢往前衝了。

 這尼瑪拉槍栓和平端槍口不怕走火的嗎?

 “說不說?”

 “不說可就法辦你了!”

 醫療室裡的人也不少,顧寧和周亞梅抱著孩子坐在牆邊的木質長條椅子上。

 付之棟有些害怕地躲在母親的懷裡偷偷看著那邊。

 而齊德隆則是銬著雙手被兩個保衛押在凳子上,辦公桌的對面兒聶連勝和兩個人正在審訊。

 李學武一進屋看見齊德隆的情況便是一皺眉,等聶連勝站起身迎過來的時候擺擺手示意聶連勝先別說話。

 “手撒開”

 李學武走到辦公桌前,冷著臉,對著按押齊德隆的兩個保衛說了一句。

 這兩個保衛不知李學武是誰,怎麼特麼這麼豪橫。

 又不是一個系統的,誰屌你是誰?

 這兩個保衛同時往下押了押手,挑釁地看了李學武一眼。

 而李學武也沒慣著兩人,直接從懷裡把槍掏了出來,左手一擼便上了膛。

 當然了,李學武是文明人,只是把槍拎在手裡。

 眼睛則是盯著保衛說道:“最後說一遍,把手撒開!”

 “李處,你聽我說……”

 聶連勝見李學武脾氣這麼爆,還掏了槍,便要上前勸一下。

 可還沒等聶連勝的手碰到李學武,就見李學武抬起手對著兩個保衛就是一槍。

 “砰!”

 這一下可是不僅僅將聶連勝嚇了一跳,就連一直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兩個穿制服的都被嚇的臉色青白地站了起來。

 而押著齊德隆的兩個保衛直接被李學武嚇的蹲在了地上。

 “草擬嗎的!這槍算我打歪了,要是耳朵再塞驢毛,我就給你們腦袋上開個眼兒當耳朵”。

 李學武甩了甩手裡的槍也不看已經將槍拔出來對著自己的兩個審訊人員。

 “受傷沒?”

 聶連勝現在心蹦蹦直跳,看李學武沒有繼續開槍的意思,便對著躲著站起來猶豫著是否要繼續上前的兩個保衛示意往後站。

 而讓屋裡人意外的是李學武第一句問的卻是自己同志受沒受傷。

 屋外被屋裡的一聲槍響也嚇了一跳,再沒人吵嚷,全都順著醫療室的玻璃往屋裡看著。

 齊德隆抬起頭看著李學武,很是愧疚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沒受傷”。

 說是沒受傷,但李學武還是看見了齊德隆臉上的拳頭印。

 聶連勝這時走到李學武耳邊輕聲說道:“外面死的是鋼城鋼廠的,這兩個是鋼廠的保衛科幹部”。

 李學武推開聶連勝說道:“他們不認識我,你還不認識我嗎?誰讓你們審他的?是你有權利還是他們有權利?”

 說著話還輕蔑地看了站在一邊用槍指著自己的兩人說道:“鋼城鋼廠多雞毛”。

 “哎!你這個同志怎麼說話呢?”

 見李學武沒有繼續動槍,這兩個人也在聶連勝的示意下都將槍放了下來。

 但對於李學武的話很是惱怒,沒見過這麼素質低的幹部。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在鋼城殺我們的人,我們就有權利審”

 “去去去”

 李學武不屑地對兩人眯著眼睛揚揚頭,說道:“哪邊兒涼快兒哪兒待著去,這特麼是在哪兒?是在你們院裡?滑雪場你們鋼城鋼廠開的啊?”

 懟了那個跟自己瞪眼睛的中年人,李學武轉頭對著聶連勝皺著眉頭問道:“這個事兒你能辦的了不?”

 聶連勝知道李學武的意思,那就是他能不能讓李學武把人帶走,再把後續處理了。

 “這……李處,你是知道我……要不我先把他帶回去……”

 “行了,帶回去我還用你幹嘰霸毛!”

 李學武擺手制止了聶連勝的為難,轉頭對著鋼廠保衛科的兩個人說道:“別說我拿身份欺負你們,聶連勝就在這兒,我不用他廢話,今天我就給你們現場辦公”。

 說著話把手裡的槍往桌子上一拍,然後說道:“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的態度,我自己的人我自己問,如果是他犯了錯,不用你們動手,現在我就斃了他”。

 說著話也不理會聶連勝難看的臉色,說道:“但如果不是我們這邊的錯,那就別怪我以勢壓人”。

 鋼廠保衛科的兩個人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橫的人。

 先不說自己身份,直接亮傢伙,而這副做派完全就是部隊上護犢子那一套啊。

 再想到李學武先前指著聶連勝噴的那句你們有權利嘛的話,這兩人也不敢言聲了。

 但還是拎著手槍站在一邊看著李學武,他們想看看李學武到底怎麼個現場辦公法兒。

 李學武說完話便從兜裡掏出鑰匙給齊德隆解開了手銬子,隨手將接下來的銬子扔在了桌子上。

 屋裡鋼廠保衛科的保衛和聶連勝帶來的人看見李學武的動作都要動。

 但見聶連勝和保衛科領導都沒指示,便都站住了腳。

 聶連勝沒動那是因為他知道李學武的身份和能量,鋼廠保衛科的兩個人是因為知道聶連勝的身份,他既然沒說,那就是代表李學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李學武將桌子上放著的齊德隆的手槍扒拉開,拿過菸灰缸,邊給自己點菸邊對著齊德隆說了一句。

 齊德隆得了李學武的命令,緩了一下臉上的疼痛,從頭開始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周亞梅今天帶顧寧來滑雪就是為了讓顧寧放鬆心情,緩解緊張的情緒。

 所以在帶著顧寧劃了一次後便鬆開了顧寧的衣服,跟著顧寧又劃了兩次。

 畢竟是第一次玩兒,總有失誤的時候,兩人脖子裡和袖子裡都摔進了雪。

 可這會兒顧寧確實難得地露出了笑容,跟著周亞梅說說笑笑的,還在雪裡鬧了兩下。

 就在兩人玩笑的時候有人從坡上劃到了兩人身前,好像不經意似的直接照著兩人撲了過來。

 因為都穿著滑雪板,這會兒是躲不開的。

 那人照著燈最大的周亞梅就撲了上去。

 顧寧也是被嚇了一跳,以為就是躲不開失誤了呢。

 但去拉周亞梅的時候卻是聽見周亞梅的叫喊聲:你幹啥!

 這會兒見那青年手不老實,顧寧也是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了,便用腳踹掉了那人的手,把周亞梅拉了出來。

 這一腳顧寧踹的狠,也是惹了麻煩。

 這青年便是先前那些隨著他們來滑雪的在服務處門口遇見的那些人。

 “草,你敢踹我!”

 這青年站起身照著顧寧就是一巴掌,但顧寧往後躲了一下,一巴掌打在了空處。

 見這邊起了爭執,這青年一夥兒的人便都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