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320章 影帝(第3頁)

    秦淮茹拍了拍雨水的後背,道:“是車間遇著困難了?跟秦姐說說”。

    雨水展演一笑,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事,車間能有啥事,倒是挺鍛鍊人的”。

    她這麼說著,又看向了李學武,認真地說道:“我是來對了,早都應該幹業務的”。

    “你喜歡就好”

    李學武微微一笑,點頭道:“希望能看到你立功受獎的那一天”。

    “呵呵~”

    雨水胳膊肘撐著桌面,輕笑著看了他,道:“你以前是干政委的吧,說話咋這樣呢”。

    “這個說起來很遺憾”

    李學武笑了笑,道:“我還真就缺少這樣的資歷”。

    “噗~”

    沈國棟嘴裡的啤酒已經噴出去了,他聽懂武哥話裡的意思了,他覺得自己不純潔了。

    何雨水愣愣地瞧了沈國棟的反應,這才知道咋回事。

    “壞蛋!”

    她嗔怒一句,臉色坨紅,眼角眯眯著,要咬人似的。

    李學武就是逗逗她,見她如此,便沒再鬧。

    這邊的酒桌喝的時間長,大姥在家吃完了過來又聊了一陣。

    眾人散桌的時候都九點過了,就這還有好些話沒說完呢。

    費善英的意思是,想著李學武和顧寧帶著孩子回後院住,她帶著孩子去於麗那對付一宿。

    李學武哪裡會讓她麻煩,其實家裡已經準備了住宿兩間屋子兩鋪炕,怎麼不夠睡的。

    左右就是對付一宿,住在一個屋裡,大家還能嘮嘮嗑兒。

    再說了,姬毓秀那邊天天都燒炕呢,過去住也方便。

    李學武是跟顧寧在家裡住的,同母親和老太太一個屋,李姝今天興奮,現在還沒睡呢。

    尤其是大鋪炕鋪上被窩,一家人睡在一起,李姝就喜歡這種氛圍。

    從炕頭太太那裡開始爬著、跨越著,越過一個個大人到炕稍爸爸那,然後再折返回去。

    如果遇著爸爸抓她,那就更好玩了,連滾帶爬的,煞是歡樂。

    炕頭的老太太把燈關了,嚇唬著李姝躲去了她的被窩兒,才算是制止了這個大魔王。

    就著晚上睡前這會兒,家裡人南北屋隔著客廳又閒聊了一陣。

    直到有人打了哈欠,有人打了呼嚕,這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再醒來就已經是公雞報曉,日出東方了。

    李姝昨晚鬧的厲害,早上就起不來,電量虧損嚴重,怎麼叫都不起,就是睡。

    李學武笑著逗她,她只是扒拉開爸爸的手,轉過身撅著屁股繼續睡了。

    早上的洗漱有點冷,因為李學武端著牙缸站在院子裡刷的牙。

    屋裡人多,你洗臉,他刷牙,還有燒火做飯哄孩子的,不夠鬧騰的。

    他寧願冷點,也出來躲清靜。

    正漱口呢,卻是瞧見三大爺頂著一腦門官司從垂花門走了進來。

    許是瞧見了他站在院子裡,閆富貴嚇的一愣,隨即表情訕訕的,不知道該不該打個招呼。

    可是沒想到,李學武先打招呼了:“值夜班啊三大爺?”

    “啥夜班啊~”

    閆富貴倒是知道深淺的,不敢招惹李學武,提了提手裡的兩條鯽魚,道:“值班上哪得這個去?”

    “夜釣?好麼!”

    李學武略表驚訝地說道:“您這身體夠可以的,興趣愛好是好事,可得悠著點,這夜裡可要刮白毛風了”。

    “唉~知道~”

    閆富貴嘆了口氣,搖了搖腦袋,拎著他的戰利品往自己家裡走去。

    昨晚一宿他是啥也沒釣著,這兩條魚是跟人家賒來的,要麼他釣著還給人家,要麼他給人家錢。

    說賒來的,那還是他苦苦哀求,言說兒媳婦兒沒奶喂孩子,就需要這鯽魚湯。

    人家看他可憐,大半夜的來這裡守著。

    你都說大半夜的,白天他也得有空才行啊,他還沒說自己腦袋有血管爆炸過呢。

    他沒說,求人家已經夠丟臉的,再賣慘,就更沒臉活了。

    今天遇著李學武,擱以往,他說不定要絮叨絮叨這點事,埋怨一下別個,怨言一下這個,反正總有話說。

    可你看他今天,唉聲嘆氣的,招呼兩句就回家去了。

    不是別的,他自己都覺得活的沒意思,讓人家看不起。

    這人啊,活的就是一個心氣兒,心氣要是沒了,你看這人就跟要死了似的。

    蔫頭耷腦,指不定得了多大的病呢。

    就他這身體,跟外面凍一宿,今天能自己走回來都算是個奇蹟。

    夜釣,那也是講究能力和水平的。

    啥能力?

    保護自己的能力,別魚沒釣著,把自己搭進去了,哪多哪少?

    啥水平?

    釣魚的水平,呼呼哈哈的跑出去一宿,拎一桶水回來的,可不就是浪催的嘛。

    李學武拿夜釣這件事來磕磣他,可不就是說他做人有不對的地方嘛。

    “你跟他一般見識幹啥”

    劉茵從屋裡出來叫了李學武一聲,眼神瞥過對門,瞧見的是同樣一瞥。

    不用問,準是三大媽,她現在總這樣偷偷瞅人,好像誰都在說她家壞話似的。

    劉茵可從來上外頭講究人家家長裡短的去,跟自己家裡說,那也是叮囑小的不要招惹他們。

    真稀得說他們家,這院裡的人哪個不是心裡跟明鏡似的,還用得著人家說?

    李學武涮了牙刷,給母親說道:“沒事,見著面了打聲招呼,別覺得咱們自己做錯了,好內疚啥”。

    “就你心眼子多”

    劉茵對自己兒子能不瞭解?他一說就明白了,敢情是這個。

    說了兒子一句,又問道:“小寧說一會兒就回去?幹啥這麼忙?”

    “正想著跟您說呢”

    李學武瞅了一眼屋裡,悄聲跟母親說了前天夫妻兩個商量好的事。

    大嫂從東院叫了姬毓秀回來,見著母子兩個正在說話,將要躲開,卻見李學武招手。

    “咋地了?”

    “你說吧”

    劉茵也是怪難為開口的,心裡欣慰兒子懂事,知道照顧老太太的情緒。

    另一方面則是不好意思跟兒子、兒媳婦一起“算計”了老太太。

    當兒媳婦兒的,她可是一輩子都沒跟老太太紅過臉,鬥過嘴。

    你要說感情跟親媽、親閨女似的那是話裡講的,可婆婆、兒媳做到兩人這個份上,也是少有的。

    反正劉茵是沒騙過老太太,更沒哄過老太太做什麼事。

    今兒叫兒子一講吧,從兒子的角度來看還真是這麼處理合適一些。

    可在她這,心裡怎麼都過不去的,當著大兒媳的面兒就更不好開口了。

    啊,當著兒媳婦兒面,她這做兒媳婦兒跟兒子哄騙自己婆婆,那以後自己兒媳婦兒怎麼對待她啊!

    反正她是說不出口,雖然兒子的理由很正確。

    趙雅芳看了個迷糊,姬毓秀跟在後面也是一樣,還以為出了啥事了。

    李學武看見大嫂來了,心裡有了主意。

    一邊解釋了事情的緣由,一邊盯著大嫂,就等著最後說出自己的打算呢。

    沒想到,趙雅芳剛聽了個開頭,拉著姬毓秀就要回去東院洗個臉。

    還洗啥啊,兩人的臉剛洗完,乾淨著呢,故意躲唄。

    李學武笑著說道:“您要是不出手相助,那我只能為難媽了”。

    “你可真是媽的好兒子啊!”

    趙雅芳就知道自己糊塗,見著人家母子兩個商量事,有啥好新奇的。

    這要是不站住腳打好奇,這點事能落在她身上嘛。

    本來是打助攻的,沒想到打主攻了。

    趙雅芳知道李學武是好心,也是為了老太太好。

    這件事擱在她身上,也得這麼做,她跟李學武都是聰明人,想法思路都是一樣的。

    可就是帶頭做這件事的人不是她才好呢。

    你就說,老太太都六十多了,啥看不明白啊,啥事不懂啊。

    尤其是家裡這些事,小的們淘氣,老太太心明鏡似的。

    真叫她去開口,沒得在老太太面前不好意思不說,以後怎麼交心了啊。

    “這個人情你可是欠我的了”

    趙雅芳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她是長媳,總不能讓李學武為難婆婆吧。

    其實她也知道,就算是她不說,婆婆也不會為難多少,最多跟老太太那低一頭唄。

    可她是做媳婦的,有讓婆婆低頭的嘛。

    所以啊,趕鴨子上架,還就得是她來了。

    來是來,心裡不得勁,得跟李學武要個人情,以後還回去。

    咋地?

    還能跟李學武要房子要地啊?

    不,一家人,她需要,李學武不用她提。

    她這話裡說的意思是,以後她遇見今天李學武的這般難題了,也得由著他來出面給解決了。

    李學武覺得這麼買賣不虧,笑著點頭答應了,嘴裡連連道謝,直說嫂子辛苦了

    姬毓秀也是剛睡醒,沒聽幾個個數呢,不知道咋就生意談成了。

    啥玩意兒啊,說啥呢?

    等進了屋,飯桌放炕上了,眾人洗手吃飯,也沒提這茬兒。

    直到吃了早飯了,李學武從倒座房那邊回來,大嫂才同李學武提起了老太太留家裡的事。

    “你看我這月份也越來越大了,李雪和毓秀又都得上班,媽一個人是有些忙不過來的”

    趙雅芳演的真是可以,語氣特別和氣地同李學武商量道:“後院還住著一位跟我月份差不多的,你不想想?”

    “啥意思?”

    李學武的演技才是影帝級別的,這會兒沒裝傻,也沒衝愣,自然最好。

    以他的鬼機靈勁,以老太太對他的瞭解,裝傻充愣只會暴露自己。

    “讓奶跟家裡住?”

    “我就是一說”

    趙雅芳也懂了李學武的節奏,見他進攻,她就退了一步,目光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這會兒也有些愣住了,不知道咋地,這怎麼說起她的事了。

    看了看相處幾個月的二孫子和二孫媳婦兒,又看了看早就定好了要回來伺候的大孫媳婦兒,老太太也迷糊了。

    “我的意思是看老太太的,這以後天氣越來越涼了,來回的更不好走了,我倒是希望老太太跟家裡住下”。

    “嫂子,這有啥說的”

    李學武當然不能露出為難的神色,只是順著大嫂的話說道:“哪都是家,是我奶就不是您奶了?”

    “我說也是呢~”

    劉茵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說話了,拉了拉老太太的手,道:“老大媳婦月份將近了,您不在家,我這心裡也沒個底”。

    得了,話鋪下去了,就看老太太怎麼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