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309章 老李變了~(第2頁)

 “尤其是那桃谷什麼的”

 她雙手在整理頭髮,擰了身子對李學武提醒道:“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

 “嗯,我知道了”

 李學武的聲音很堅定:“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最正經了”。

 “信你個鬼~”

 張松英叮囑完還不忘嗔他一句:“那天談判我都看見了,那個女人老是圍著你轉”

 “還李先生~李先生的~”

 張松英撅了撅嘴,不滿地說道:“那嬌聲嬌氣的,我都學不上來”。

 “呵呵~”

 李學武好笑地看著她,道:“不叫李先生叫什麼?”

 “鬼砸那邊的稱呼跟咱們的理解有些不一樣的”

 “比如西田健一,他想跟我合作,又想跟我維持比較善意的私人關係,我們又不熟,所以稱桑”

 “而他和中村秀二之間明顯是老相識了,私人關係更密切,所以稱君”

 “不過這個君也有另外用法,可以稱呼親近的女性”

 李學武笑著給她普及自己一知半解的常識,也不管說的對不對,先裝嗶再說。

 “那先生呢?”

 張松英噘嘴嗔道:“我看她都叫出……叫出那種意味了~”

 “可能是職業因素吧”

 李學武平躺在了床上,解釋道:“對尊敬的人,私人關係不是親近的就叫先生”。

 “那她是什麼職業?”

 張松英收拾好了自己,坐在了床邊,看著李學武問道:“年紀輕輕的,怎麼服務一個男領導?”

 “嗯,外面跟咱們不一樣”

 李學武抬高了枕頭,看著張松英解釋道:“外面的企業文案秘書工作多是交給較為柔弱的女性來執行,她們心思細膩,工作認真”。

 “嗯,這一點咱們就不一樣”

 張松英點了點頭,道:“咱們都是講婦女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的”。

 李學武當然不會給她講發展變革中,國情需要女性走進車間這種深層次的問題。

 他怕這娘們哪天說走了嘴,再惹了什麼麻煩。

 “嗯,咱們比較先進”

 李學武點頭道:“越是標籤化的職業,越是存在不平等,所以女性從事秘書工作時,會被附加其他定義”。

 “就比如那個桃谷?”

 張松英睜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李學武問道:“她要跟那個西田……那個?”

 “這我哪知道~”

 李學武笑著說道:“不過外面是企業獨立負責制,私人企業,人家自己說了算,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真下作~”

 張松英撇了撇嘴,道:“怪不得咱們的企業都改成組織管理的了,是比他們的要先進”。

 “嗯”

 李學武還能說什麼,現在只能這麼說,也只能這麼認為。

 思想環境固定化,對於其他影響因素是具有排他性的。

 在個體接觸異地文化時,會自我糾正和修復,這一過程在開放思想的目光下會顯得比較固執、古板,甚至是另類。

 但在他們的世界裡,這就是正確的,原則的。

 也許是李老師的言傳身教頗有功效,第二天上午,李學武在駐地接待來訪的日商代表時,張松英再看見桃谷小姐就沒有表現的那麼敵意了。

 “李桑,您好”

 “你好,西田先生”

 李學武同西田握了握手,又笑著招呼了一同而來的中村秀二和二宮和也等人。

 今天日商再次來訪,主要還是談合作的細節。

 上次他們把代理協議和貿易協議帶回去仔細審查,這一次雙方就其中有異議的條款進行磋商談判。

 因為李學武下週就要回京,基本上今天就得把協議的內容定下來。

 再見面就是京城了,他們要去參會,順便參觀和考察鋼城的產業基地,同時完成簽約。

 李學武壓著合同不籤,主要還是考慮到日商的身份,以及他們正在談的那個協定。

 這跟港商的處理方式不同,港商那邊可以通過東方商貿進行運作,所以提前簽了。

 而在協定貿易的框架下,軋鋼廠要跟日商談補償貿易,怎麼都得緩一緩。

 時間上不是問題,問題是後續的貿易影響,很複雜。

 上面的批文確定,軋鋼廠這邊才能從貿易部拿到補償貿易的手續,進而開展出口經營。

 到那個時候雙方才能依照批文簽訂補償貿易合同,以及其他代理經銷權的協議。

 日方也需要在這之前把代理押金交付到港城東方時代銀行的賬上。

 軋鋼廠這邊按照生產和技術需要,同他們協調需要哪些設備和支持。

 基建完成後,設備進廠調試,基本上就能開展生產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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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麻煩的其實不是建設和生產,而是前期的談判和利益劃定。

 雙方都有合作的意願,可也有各自的訴求,在複雜的國際形勢下開展複雜形式的貿易,本身就是一件很難處理的問題。

 因為業務需要,日商希望儘可能多的將生產計劃偏向對方,而李學武更希望日商提供其國內最頂尖的電器生產技術。

 電器生產很麻煩的,工作電壓不同、接電端口不同、尺寸要求不同、商標符號不同……

 做國際貿易,尤其是針對代工生產,跟純出口貿易還是兩碼事。

 人家要求是什麼樣的,你就得做什麼樣的,可一個工廠生產多種要求的電器,本身就是在分類。

 只要有分化,就會出現計劃分歧,你多了,他少了。

 日商恨不得工廠投建後全部生產日標的電器,這樣他們就能全力完成對市場的營銷。

 可這樣一來對其他經銷商就是不公平的了。

 所以依照此類問題,電子產業生產線不斷地在細化,在提升標準,甚至有的品類分化成了三條生產線。

 中標,日標,英標,未來還不知道要多少標。

 可能你要說這不就是一轉換插頭就能解決的問題嘛。

 並不是的,這是代工生產,人家拿回去是當自己的貨來用,不可能多一道讓人質疑的程序。

 李學武雖然願意看到技術和設備多豐富多樣化,可也不願意無限拔高這種補償債務。

 所有機械和技術都是會發生迭代淘汰的,今天補償協議搞來的機械和技術,說不定明天就落後了。

 那你所補償的商品就成了虧本的買賣。

 日商主動給機械,給技術,看起來很客氣,可實際上不是什麼好事。

 你得在心裡評估這些機械能工作多少年,產生多少利潤,去掉補償價格,剩下的才是你賺的。

 李學武又不是真的天使大哥,免費幫中村實現什麼稱霸全家電電子市場的鬼夢,他也是要賺錢的。

 所以他在談判過程中,堅持要求最頂尖的生產技術,無限延伸生產線的領先優勢。

 並且嚴格控制補償負債,堅決不允許機械和技術採購成本超標。

 做代工生產,比拼的就是成本,生產成本如果不領先,那隻能壓縮人工成本了。

 你當後世不是這麼幹的?

 當他們的生產設備不具備領先優勢時,又捨不得更新技術,只能壓縮其他部分了。

 可以是產品質量,也可以是薪資質量。

 反正這個錢不會從資本的既得利益中減少。

 討論到這裡,就該卡產品生產工藝標準了,李學武提出的要求是適用於廣泛的電器質量執行標準,但可以根據技術投入和出廠標價適當提高要求。

 什麼意思?

 就是你給我高端技術,我給你高端品質。

 你想要頂級的施工工藝,那我定的出廠價格也是頂級的。

 出廠價格恆定了補償貿易的門檻,代表了償還單價,也是卡定生產成本的一道橫樑。

 軋鋼廠不可能虧本賺機器,零成本都不可能。

 去掉人工和基礎損耗,在補償貿易生產過程中,低利潤運營是主要生產模式。

 當然了,日商也好,港商也罷,甚至包括未來參與合作的其他代理商,想要繼續享受這種低成本代工模式,就需要不斷地投入更新生產技術和設備。

 以確保補償協議持續永久的進行,否則就要轉來料加工或者純代工生產了。

 這種補償協議的優勢是,外商享受低成本,低生產管理費用,但需要不斷投入高新技術和生產設備,維持領先優勢。

 這反過來對於軋鋼廠也是一件好事。

 低成本享受高新生產技術和設備,用產品償還,維持和拓展企業員工的工作機遇。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生產技術和設備迭代更新,那在這個時期,換下來的技術和設備生產的產品轉內銷也是具有競爭力的。

 只要經濟處於發展過程中,工業生產保證梯隊的傳承有序,那就不會出現危機。

 所以在李學武提出這個合作方案的時候,日商和港商南德都表現出了異常的興趣。

 他們也在賭,賭內地五十年不會出現大的改變,賭內地的經濟騰飛追不上他們的技術迭代。

 只要他們的技術跑的快,那代工企業永遠都是給他們打工的。

 而代工企業在解決社會用工的同時,享受高水平的機械技術轉化率,也在持續創造收益。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意外是什麼?

 意外就是內地技術實現突破,代工企業擁有了核心科技,超過了他們能提供的生產技術。

 那個時候形勢就會發生逆轉,如果沒有關稅保護,他們的代理區就會成為內地商品的傾銷地。

 所以外商在賭,軋鋼廠也在賭,賭內地的技術發展能不能快速追趕世界領先水平。

 那如何保證代工廠的產品不會流向內地呢?

 這個保證不了,且是李學武在談判時就明說了的。

 生產計劃裡,一定要有一部分是保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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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商不要管這些產品怎麼處理的,也不用擔心流向外面。

 日商幾個人都不是第一次跟內地合作了,自然清楚這項條款的深層含義。

 所以西田健一主動代表三人團,答應了下來。

 這一條是李學武開的後門,怎麼使用,怎麼分配,要留給李懷德,留給接下來要用到的關係。

 可以供給廠內部作為福利,也可以銷售給聯合企業,或者擺在特約商店裡售賣。

 這些商品不在生產計劃內,不需要任何票據,自然就成為了這個時代特殊的產物。

 那這個時代特殊的產物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