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民族的,才是特色的(第2頁)
“嗯,我就喜歡你這股不服輸的勁兒”
李學武拿著毛巾擦了臉,笑著逗她,又被張松英搶走了毛巾,幫他擦著頭髮。
“我伺候你,你還笑話我~”
張松英不依地蹂躪著李學武的腦袋,把他的頭髮擦成了雞窩的形狀。
“好!這是你先挑事的哦!”
李學武一把抄起張松英,抱著就走回了房間。
“先給你來個泰山壓頂,再給你來個浪裡划船,最後……”
——
張松英是來跟李學武彙報她今天的考察工作,沒想到一不留神,要彙報的內容成為昨天的了。
早上她就是在李學武被窩醒來的,心愛的男人味道還在,人卻早已消失不見。
再抬起手看時間,發現已經快到九點鐘了。
怪不得沒見著李學武,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在展館那邊了。
相比於展銷團隊的緊張忙碌,張松英的工作輕鬆又自在。
倒像是真成了主要來陪李學武參展,業餘時間逛逛那些酒店咖啡館似的。
鬆了鬆自己的頭髮,撿起地上的浴巾,不自覺地拂過自己的小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昨晚他的手就沒離開過這裡,看來是真的喜歡自己這種身材的。
一想到能整晚睡在這裡,靠著死纏爛打征服了的小……大男人,她就有些驕傲。
為什麼不驕傲?
把不幸福變成幸福,還不影響自己和別人,這不就是能力嘛!
你說我不念家庭,忘卻婚姻,我卻要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貌合神離,活寡夫妻的生活她算是過夠了,一毛錢掰成十瓣來花的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以前還顧忌那個有家不回的男人,還要忍受婆婆的難看臉色。
現在?
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去了哪,是死是活。
就算是想要徵求他的意見,看他的面子,也總得讓她見著活人才是啊。
你就說,這個年代,一個男人能有四處溜達不回家,且不會被抓、不會餓死的能耐,他到底是能人呢,還是廢物呢!
張松英也是庸人自擾之,有的時候莫名其妙的還真就是會想起對方來。
倒不是什麼愧疚或者思念,戶口本式的婚姻早就磨平了她的耐心。
現在唯一的不是思念,而是懸念,這人還活著嗎?
就算是聽故事,也總得有個結尾吧。
至於婆婆?
當看見她不在乎那些嘮叨,打扮的越加時髦,且她的生活品質越來越高時,就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當婆婆的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複雜,兒媳婦兒逆來順受的時候她偏偏願意說叨、數落。
沒孩子的說不下蛋,不掙錢的說寄生蟲,上早班的說她懶,家裡不收拾,上晚班的說她傻,不會抗爭。
而當兒媳婦兒視若無睹地去外面找男人後,這當婆婆的反而陷入了自我懷疑的循環中。
是不是自己兒子出了問題,是不是自己給對方施加了壓力,是不是兒媳婦兒瞧不起自己家的實力。
最終會反過來形成婆婆怕這個家散了,處處都裝看不見。
秦淮-->>
茹家裡是如此情況,張松英家裡也是這個譜。
股級幹部的工資有多少,她婆婆是一分錢都沒見著,衣服經常換,紅燒肉吃到膩。
時不時的她婆婆還能見著她給男人做衣服,怎麼量尺寸都不是兒子的。
這算是什麼?
最初張松英還有一種報復的快樂感受,可沒了婆婆的配合,戶口本上那人又無影無蹤,她也覺得沒意思。
習以為常的生活下是一顆不甘的心,總覺得人生欠缺了一些什麼。
有時候她帶著禮品回婆家看望老人,見著對方欣喜和討好,只覺得沒法看。
雖然現在回孃家不必在意帶的多了或是少了,可面對父母親人,總也提不起驕傲的興趣。
唯獨在他這,這個讓她死去活來的男人這裡,她還能感受到生活的激情和愉悅。
所以,生活到底是什麼?
是家長裡短的人間煙火,還是跌宕起伏的璀璨人生,亦或者是高堂明鏡的驚險刺激。
不知道,張松英現在活的也是很迷茫,說走一步看一步都是多餘的。
人間煙火她的體驗不多,畢竟從道義上來講,她的越軌行為也是一種背叛。
璀璨人生她的理解不透,無論是現在的工作待遇,還是享受到的無憂生活,也都是自娛自樂。
高堂明鏡就更迷糊了,跟著李學武的腳步走,讓幹啥就幹啥,說不定還真能混出點名堂。
自己混,說不定明天就得被機關裡這些混蛋給玩死。
當然了,就算是依靠李學武,混也只能是小名堂,大的她守不住。
沒有工作她就沒法生活,總不能指望李學武來養她,那成啥德行了。
所以要平衡工作和生活的比重,既要享受李學武給她帶來的刺激體驗,也要自立,學會獨立生存。
把自己收拾妥當,把李學武的房間收拾規矩,這才拿著鑰匙出了房門。
“張所好”
“好”
張松英面對工作人員的招呼絲毫沒有膽怯,揚了手裡掛在衣掛上還溼著的幾件襯衫問道:“你們都在哪晾衣服的?”
“哦,是在樓頂”
工作人員示意了樓上,解釋道:“上面有專門晾衣服的繩子,我幫您吧”。
“那謝謝你了哈~”
張松英笑著說道:“回頭讓李副組長請客的時候叫上你”。
“不客氣的張所~”
工作人員客氣地笑了笑,接了張松英手裡的衣服便往樓上去了。
她隻字未提為何要幫李學武洗衣服,也沒說她為何從李學武的房間理出來。
三言兩句的,就讓對方想到了她是李學武叫過來幫忙收拾房間的。
這種潛移默化的表達方式可比直接解釋有說服力多了。
至少沒有了強硬解釋後的尷尬,更沒有不斷地懷疑和自我懷疑。
擱秦淮茹的話說就是,壞事做多了,壞人都拿自己當好人了。
張松英自信地走回到自己房間,拿著筆記本又出門去了。
一身招待所的職業裝,把身材包裹的高級又感性,如果不是她已婚,說不得軋鋼廠有多少男人要追求她呢。
這就叫我醜的時候你看不上,漂亮了你又養不起。
不物質的時候你又不珍惜,真心和你談感情你又覺得麻煩。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喜歡的永遠是不容易得到的那一款。
比如!別人家的媳婦兒~——
“砰!~”
“砰!~”
<-->>
br> “砰!~”
……
今天開館以後,展廳各展位算是踩了地雷了,都玩起了氣球一炸,彩花四濺的套路。
場館清潔工可是罵了娘了,尤其是參展的人腳底下踩了彩花,帶的哪都是,他們得攆著收拾。
而對於罪魁禍首,他們也沒輕饒了,今天早上就找過去要說法來著。
可軋鋼廠展位的負責人痛快,又是點菸又是倒茶的,最後承諾展位的衛生他們自己收拾,才算罷了。
而今天看,這完全是捅了馬蜂窩了,軋鋼廠自己收拾可以了,其他家怎麼辦啊,總不能一家一家的過去找吧。
人類的進化史就是復讀機。
軋鋼廠昨天展位上搞了氣球,今天各展位全搞氣球,不僅搞氣球,還複製了全套的簽約儀式流程。
你有敲鑼,我這邊就有敲鑼,還加打鼓,你有美女送花,我這邊也有美女送花,還加倍!
你簽了大單要開香檳,我這邊就開西鳳和茅臺,外加一桌宴席,上豬蹄子!
卷唄!看誰卷得過誰!
李學武一到展館就發現不對頭了,這特麼哪裡是卷啊,這是鬥氣了啊!
不行,得出第二套方案了!
場館外面軋鋼廠的宣傳隊伍依舊在行動,可身邊已經出現了其他參展單位的同行。
而場館內部,軋鋼廠的展位上圍擋在昨天閉館時就又圍上了。
李學武到場後臨時下達調整命令,大家心裡都憋著火氣,嘴裡罵著這些不要臉的,手裡緊著忙活。
可算是等著交易會開館了,其他展位上忙三火四地搞舞蹈秀,弄大氣球崩彩花,軋鋼廠展位這邊反倒是安靜的很。
其實也是相對安靜罷了,舞臺上還坐著一位彈古箏的琴師呢。
這又是什麼套路啊?
五金商品展館內,大大小小的參展單位目光都盯著這邊呢。
知道他們圍擋上了,準是要出新花樣的,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出。
相比於昨天的喧鬧,今天角落裡的展位更像是茶道場。
不是茶館,是茶道,就是晉風的那種茶道,
區別於川省的茶館裡那種張口閉口嘛賣批擺龍門陣,也不同於京城衚衕裡的大碗茶聊閒篇,更不是魔都小資生活下的咖啡就著香菜。
就是古色古香的那種安靜宜人,客商來到這邊初始還有些不適應,以為來錯地方了呢。
可看著變化不大的裝飾,以及周圍喧鬧的對比,倒是覺得這裡舒適一些。
尤其是舞臺上身著古裝,表演獨奏的特色古琴,讓他們如痴如醉,如在畫裡遊。
軋鋼廠展館的工作人員換了一批推薦商品,改成小物件、小五金,用展示廚具給他們沏茶燒水,真有種實際體驗的感受。
坐在藤椅上,喝著茶,看著表演,低聲討論著桌上的商品價格,更符合西方客商的習慣。
尤其是跟周圍展位做對比,即便是去其他展位談了採購協議,最終也會來這邊坐一坐的。
你要是拉著他,他就比劃著角落裡的衛生間。
你拉客行,總不能不讓客商上廁所吧。
所以很好笑的情況出現了,今天來軋鋼廠這邊的客商不減昨日,反而有過勝出。
昨天因為場地需要,沒有擺那麼的多休息位,今天倒是全用上了,真成了茶道館了。
就算是談生意,在這裡也不好大聲喧譁,不然那些自詡紳士的同行還不講究死你啊!
景玉農負責談判,就坐在靠裡的一處位置上,李學武並沒有參與。
李懷德也-->>
在現場,看著李學武的指揮,有些擔憂地問道:“成交量能保證嗎?”
“這個不好說”
李學武也是為難地解釋道:“可是市場都在變,咱們必須做出改變,不能讓他們追著咱們的屁股”。
他這麼說,李懷德的後面一緊,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連連點頭,表示絕對不能失去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