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252章 為什麼?!(第2頁)

 “那就跳出來慢慢掃”

 李學武將煙刁在了嘴上要去摸兜裡的火機,這時卻感覺耳邊傳來了洋火的劃擦聲。

 轉頭一看卻是叫小白的姑娘,正端著手裡火要給自己點上。

 “謝謝”

 李學武點了煙,輕聲道了謝,這才又看向馬俊說道:“我不知道你家裡對你有沒有什麼安排,或者備案,但現在絕對不是你參與遊戲的時候”。

 “沒必要惹一身騷”

 黃幹拎著球杆走了過來,站到了敖衷亮的身邊,很是正經地說道:“你看那些上躥下跳的多煩人,以後能有好下場?”

 “甭惦記那仨瓜倆棗的,不值當”

 他拍了拍敖衷亮的肩膀,說的是馬俊,可也帶著他。

 敖衷亮坐在那沒吱聲,這是個深沉的人,很有想法的。

 黃幹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該說的話反正是說了。

 這會兒示意了沙發上坐著的李學武問道:“還記得鍾文濤吧?以前城西鼓樓所的”。

 說完也不等李學武點頭,挑了挑眉毛道:“就因為幫某位大人物遮了個小事,這週三給他下的通知,支邊”。

 李學武皺著眉頭問道:“他不是調分局了嗎?”

 這個人他當然還記得,就是培訓集合的時候在火車站遇到的,對方還把他誤當成了關係戶。

 而後在培訓的時候互相瞭解了,也就有聯繫了。

 培訓結束後鍾文濤調進了x城分局,俱樂部成立的時候對方也加入了。

 平時也過來玩,只是次數很少罷了。

 俱樂部裡的會員自由度很高,沒有活動會束縛他們必須參加,每週一次的聚餐也是有人缺席的。

 李學武有的時候會參加,有的時候工作忙也會缺席,大家就是這樣隨意相處的。

 只是所有人的信息都在他的腦中,這就是一種關係。

 現在關係中的一個小點出了問題,他必然要有所瞭解。

 況且這幾個月以來已經不只是這個小點出了問題。

 尤其是最近幾個月,顯得尤為瘋狂。

 有的時候你不想沾染因果,因果卻是主動碰瓷你。

 所以誰升了,誰降了,誰走了,誰沒了,俱樂部裡都有本賬。

 而會員們也都有過約定,出了事,要告知俱樂部,能幫的大家都會幫忙,幫不了的,也會在以後幫忙。

 很顯然,鍾文濤出事是跟黃幹說了的。

 黃幹就知道李學武會這麼問,無奈地說道:“都是命啊,如果他沒調到分局,說不定還沒有這一劫呢”。

 敖衷亮抬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道:“鍾文濤我知道,腦子簡單,性格比較直,做事利索,可在機關不大適合”。

 “讓人利用了”

 馬俊總結道:“上個月太亂了,出了啥事都不稀奇”。

 “真應了那句老話了”

 他哼聲說道:“秋後算賬!”

 “他來找的我”

 黃乾點頭道:“我讓王箏給他問過了,就是分局下的命令,改不得,也沒時間改”。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皺眉思索著。

 他不瞭解這裡面發生了什麼,可他知道西城就是個坑。

 東城其實也是,只不過他對東城這邊很瞭解了,知道怎麼躲避。

 西城那邊……當初鄭富華差點就栽過去,還是高震找了關係。

 現在鄭富華都半死不活的,未來的路基本上被堵死了,還不就是這個原因嘛。

 鍾文濤進機關應該是被調上去重用的,有人想要打開局面罷了。

 而他在執行過程中走錯了方向,或者說受到了一些其他因素影響。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調你來辦事的,你卻給別人眉來眼去的,這個節骨眼誰敢用你。

 尤其是前期已經用你辦了一些事,京城還能容得下你?

 四九城裡的風都快要颳了十八遍了,遍遍都有新花樣,次次都會添新墳。

 你說冤,還有比你更冤的呢。

 黃幹就是這個意思,勸幾人儘可能的躲出來,不摻和那些破事,沒啥好下場。

 你摻和到其中,獲利多少不知道,以後準有人找你算賬。

 你要是辦的事出了差錯,第一個收拾你的就是他們。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何必呢~

 說起鍾文濤的事,還是借了今天這個話題了,今天休息日,黃幹本不願拿這個煩大家的。

 李學武坐在那好半晌才問道:“沒給搞個歡送會啥的?”

 “別嘰霸扯了~”

 黃幹無奈地說道:“辦個屁的歡送會,當天下的命令,第二天的火車票!”

 他說完這個,拎起檯球杆示意道:“人家讓他趕緊滾蛋呢!”

 “你還玩不玩了?!”

 李白站在球桌邊看著黃幹在那比比劃劃的,不滿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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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幹衝幾人抬了抬眉毛,轉回身去玩了。

 李學武彈了彈菸灰,思索著京城裡的亂局,恐怕明年要更嚴重。

 他是無意牽扯其中的,這俱樂部裡的人有問到他頭上的也多是真有事了。

 不想被當成神算子,他也是十句話裡摻著三句半的假話,給他們提個醒罷了。

 軋鋼廠裡的一派祥和穩定可不代表四九城裡也是這樣。

 五月份到九月份,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城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市裡的決策班子已經三刷了,進步師生接待處遍佈大街小巷,天南海北的青年聚會京城,真正享受了一把知識就是力量的優越。

 可這種優越裡也暗藏危機,天下間終究是知識分子多一些,知識分子的子女也多一些。

 這種情況若是放在全國不算什麼,可幾千萬人匯聚京城,對那些大院裡的年輕人可是個威脅了。

 這些年輕人剛剛完成組織聯合,經歷了“大風大浪”“煽風點火”。

 事業已經搞起來了,他們現在開始關心起接班人的事了。

 可以說,他們是充滿了神聖的使命感,迫不及待地想擔負起接班的重任。

 淘汰局首先發生在了他們內部,淨化組織是必要任務。

 以前團結的廣大目標在完成變革事業後已經不需要了。

 為了保衛變革果實,便在有心人的指揮下開始了篩選工作。

 篩選的標準也很簡單,非紅即黑。

 把這一部分出身的人淘汰出局後,能跟大院裡的青年子弟一爭的,只有兩顆星了。

 特別是知識家庭的孩子,人數太多,資源太少,僧多粥少怎麼實現優越性啊。

 所以了,他們之間必然會存在一場龍爭虎鬥。

 知識家庭的孩子靠的是能力和人數,大院裡的青年只能靠級階出身,這是他們擊敗對方最有力的武器。

 前段時間不是有個大院裡的青年子弟在華清的辯論會上說:“天下都是老子的爹媽流血犧牲換來的,這天下也要輪到老子來坐”。

 這正是大院青年子弟與知識分子子女爭奪“接班人”的殺手鐧。

 李學武知道,有人在促使和激勵這種情況的發生,甚至是利用這些熱血青年來攪動風雨。

 凡是阻擋和妨礙這種潮流的人都會被摧毀和排擠,無論他做的是對還是錯。

 這叫大勢所趨,人力所不及。

 就沒人看得清這種形勢嗎?非要他來點撥?

 並不是,身在局中難免會有“遮望眼”的時候,但他們都是“職業”的,又怎麼會不懂往前看的道理。

 可是,有的時候你明明感覺得到深淺,但真正做的時候又覺得很迷茫,這大勢如無底深淵,層巒疊嶂,迷霧叢叢。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需要人來點撥,給他們指引前進的方向。

 周小白坐在李學武的身旁就聽得很迷糊,好像知道他們在說啥,可又聽不懂。

 有的時候隻言片語的也透露出了幾人話裡的猙獰,但現場桌球碰撞聲又顯得一派祥和。

 李學武心裡想著事情,身子往後一靠,手便隨意地搭在了一旁的“扶手”上。

 他是沒注意,或者說習慣性的動作,可卻是給周小白嚇了一跳。

 尤其是李哥的手上還夾著香菸呢,身上的裙子是她新做的,今天剛穿上啊。

 周小白緊張極了,一個是李哥的手碰到了她的大腿,一個是李哥手裡的煙,嚇的她不敢亂動。

 羅芸早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了,本以為這位李哥多孤傲呢,沒想到他喜歡小白這樣矜持的。

 早知道自己也矜持了!

 矜持誰不會啊!

 李學武其實已經感覺到不對了,沙發扶手怎麼會顫抖,更不會這麼滑膩啊。

 他倒是鎮定,轉頭看了周小白一眼,問道:“你們院裡熱鬧不?”

 這麼說著話,又故意探著身子彈了彈還很少的菸灰,再收回手的時候直接擱在了疊著的膝蓋上,免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不尷尬的是他,周小白這會兒還低著頭呢。

 她在想著李哥收回手的時候會不會繼續把手擱在她的腿上,她是不是應該躲一下,躲了是不是會很不好。

 可發現李學武並沒有再這麼做的時候她又有點確幸和失落。

 那一點失落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的心裡亂極了,都忘了李哥剛才問的是啥了。

 羅芸見周小白臉紅著坐在那,抿著嘴笑道:“李哥,小白不參與那些熱鬧的”。

 說完站起身坐到了李學武身邊,解釋道:“我們院裡的孩子基本上都在八*一上中學”。

 “您就想了,四九城裡最早的就有我們學校,您說熱不熱鬧?”

 李學武看她願意說,也能說,小嘴嘰嘰喳喳的,便笑著看向了她。

 “那,現在學校、學生、大院,或者說是你們,又都是個怎麼個狀態啊?”

 三人沙發不算小,李學武坐在中間,羅芸倒是很懂,並沒有緊挨著李學武坐,側著身子對著李學武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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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個狀態?”

 羅芸故意似的攤了攤手,給李學武比劃道:“您看我現在,不就是沒了圈的羊,散養了嘛~”。

 “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探身將手裡的煙按滅在了菸灰缸裡,擺手示意羅芸繼續。

 羅芸倒是個爽利的,小嘴叭叭叭地給李學武講了。

 倒不是說那些男青年不願意帶著女青年玩兒,而是最近進行的一些事情不太適合女青年。

 羅芸撇著嘴說了這些壞蛋乾的事,以及那些滿是熱血上頭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