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以身相許(第2頁)
“哈哈哈哈~”
李學武才不管李副後面跟著的是廠長還是處長呢,反正這步棋已經落子無悔了,接下來就是坐等分贓了。
“辦事處那邊李副廠長一定是要給張處長作為補償的,鋼城這邊如何作為,就全看老師您的了”
“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我這兒”
董文學看了看時間,道:“行了,你今天的行程比我還要忙,先去忙你的吧,晚上我請你吃飯”。
“讓您破費了”
李學武可沒有假客氣的習慣,笑著站起身,跟老師道別後便出了辦公室。
韓建昆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著李學武出來,示意了一下手裡的鑰匙說道:“剛才許寧處長給了我一把鑰匙,說您在鋼城就用這臺車”。
“知道了”
李學武應了一聲便往出走,跟董文學在辦公室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太陽已經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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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著她了嗎?”
“沒有”
張松英皺著眉頭看了看廣播站的方向,隨後對著秦淮茹說道:“先甭管她,我就不信她不上班了”。
說完,轉身便往招待所走去。
秦淮茹也是看了一眼廣播站的方向,剛才她去打聽了,於海棠上班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於海棠還能去哪兒,四合院那邊她是不敢去了,醫院更不敢去了。
這幾天卻是沒有聽見李學武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她心裡也在納悶兒。
當然了,從醫院出來後她也是很矛盾,尤其是看著李學武對象的表情。
她想過自己這麼做是不道德的,更給雨水和自己的姐姐惹了麻煩。
後怕一直都在困擾著她,但她現在卻是過了愧疚期了。
尤其是從保衛處打聽到李學武已經結婚的消息,更是被莫名的思緒佔領了神經。
怎麼會這樣呢?
於海棠也是在問自己,當時明明是按照名字找過去的,看本人和相片也是吻合的,怎麼就沒有反應呢。
她在心裡不斷思量著事情的原因,按道理來說,聽見自己的未婚夫有女人,擱誰身上都會暴跳如雷吧?
在走回廣播站的路上,於海棠正經地從頭捋了一遍,好像李學武沒拿自己當回事兒,李學武的對象也沒拿這條消息當回事兒。
難道消息是假的?
難道李學武的對象是假的?
難道李學武有女人的事兒她對象早就知道了?
“嗨!錯了!”
於海棠一拍自己腦門,懊惱地滴咕道:“我這想的都是什麼呀!夠離譜的~”
確實夠離譜的,人家都結婚了,自己還想這些幹什麼。
於海棠嘆了一口氣,想著躲一躲李學武,好把這個事情躲過去為好。
雖然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學武也沒來找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尤其是剛才,於海棠打聽到,李學武昨天下午就出差了,沒幾天回不來。
這要是忙起來,再加上他們已經結了婚,只要不跟李學武的對象照面兒,誰知道是她去告的密。
這麼想著,雖然沒有得到李學武,但她也是鬆了一口氣,整理心情往廣播站去了。
廣播站位於小食堂的對面兒,也是個院兒,不過不大。
院兒中間是個三層小樓,沒多大辦公面積,不值當作為機關辦公用地,又沒別的利用價值,恰巧廠裡要設置廣播站,就選了這處位置。
廣播站只是科級單位,人數少,多是器械和資料,所以倒顯得乾淨整潔。
於海棠一進辦公室,便聽見袁華趴著值班室的門口喊道:“於海棠,剛才有人找你”。
“誰呀?”
於海棠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拿了桌上的茶杯就開喝,出去這一趟渴死了。
“招待所的秦所長~”
“噗~~~~”
好傢伙,這一口水是一點兒都沒糟踐,全都噴自己辦公桌上了。
於海棠卻是全然不顧自己桌上的稿件被噴淋了,扔下杯子,慌亂地抓了自己的手包轉身就往出走。
路過值班室的時候見著袁華狐疑地看著自己,交代道:“要是再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啊”。
“什麼毛病?”
袁華自覺得自己得不到這位廠花了,所以態度轉變的很現實,撇著嘴看了急忙下樓的於海棠一眼,隨後轉身進了屋。
值班室的窗子正對著廣播站的院門,這會兒袁華似是不捨,又略帶無意地看了一眼大門口,卻是驚訝地發現於海棠“被抓”了。
當然了,袁華眼中的被抓不是被強力部門抓走了,而是被剛才來找她的秦淮茹抓走了。
一同來的還有招待所的副所長,叫什麼來著?
反正看著於海棠的臉色不對,又在抗拒著招待所的兩人,就知道於海棠這會兒的狀況不大好。
這是個機會啊!
只要路見不平一聲吼,救了人,這還不讓於海棠以身相許?
袁華覺著自己這波穩了,推開窗子,瞬間變成護花使者,衝著拽人的兩個娘們兒喊道:“幹啥呢,把手撒開!”
這會兒於海棠見著有人幫自己喊話,也是扭過身子看向了袁華。
還沒等於海棠開口求救呢,只見秦淮茹瞪著眼睛衝著開窗裝英雄的小崽子喊道:“滾!”
“砰!”
在於海棠楚楚可憐的目光中,值班室探出的腦袋瞬間消失,跟著便見窗子乾淨利落地被關了上去。
正是太陽足的時候,現在哪裡還能看見窗子後面的人。
即使有人也是站在那兒看熱鬧的,以她以往的人緣兒,誰會幫她出頭說話。
袁華?
怕不是被秦淮茹一嗓子嚇尿褲子了。
以前機關裡的小年輕都傳,說車間裡的老孃們兒兇得很,動輒就要扒人衣服看瓜。
好麼,袁華才不想被扒衣服捂著腚回家呢。
這會兒張松英瞪了一眼還在掙扎的於海棠,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下卻是把於海棠打懵住了,也把站在玻璃窗後面偷看的那些人打的一激靈。
傳言不是假的啊,車間出身的女同志就是比機關的霸道啊,動起手來是一點兒都不含湖。
廣播站裡的娘們兒根本不願意為於海棠出頭,往日被於海棠擠兌的都差打開窗子拍手叫好了。
一個大姑娘,勾搭這個,聯合那個的,誰家的老爺們禁得住這麼勾搭啊。
再說看見的男同志,真有想學袁華見義勇為的,可那兩個本身就是娘們兒,好男不跟女鬥不是。
所以啊,於海棠結結實實地捱了張松英一個大嘴巴後,捂著臉被兩人拽走了。
秦淮茹本沒想著動手,但是見著張松英動手了也沒有說什麼。
把於海棠帶著回了招待所大院兒,就在樓旁邊的花園裡,兩人把於海棠堵牆角了。
這兒是個死角,只有進出大門的人才能看到這邊。
可這會兒是上午,還沒好飯呢,廠里人不來,住宿的早就出去了。
再加上這裡是秦淮茹和張松英的地盤,所以於海棠真的是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她了。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這兒嗎?”
秦淮茹冷著臉看著捂著臉的於海棠,抬手一巴掌把於海棠捂臉的手打下去了。
往日裡囂張慣了的於海棠這會兒也成了小雞仔兒了。
她的手是寫文章的手,她的臉是念稿子的臉,哪裡說得過兩個已婚婦女,哪裡打得過車間搓零件的手。
看著於海棠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膽戰心驚地站在這兒,秦淮茹開口問道:“是不是你講我們兩個的壞話了?”
“沒……沒有”
於海棠知道秦淮茹跟自己姐姐住在一個院兒,但她不覺得這麼一點兒關係能讓秦淮茹放過自己,原諒自己。
她是萬萬沒想到啊,李學武那邊沒有找自己,卻是秦淮茹這邊找上門來了。
剛才在辦公室她就覺得不好,光想著李學武了,忘了秦淮茹和張松英也不是好惹的這茬兒了。
可是,她只跟李學武的對象說了,這兩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答桉秦淮茹會告訴她的,不過卻是沒好的態度了。
“你欠兒蹬似的跑去跟李學武對象說什麼了?”
張松英見於海棠變了臉色,也是指著她鼻子問道:“說不說?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
這會兒幫於海棠回憶可不是用著,而是揚起手就要再打。
“你們幹嘛呀~”
於海棠這會兒已經被嚇哭了,嗚咽著說道:“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人是吧,就不怕我去廠裡告你們打人去!”
車間裡的娘們兒厲害,卻是少有見著打人的。
那些男工人最多也就是挨一拳頭,或者挨掐一下,卻是沒見著打女人的。
於海棠也是仗著自己有關係在廠裡,只要拒不承認,她就有機會報仇。
現在也是嚇唬這兩個沒見識的娘們,想著脫身的辦法,只要搬出保衛處,她們還能敢再打自己?
“啪!”
張松英真是個厲害角色,絲毫沒有在領導面前的穩重大氣,也沒有在李學武面前的小鳥依人,有的只是乾淨利落抬手一巴掌。
於海棠真是被打懵了,自己都說要告她們了,她們怎麼還敢打自己呢!
“告我們是吧~”
張松英甩手又是一巴掌,嘴裡唸叨著,棲身上前就要抓於海棠的臉。
好在是秦淮茹擋了一下,不然於海棠今天非得破了相不可。
娘們兒打架抓臉可以,但是姑娘不合適,姑娘是要找對象嫁人的,真要是因為這個落了仇,那是要記一輩子的。
於海棠這會兒也是不說話,知道再犟嘴還是要捱打。
可她也不怕這兩人,只要自己不撒口兒,她們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秦淮茹看出了於海棠眼裡的倔強,堵著於海棠說道:“你喪良心不喪良心啊?人家都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就是這麼對一個廠裡的同志的?”
於海棠像是猜到了什麼,捂著臉恨恨地看著秦淮茹,問道:“李學武想報復我是吧?他自己怎麼不來?”
“你還有理了是吧?”
聽見這話張松英又要動手,嚇的於海棠一哆嗦,縮著身子在牆角躲避著。
秦淮茹則是開口道:“人家李處長才懶得搭理你呢,也不看看你身上這堆臭肉,真以為是個爺們兒就願意扒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