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愚公移山(第3頁)
這城裡日子,也不用像鄉下似的扛大活,肩不用扛,手不用拎的,要大小夥子跟家幹啥?
李學武很欽佩三大爺種樂觀積極的生活態度,也很贊成他對待家庭矛盾的這種愚公移山的精神,所以學著天神,派神仙去愚公家裡幫著他們家生……
“你都損冒煙兒了”
西琳還記得李學武的仇呢,見著李學武壞笑著進了屋,站在廚房門口撇嘴諷刺了一句。
“嘿,助人為樂也有錯!”
李學武對著西琳挑了挑眉毛,道:“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善良,最是見不得人跟我說困難,有事兒,解決~”
“呵~”
西琳冷笑了一聲,道:“你可真善良,這院裡出了名的老摳兒,在你這兒都佔不著便宜”。
“幼,融入的很快嘛”
李學武對著西琳笑了笑,道:“要不要我也幫你善良善良,解決一下你的個人問題?”
“滾犢子吧”
西琳就知道說不過這人,但她就是忍不住鬥這個嘴。
屋裡的傻柱幾人正看著熱鬧,見著西琳被李學武氣的瞪眼睛,便都偷笑了起來。
李學武笑鬧著走進東屋,對著桌上的幾人問道:“誰這麼缺德啊,怎麼教她這句東北磕兒”。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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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李學武並沒有去軋鋼廠,因為知道李懷德要有動作,所以能躲就躲了。
在治安大隊忙到了十點多,卻是被黃幹兄妹兩人登門造訪。
“你自己閒就閒,還來我們這兒炫耀?”
李學武見著黃乾和王箏進門,笑著站起身調侃了黃幹一句。
王小琴也從窗子裡看見了黃幹她們,這會兒也從辦公室裡過來了。
“黃所長閒,王箏怎麼也閒了?”
“王大姐,我這好不容易倒值班的休,就被他拉來了”
王箏進了李學武的辦公室打量了一圈,不由得嘖舌道:“到底是獨立辦公啊,這辦公室就是大”。
“想來啊?讓給你”
李學武笑著讓了幾人坐,沙器之已經泡了茶端了過來。
黃幹來過這邊,倒是沒怎麼好奇,這個時候辦公場所有很多都是佔用舊社會大戶人家的宅子。
王箏打量這邊也是羨慕辦公室寬敞,對於這種前朝的建築風格並不感冒。
等幾人落座後,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這才問道:“王箏休息,你也休息啊?”
“嗨,我隨時休息”
黃幹無所謂地應了一句,隨後疊著腿看著李學武笑道:“我來這邊幾次,都沒見著你,今天可真是稀奇”。
李學武拿了煙盒給黃乾和王小琴讓了煙,隨後笑道:“我是兩地辦公,有啥稀奇的,倒是你”。
藉著給黃乾點煙的工夫,李學武問道:“沒事兒不在單位盯著,老往我這兒跑啥?”
“呵呵,你當你這兒是啥寶地啊”
黃幹抽了一口煙,撇了撇嘴,道:“要不是你們老往我那兒塞人,我能上你這兒來?”
“那今天呢?”
李學武示意了一下王箏,道:“帶人來砸場子的?”
“哈哈哈”
黃乾笑著道:“要真是砸場子,也不能帶著她來啊”。
王箏對於表哥的描述很是不以為然,挑著眉毛看向李學武說道:“我哥說你跟他搞了個造紙廠?”
“我對你的措辭表示遺憾”
李學武略帶不滿地說道:“怎麼能說是搞呢?”
王箏翻了個白眼,對著也是一臉不是好笑的表哥瞪了一眼,隨後看向李學武問道:“那些紙你打算怎麼處理?”
李學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黃幹,道:“咱妹妹都是這麼聊天的嘛?”
“你現在知道我的苦了吧”
黃幹對著李學武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王箏對著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不聊這個聊啥,難道聊中秧芭蕾舞團的演出啊?”
“嘿!嘿!”
李學武打斷道:“當初你哥給我票的時候我可不知道這是要給你的”。
“你出賣朋友的態度可真堅決~”
黃幹不滿地說道:“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對組織不忠誠”。
“組織還教育我要誠實守信呢!”
李學武反駁道:“早知道是要帶咱妹妹去看節目,打死我也不能接你的票啊”。
“得了吧~”
王箏絲毫不接受李學武的表演,這表演的痕跡太明顯了。
“在我嫂子的嚴刑拷打下,背叛組織的黃幹已經全都招了,你現在想要坦白從寬也是為時已晚,我已經不會原諒你了”
說著話,王箏站起身在辦公室裡轉了轉,走到李學武身邊道:“除非你許我五噸紙”。
“嚯~~~”
李學武夾著菸頭往菸灰缸裡抖了抖,扭頭四十五度看向王箏,道:“到底是王家的姑娘,說話就是大氣,單位都是論噸的”。
這句王家可不是李學武胡說的,黃幹跟李學武閒聊的時候說過,他表妹家裡祖上闊氣著呢,祖籍三晉。
王箏的父親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留學生,不然也不能進司法單位。
王箏歪了歪嘴,對於李學武的嘲諷也是無所謂地道:“反正我都知道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嘿嘿,耍無賴是不是?”
李學武嚴肅地點了點沙發扶手,對著王箏狠聲道:“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王箏走到王小琴身邊倚坐在了沙發扶手上,看著李學武不屑地問道:“什麼地方?下級機構?”
“我……”
李學武無語地看了看對面兒工安部裡的丫頭片子,轉頭看向黃幹,道:“你不管管?她蔑視我!”
黃幹歪了歪嘴,道:“咋管,我那兒也是下級機構”。
“傻眼了吧~”
王小琴笑著接茬兒道:“非逼著部裡的領導亮身份,現在好了吧,接招兒吧~”
李學武好笑地看著小鴨子似的王箏,問道:“先說好了,論噸的沒有”。
說完擺了擺手,制止了要說話的王箏,將手裡的菸頭在菸灰缸裡彈了彈,說道:“你先說說要這紙幹啥用”。
王箏也知道現在是虎口拔牙,總得給個過得去的理由。
最起碼態度得有,要真是好弄,在她哥那兒也就不用打來回兒了。
“其實是我爸那邊用”
王箏走回到沙發邊上坐下,跟李學武解釋道:“司法那邊接了一個任務,將近些年來的司法桉件進行梳理,具體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急需要很多文件紙”。
“是行法吧?”
李學武對於司法的工作了解的不多,但這個時間著急用紙,只能是討論了很多次的行法了。
其實行法並不是七九年一股腦的就設計出來了,在五四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這個工作了。
只不過一直修一直改一直在討論,畢竟法律的適應性是滯後的。
今年很特殊,很多工作都在悄然間往前趕,好像著急追進度似的。
李學武沒等王箏回答,便又問道:“可就算是打量用紙,也用不著你哥他們這種小作坊吧?”
王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部裡的用紙額度被削減了,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爸沒說,包括我們單位,也是如此”。
李學武瞭然地點了點頭,他大概能猜的到原因,但他不能跟這兒討論。
光是看最近報紙上的言論和新出現的各種正治文本,就知道很敏感。
“這件事我不能在這兒答應你”
李學武想了想,對著王箏認真地說道:“包括你哥和我,這件事不能這麼辦”。
“可……”
王箏還要再說,卻是被黃幹攔住了。
黃幹擺了擺手,示意表妹彆著急,轉頭看向李學武,道:“週日回家,我跟幼芳談起你的婚期,我媽聽見了,還說跟顧寧的母親見過面,想著什麼時候有時間約你倆去家裡坐坐”。
“呵呵,我這算不算借了我丈母孃的光”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開了個玩笑,算是把剛才的問題折過去了。
“趕上週末的吧”
無論黃乾的母親跟自己丈母孃是不是真的認識,李學武都得接下這個話兒。
倒不是想著攀什麼關係,而是得給黃幹這個面子。
兩人關係比較要好,比一般的朋友更能相處得來,這人也值得交,雙方都有處哥們的意思。
王箏今天說的話李學武沒大在意,畢竟她歲數小,有的時候即使故作老成,可還是避免暴露幼稚的言論。
李學武不想沾染因果,更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地吃刮撈。
要想自己出力,那就得有個正經的態度,甭管姓王還是姓黃,讓家裡的小輩兒出面說,李學武可不應。
別看他的歲數也不大,但現在的關係網都是他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
如果說黃幹或者王箏的父輩不是看重李學武這張網,或者說這張網的潛力,這麼個“小事”也不會找到李學武這裡來。
更不會在工作的時間讓兩人來跟他談論造紙廠的事兒。
李學武是想跟他們處好關係,但沒有必要事事都依著他們。
真要是處不好,李學武隨時都能斬斷聯繫,因為到什麼時候,他的關係網都是蜘蛛網式的結構,八竿子都打不著他的那種。
四人喝了會兒茶,聊了聊彼此單位裡的事兒,李學武看了看時間,提議帶他們出去轉轉。
幾人倒是不覺得李學武是想帶他們出去逛風景,或者出去玩,準是有事兒。
等幾人乘車來到東四這邊的大宅門口,卻是被裡面熱火朝天的施工現場震了一震。
震撼的是這處大宅的氣派,也被院裡施工工人的人數和專業性所震撼。
凋梁畫棟可是個技術活兒,李學武是要搞俱樂部的,不是考古現場。
所以在這邊的整修上面給了竇師傅一整年的時間,也給了不少的預算。
拿出這麼大的本錢,李學武所求當然甚大。
“怎麼樣?”
李學武站在花廳門口,對著幾人笑著示意了一
下,問道:“我準備的這處場地,做俱樂部夠不夠用?”
“草,你祖上也是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