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五百零七章 青梅竹馬(第2頁)

關鍵是這玩意兒吃到嘴裡有油味兒,難得的好東西。

她雖然尷尬著,但還是有話說,女人嘛,沒理還要別三分呢。

這會兒放好了花生米,又看向了賈家,滴滴咕咕地說道:“見著給你送花生米了,還不知道給後院送什麼呢”。

“歇歇你那張嘴吧啊!你不嫌累啊!租來的啊!”

老七這會兒也是煩了,往炕上一栽歪,瞪著大眼珠子說道:“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啊,慣的你”。

老七媳婦兒撇了撇嘴,她才不怕老七呢,可這會兒也不想從門口過的人看自己家熱鬧。

老七倒是叮囑道:“少特麼說後院那位的閒話,別沒籃子找茄子滴了著,她愛送啥送啥,你要是亂嚼舌根子,小心我扇你大巴掌”。

“就跟我有能跟”

老七媳婦兒不忿地滴咕了兩句,便也不再說。

她自己也知道,這花生米自己家裡當好玩意兒,送去後院兒可就不是好玩意兒了。

秦淮茹就是不送,她也猜的出來,那後院兒的不是一般的幹部,那是處長,可是老大的官,要什麼沒有啊,還值當這一碗花生米了。

李學武在院裡可仁義,李家也是仁義的,沒見著李順給院裡人看病要錢的。

再說李學武,人家當幹部,可沒少關照院裡的,院裡的人也沒少借人家李學武的光。

單說去派處所辦事,院裡人一提跟李學武是一個院兒的,人家管咋地都給好好說說,一般的事兒都能過去。

要是廠裡,那借光的就更多了,都知道跟李學武一個院兒的,誰敢欺負了他們。

就說她自己的爺們,老七,那是個人嫌狗不愛的主兒,在廠裡就齁不招待見的主。

可現在哪個敢說再給踹一腳罵一句的,那不是自己找麻煩嘛。

都不用李學武主動去給找關係,或者給辦事兒,他們自己都心裡清楚,有李學武這個人在院裡住著,他們沾了多少的好處。

這會兒她跟秦淮茹較勁,那也是犯不著的勁,沒見著她都不敢跟秦淮茹當面兒懟嘛。

有些話背後說行,有些話卻是背後說都不行。

秦淮茹就是不讓人在後背說閒話的人,早在叫老七來幫忙的時候就知道老七媳婦兒不是讓份兒的。

所以聽見那兩口子嗆嗆趕緊就拿了花生米去給送去了。

叫老七是因為李學武在這兒,院裡當時就老七一個人在,這麼點兒活兒,也值不當繞過老七去叫別人,那成啥了。

所以當時也是玩笑著叫了老七,他要是不答應,就去找前院老彪子了。

這會兒回了家,聽見婆婆又不滿意地都囔著,也是勸道:“媽,少說兩句吧啊,求人家辦事那麼容易啊,就聽她說著啊”。

“她就是愛扯老婆舌兒!”

賈張氏撇著嘴,都囔著說道:“在門房我就不待見她”。

“還說人家呢”

秦淮茹無奈地看著婆婆,這扯老婆舌兒,這院裡誰最能耐啊,還說人家呢。

“您也少跟她們亂說去,在家歇歇多好”

秦淮茹是不大願意婆婆去門房跟那些老婆兒們胡扯亂扯的,不知道說著啥,就把人得罪了,多犯不上。

賈張氏這會兒也不說了,很怕秦淮茹不叫她去門房似的,解釋道:“我那不是邊幹手裡活兒邊去聽兩句嘛,我都少說話的,就是聽聽”。

秦京茹見著張大媽的話直翻了個白眼兒,她總是在家的,這老婆兒的嘴真是不閒著,一刻都不閒著的,叨叨叨,比夜裡的蛐蛐還煩人。

秦淮茹沒搭理婆婆,只是收拾著屋裡,把秦京茹的被褥拿出去曬了,又把床鋪重新鋪了一遍。

先前這裡鋪的稻草蓆子,早就潮了,今天太陽足,正好搬出去曬一曬。

“你們在家也不知道都幹啥,這席子潮成這樣都不知道拿出去曬曬,都要有味兒了”

秦淮茹嘴裡也是碎碎叨叨的,埋怨著家裡的兩個女人。

賈張氏看了秦京茹一眼,晃了晃脖子,說道:“我這一天伺候多少人呢,都要當驢使喚了”。

“是,您辛苦了”

秦淮茹把被子曬好,又進了屋,對著婆婆說道:“家裡就您最辛苦”。

“我又不是說你”

賈張氏不敢跟秦淮茹說的,嘴裡還倔強著。

要說這家裡誰最辛苦,當然誰掙錢養家誰最辛苦,總不敢跟給自己錢的人發牢騷。

秦淮茹不想惹她,只是忙著手裡的,秦京茹這會兒也明白過味兒來了,知道張大媽又指桑罵槐的。

也是心裡委屈著伸手搶了姐姐手裡的抹布,自己擦起了櫃子。

秦淮茹看了看妹妹,沒說什麼,在家裡住著,床頭的櫃子都落了灰不知道擦,捱了罵也是活該。

都這麼大的姑娘了,一點兒眼裡活兒都沒有,在家說不上怎麼慣著呢。

賈張氏轉過身,對著秦淮茹問道:“真不給後院兒端點兒啥啊,別叫老七媳婦兒那破嘴說了,再惹了劉茵不高興”。

“您可得了吧”

秦淮茹懶得跟婆婆說了都,竟操那沒譜兒的閒心,就依著李家的條件,李學武他媽是那種人?

有句話她沒說出來,那就是都當這人跟您似的啊。

“剛見著劉嬸出去了,可能買菜去了,回頭兒您見著多說點兒好話,跟別人那麼能說呢”

“我跟誰都說好話”

賈張氏見著秦淮茹說自己,也是不服氣地說道:“我都快成唱喜歌的了”。

“又不是叫您低聲下氣的,咋就為難您了?”

秦淮茹點了點小當的作業本,不叫她聽自己等人說話,趕緊寫作業。

賈張氏是那種不叫她吃飯行,不叫她說閒話不行的人。

這會兒她想的就是秦淮茹讓她跟李家人低氣了。

可她不敢說什麼,雖然對於李家心裡明白人家日子越來越好,但這院裡的人都是一個味兒,見著過的好的反倒不願意走得近了。

要說眼氣啥的一定有,更多的是差距,心裡不大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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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也沒睡多長時間,閨女倒是好哄,爺倆兒往炕上一趟,李學武拍了兩下,李姝沒睡著,他先睡著了。

等李姝聽見爸爸的呼嚕聲,她也困的不行了,打了個小哈欠便也睡著了。

許也就三點鐘,李學武感覺肚子沉,又聽見踩縫紉機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

等這麼一看,卻是瞧見自己閨女正拿他當凳子坐呢。

也不管他睡沒睡,李姝坐在爸爸的肚子上,眼睛看著窗外的家賊蹲在牆頭上嘰嘰喳喳的,嘴裡啃著一個蝦條。

“啥時候醒的?”

李學武輕輕打了閨女屁股一板子,見閨女看過來,便笑著問了一句。

李姝沒回爸爸的話,沾著口水的小手一指窗外牆頭的家賊呀了一聲。

“醒了有二十分鐘了”

客廳的縫紉機聲停了,許是聽見了李學武的聲音,於麗走了進來,回了李學武一句。

李學武歪著腦袋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道:“這才睡了多一會兒,這小魔頭”。

“這可著你睡,還不得睡到晚上去”

於麗走到炕邊坐了,拿著炕邊的手絹給李姝擦了嘴,又擦了擦手,這才又把那半截蝦條給了李姝。

李姝也是跟於麗熟悉了,見著於麗幫自己收拾衛生,小手還指了窗外的麻雀跟於麗分享著自己的驚訝。

“啊,看見了”

於麗也是有好耐心煩兒的,嘴裡笑著應了李姝一句,拿著手絹去衛生間去洗了。

李學武坐起身,把閨女抱在了懷裡,往窗子邊上挪了挪,讓她湊近了看。

他回來的時候李雪正跟書桌邊上看書來著,見著二哥要睡覺,便把白色的窗簾拉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許是受不了李學武的呼嚕聲,拿著書回前院兒看去了。

李雪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呢,學習上可認真,就想著考個好大學,把這些哥哥們都比下去。

她這雄心壯志可不是一般般的說的,那可是真努力。

當然了,這些哥哥們也都忒厲害,一個比一個有能耐,要是不勤奮,真就攆不上。

於麗洗了手絹,再進屋,瞧見李學武故意逗著李姝往窗子跟前湊,李姝也是害怕那沒見過的小鳥,正往爸爸懷裡躲。

“你有沒有正型了,嚇著孩子咋辦”

於麗嗔了李學武一句,隨後坐在炕邊,撐著炕,伸著手把李姝接了過去。

李姝見來了救兵,手一扒拉壞爸爸,站起身,蹬著小腿登登登跑進了於麗的懷裡。

等於麗把自己抱住了,這才又指著牆頭飛走的麻雀很是誇張地伊伊呀呀了一會。

於麗笑呵呵地抱著李姝站了起來,嘴裡配合著表達了驚歎的話語,好像李姝遇見的也是她剛遇見的一樣。

“呵呵,她都不怕的”

李學武笑著說了一句,隨後便也下了炕,剛要穿鞋,卻是被於麗叫住了。

“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洗,都髒成什麼樣了”

跟李姝說著話,於麗又去衣帽間給李學武拿了一套衣服。

還是那個搭配,白背心,白襯衫短袖,黑色修身褲,內褲並襪子都給找了,是要給都洗了的。

李學武接了衣服,見著於麗抱著孩子出去了,便說道:“你怎麼沒在西院兒?”

“做幾件衣服”

於麗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道:“這會兒人不多,他們忙的過來”。

等李學武換好了衣服,這才發現於麗穿著的是裙子,布料好像就是自己帶回來的那種。

“挺好看的”

“是嘛”

於麗心裡想,這人終於看見了,再看不見就白在屋裡轉這麼多圈兒了。

“是迪麗雅給設計的款式呢,說是她們那兒的姑娘都這麼穿”。

“是挺好看的”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湊近了說道:“我摸摸啥料子的”。

“去你的”

於麗哪裡不知道這人又耍壞,笑著躲了,顛了顛懷裡的李姝,笑道:“你爸爸壞,是不是?”

李姝就要把手裡的蝦條吃完了,這會兒拿著蝦尾巴,對著於麗“啊”了一聲,顯然是在提醒於麗,自己要吃完了,是不是該給續上了?

“你這小壞蛋,跟你爸爸一樣壞”

於麗笑著點了點李姝的小肚肚,隨後又去給倒了溫水,喂著李姝喝了。

李學武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等出來的時候邊將自己的皮鞋找了出來,邊對著於麗問道:“布料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