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好消息(第2頁)
老張看了看他,解釋道:“不是爆炸,是打開,但影響的效果比爆炸的危害還要大,這一車的血漿可就成了致命的了”。
“張工,這些東西現在的危害怎麼樣?需要我們撤離或者申請專業人員過來嗎?”
“沒那麼嚴重”
老張看了看有些皺眉頭的幾位領導,解釋道:“我查看過了,上面的鉛皮都完好無損,發生裝置也沒有打開,交到京城物力研究所處理就行了”。
“餘科長”
李學武突然轉過身,看向餘大儒說道:“這種工作我們不方便,還是由您來處理吧”。
“我……!”
餘大儒看了看李學武,沒想到他一個看熱鬧的惹了這個一身騒。
李學武的理由很充分,這個時間,這個東西,又是在這個地點,自然是要由保衛項目的他來處理。
“好”
餘大儒很是無奈地咬咬牙,點了點頭,在跟老張再次確定了沒有危險後,去找了他們的人。
李學武看了看餘大儒的背影,眯著眼睛從鼻孔裡出了出氣。
韓雅婷也看出了李學武的表情,撇了撇嘴,跟老張和老鄭道謝後送了他們離開。
“領導,您是跟我回去,還是去休息?”
李學武等人走後,轉身看向了楊鳳山,說道:“我已經通知了招待所,在那邊給您準備房間”。
“好,謝謝,我去醫院看看”
已經水落石出了,楊鳳山就沒有再回保衛樓等消息的必要了。
黃平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剩下就看李學武的工作了。
把這六個東西帶進軋鋼廠,後果基本上猜得到了。
李學武揮手安排了韓建昆開車去送楊鳳山,自己則是等在一邊,跟著護衛隊員一起,看著餘大儒皺著眉頭,帶著剛才跟他一起笑話護衛隊的那些保密部人員小心翼翼地撿了地上的六個鐵盒子裝進了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鉛皮箱子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撿完這些東西在吉普車上放好,餘大儒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看了站在那邊淺笑的李學武一眼,上車帶著人出發了。
等這些人走後,李學武揮揮手,示意韓雅婷集合隊伍,帶著大家乘車返回,也沒搭理那些事兒完了都不願離開的看熱鬧的。
楊鳳山不願回保衛樓是因為這邊沒有了再糾結的價值,李學武這也是如此。
等回來以後,由著韓雅婷去審苗雨,他則是上了樓,對著還在等著的沙器之說了甭等了,睡覺。
李學武的辦公室是有個休息間的,裡面有衛生間和一張單人床。
沙器之給李學武這邊收拾完是去樓下消防科宿舍找的宿。
兩人都知道睡不了多長時間了,可能睡一會兒也解乏兒。
李學武睡前看了一眼手錶,正好凌晨兩點,睡到七點也算合適,滅了閉火,鋪開被子便睡了。
他倒是休息了,這一夜有多少人家是整宿亮著燈,多少人是驚的閉不上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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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前院兒。
閆富貴坐在自己家遊廊上看著大兒子那屋,葛淑琴則是坐在自己家炕上,隔著那個開著的小窗戶看著窗外的公公。
如果不是閆富貴那犀利的眼神,和葛淑琴那倔強的目光,還以為這兩人多麼不正經呢。
老公公半夜不睡覺跟大兒媳婦兒對眼兒玩兒。
葛淑琴看著老公公坐在那兒瞪著自己有一會兒了,她就等公公主動跟自己開口呢。
哪怕公公問,問她跟那些人是什麼關係,問今天警查來調查自己是為了什麼呢,她都說,一個字兒都不帶騙人地說。
可這個老公公真有耐心煩兒,就是忍著不問,不說。
但她要忍不住了,就這麼瞪著自己,睡都睡不下。
她想了,這公公真要是想的話,哪管你進來呢,你坐我炕頭兒瞪著我也好啊。
就這麼隔著門窗,即使關上了她都睡不安寧,跟有鬼似的。
她是什麼脾氣啊,那是一點兒文化都沒有的底子,橫豎就會寫自己的名字,給她一本書合著書名都不一定認識。
可她是從泥地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哪裡忍得了公公這種軟刀子。
前些日子明明撞破了自己,可就是忍著回去了,隨後便是用那種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態度折磨你,讓你寢食難安。
“受夠了!”
葛淑琴低聲咒罵了一句,抬腿兒下炕,穿著一身兒沙綢布的睡衣,抓了一件棉襖披在了肩上,登登登趿拉著鞋推開門就走了出來。
她也是豁出去了,徑直走到了遊廊邊上,隔著公公只有一拳頭的距離站住了。
“您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閆富貴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女人,嘴裡動了幾動,愣是忍著一句都不問。
“好,您不問是吧”
葛淑琴瞪著眼睛,指了指自己睡的屋子說道:“用我跟您詳細說說多少人從後窗子爬進來過嗎?”
“你想幹什麼?”
閆富貴語氣很輕,很緩,深怕驚擾到了什麼似的。
其實他不怕屋裡的老伴兒和孩子聽見,他是怕自己的腦血管受不了。
“那您又想幹什麼呢?”
葛淑琴見公公是這麼個態度,悲憤地說道:“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忍受不了您的目光跳河自盡嗎?”
“唉!都是孽啊~~~”
閆富貴手撐著遊廊的柱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輩子沒害過別人,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心思,就想著小富即安,過安安穩穩的日子,把孩子們帶大,成人”。
葛淑琴不知道公公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可還是站在那兒聽了。
閆富貴也不看這個女人,略微低著頭說道:“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老大沒出息,老二也是那個德行,我就想著他們好就行了,管他呢,怎麼不是活啊”。
說著話眼睛看向了葛淑琴,道:“我不知道你受過什麼苦,遭過什麼罪,但你從東北捨命飛過來,落在了我們家,這就是命”。
葛淑琴是泥里長大的孩子,根本就沒受過爹媽的疼,也沒受過長輩的管,她只知道拼。
為了一口別人不要的剩菜剩飯拼,為了一件兒破衣拼,為了能住的暖拼,她能拿什麼拼,除了這條爛命。
她不怕別人罵她,也不怕別人打她,可她就怕別人關心她。
因為她習慣了打罵輕賤的生活了,驟然有個人用最軟的話說她一時接受不了。
“您別說了,都是我的命”
葛淑琴抬手要制止公公繼續說下去,喘了一口氣道:“您就當我是個表子,當我爛命一條,當我是條野貓野狗,我吃夠了攢夠了就走,行吧?”
“唉~”
閆富貴擺擺手,道:“不怨你,怨我”。
說著話皺著眉頭揉了揉腦袋說道:“我啊,無良便是無德啊,沒做過錯事,但也沒做過什麼好事,報應都應在你們這些孩子身上了,是我的錯啊”。
葛淑琴咬了咬牙,問道:“您是想我離開您兒子,離開這個家是吧?就是想讓我走是吧?”
“讓你走……我哪裡能讓啊”
閆富貴皺著眉頭靠在了柱子上,看著葛淑琴道:“你認識後院的李學武吧?”
見公公這麼一問,葛淑琴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她最不敢觸及的秘密,她以為這個院兒裡除了閆解成和李學武沒人知道的,這公公是怎麼……?
“李學武也認識你,是吧?”
閆富貴看著葛淑琴問了一個他已經猜到答桉的問題。
“您是怎麼……?”
“因為你不敢看他”
閆富貴喘了一口氣,隨後才繼續說道:“你敢看這個院兒裡所有人,唯獨不敢看他,你在怕他”。
葛淑琴的眼神慌了,她真沒想到公公竟然能看出這個來。
不敢看李學武又不是她的錯,她可是親眼看見李學武……
馬三兒已經是她能認知的最牛的存在了,可她是聽著李學武一人單挑斃了馬三兒十幾個人的傳言跑出鋼城的。
浴池血戰當時可是最熱門的話題,她聽的時候是十幾個人,她不知道的是,後來都傳成京城來了一個牛人,一人單挑馬三兒幾十個人……
這麼兇狠的人她哪裡敢直視,有時候李學武穿幹部裝她就更不敢了,只敢偷偷用眼睛的餘光看的。
“我是不相信老大的”
閆富貴微微搖了搖頭,對著葛淑琴說道:“他私下裡跟我說了你的事兒,叫我不要管你”。
“閆解成他……?”
“嗯”
閆富貴看著驚訝的葛淑琴,點點頭說道:“上次回來,他跟我說了他自己的問題,唉~”
葛淑琴怎麼也沒想過閆解成會這麼勇,敢主動跟父親承認這種事兒,她還一直拿著這件事當敲詐這位公公的理由呢。
可現在……現在小丑竟然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在那兒上躥下跳地當猴子。
怪不得她看公公幾次都坐在這邊望著她,望著她的屋子。
感情人家不是運氣,是在可憐她啊,真的是……
“老大說讓不要約束你,說你以前就受過苦”
“那他說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了嗎?”
看著公公的表情,葛淑琴忍著淚水問道:“他有沒有跟你說我就是一個……”
“唉~我不信他的”
閆富貴望了望地上的月光,道:“他說你沒事兒,可我看著你的脾性不是個消停的,就怕給家裡帶來禍害”。
“那你還容忍我?”
葛淑琴長舒了一口,抹了一把眼淚問道:“是怕攆不走我嗎?”
“不是”
閆富貴微微搖了搖頭,點了點葛淑琴道:“你信不信,別看李學武跟我關係不咋地,但我問他辦這件事,你一定跑不掉,別說趕你走,抓你都是輕的”。
葛淑琴愣愣地看著閆富貴,她還真沒從閆解成和閆家的眾人身上看到跟李學武關係有多好。
“因為他,他們家,還要在這個院子裡住”
閆富貴點了點剛才還咄咄逼人,現在一副驚慌失措的葛淑琴,道:“但我不會這麼做,因為他沒有搭理你”。
“就因為這?”
“對,就因為這”
閆富貴看著葛淑琴肯定地說道:“他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你身上有大桉子,你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都不屑抓你處理你的,你的能耐也沒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