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是魔鬼!(第3頁)
而“考生”的手腕上帶著手銬子。
這可比高考嚴多了,後果也嚴重的多,因為成績最差的那些不是落榜,而是丟命。
所以先進屋的人已經抄起桌上的鉛筆開始了“答題”。
考紙是白紙,考題是人心,紙是白的,心是黑的。
這八十五號人依次進來,看見前面座位上的人已經開始寫了,後面進來的都恨不得早點兒坐下寫寫自己的事兒,寫寫別人的事兒。
即怕自己寫的不夠多,又怕兄弟們寫的比自己多。
鄭富華陪著高局站在三樓,看著樓下的動靜。
高局笑著對鄭富華說道:“這李學武,總能給我來點兒驚喜,每次見他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鄭富華看著會議室門口站著的護衛隊,看著大院站著跟沉放說話的李學武,笑著回道:“這是個人才,玩弄人心的天才”。
高局轉回身看了看鄭富華,笑了笑,坐回了沙發上,說道:“我聽說他搞了個犯罪心理學?”
鄭富華點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兒,這李學武可不是沉放那樣的幹部”。
說著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這是一個會動腦,會總結,會學習的幹部”。
高局抽了一口煙,在菸灰缸裡彈了彈,說道:“我們就缺這樣的幹部啊,天生的指揮者”。
“呵呵”
鄭富華看了看樓下的情景,笑道:“人都在您的院兒裡了,那就是您的幹部了”。
“哈哈哈哈哈”
高局笑著指了指鄭富華,道:“你比下面的李學武還會算計”。
鄭富華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就叫誰會用就是誰的”。
高局笑眼看著鄭富華說道:“你對他倒是很有信心啊”。
鄭富華走過來坐在了高局旁邊的沙發上,道:“這小子在軋鋼廠上了一個多月的班兒,搞出了一個應急預桉和應急處置預桉,改革了保衛科的工作方法和上傳下達的方式,嘿嘿”。
“效果嘛,我讓沉放去看了一次,可以說是專業裡面的頂尖了,現在已經在保衛處全面實施了”
看高局抽完了,又給高局遞了一根菸,繼續道:“我還真就喜歡這種能文能武型的”。
“因為你自己就是能文能武型的嘛”
高局接了煙看了鄭富華一眼笑著調侃了一句。
鄭富華自覺的自己就是這樣的,所以很是自然地點頭道:“我真希望他正在實驗和總結的這個犯罪心理學能成功啊,這將是咱們分局乃至是總局研究犯罪心理的先行人物了”。
說著話,很是認真地對著高局說道:“能培養出這麼一個人物,於您、我,於分局,於咱們這行都是大功一件啊”。
高局抽著煙,眯著眼睛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鄭富華將手裡的煙彈了彈說道:“既然是年輕人,又是先行者,就要給他權利,給他空間,允許他犯錯誤,允許他不斷地探索”。
高局看了看鄭富華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按你的意思辦,別人的意見聽聽就行了,把事情辦好就沒人說了”。
李學武自然不知道樓上有人在談論自己,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從回來的第一天起,李學武就被人談論、議論、算計,現在更是習以為常了。
“付長華調過來了嗎?”
沉放接了李學武遞過來的煙,抬眼問道:“你為什麼喜歡給人發煙呢?”
李學武看著跟自己挑眉毛的沉放,笑問道:“你聽沒聽過吸菸有害健康?”
沉放愣愣地點點頭,道:“倒是聽過這麼個說法”。
李學武將煙遞到嘴邊點燃了,抽了一口呼出了白煙,道:“這就叫要死一起死”。
“草”
沉放將煙叼在了嘴上笑罵了一句,隨後自己點了煙。
李學武笑呵呵地解釋道:“這是一種強盜心理”。
“嗯?敬菸還是強盜了?”
“呵呵呵,人不能只看表面的,當然也不能單純地看行為”
李學武拿著煙盒比劃道:“抽菸是一種行為,我給你敬菸,你得抽吧?”
沉放點了點頭等著李學武往下說。
“我自己抽菸,給你煙你也抽菸,這樣你的行為就跟我一樣了,潛意識裡你就會認同我的行為,進而就會認同我的觀點,即使不認同,你還抽我煙了呢,總不能反對我吧?”
“草!”
沉放抽菸的動作就是一頓,隨後燙嘴似的從嘴裡摘下香菸看了看,又看向了李學武。
“怪不得你不接別人給的煙,我還和老段說呢,你這人挑剔的很,原來是你特麼這麼多心眼子!”
看著李學武笑呵呵的表情,沉放感慨道:“你算特麼把人心玩明白了”。
李學武彈了彈手裡的煙,看著陽光下的沉放說道:“這就叫玩弄人心了?你是不是沒見過什麼心眼子多的人,等會兒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沉放吊著眼睛問道:“是付海波還是付長華?”
“呵呵”
李學武揮了揮手裡的煙,說道:“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沉放指了指會議室邊上的一排房子說道:“你要的人都被單獨關在裡面了,你想見誰?”
李學武眯著眼睛說道:“見那個替付家藏錢的人,見那個替付海波管理啟動資源的人”。
“誰?”
李學武站在分局審訊室,從門口的窗子往裡面看,屋裡的人端坐在審訊椅上,長時間的等待並沒有擾亂她的內心。
“你是說她?”
李學武沒管沉放,推開門走了進去。
沉放見李學武進了審訊室,對著身邊的記錄員擺擺手也跟了進去。
“李科長新年好”
“新年好”
李學武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拉開了審訊桌後面的椅子拎著放在在了女人的側面。
“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就像您說的那樣,單獨的羈押”
“嗯嗯”
李學武點著頭坐在了椅子上呼了一口煙,看著側頭望向自己的女人問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說那些動手搶劫的人缺錢的話也就算了,那付海波和付長華分的錢幹嘛用呢?”
“包括付家的至近親屬,我都有監控中,可是沒發現有什麼富裕的生活習慣,你說他們收集那麼多錢準備幹什麼呢?放在哪兒了呢?玲瓏女士”
原來沉放驚訝的便是李學武一直關在北新橋的趙玲瓏。
據趙玲瓏交代,她也是被脅迫的,後來從事了老本行。
李學武也答應她只要配合調查,主動交代犯罪行為,就會幫她申請寬大處理。
可李學武現在卻說什麼替付長華管錢,替付海波管資源什麼的,這讓沉放摸不著頭腦了。
趙玲瓏側頭看著李學武,一臉的疑惑,甚至在幫著李學武思考著。
“是不是送給誰了?或者放在哪處藏起來了?”
“送給誰了呢?又藏在哪兒了呢?”
“李科長,您別問我啊,我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啊!”
“哦哦”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問你點兒你知道的,或者說可能知道的事情”。
將手裡的本子拿出來,看著趙玲瓏問道:“你說你是被你父親賣了的,可我們電話打給你說的那個地址,那邊的老人沒聽過你和你父親這號人啊”。
“這哪能查的著啊”
趙玲瓏苦著臉說道:“那個年代亂的很,誰能顧得上誰啊”。
“呵呵,也是”
李學武笑了笑沒在意趙玲瓏的話,繼續問道:“那後來呢,我們查你的改造記錄,你出來的時間不是你說的那個時間啊”。
趙玲瓏看著李學武疑問的表情,道:“許是我記錯了?我好像是那個時候出來的啊”。
“不對吧?”
李學武看了看手裡的本子說道:“幾個月就出來了,而且資料上面寫的是母親領走的”。
說完本子上的記錄,李學武眯著眼睛盯著趙玲瓏問道:“誰領的你?為什麼資料上的名字找不到?”
趙玲瓏看著李學武的眼睛,抿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學武見趙玲瓏不說話,低下頭看了看本子,繼續問道:“凌德貴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
“你們查桉都是這麼仔細的嗎?十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都能翻出來?”
“呵呵”
看了一眼坐在審訊桌後面的沉放,李學武輕笑道:“習慣了,我這個人就愛琢磨,總覺得付家人好奇怪,互相都不滿意,還能站在一起”。
說著話,李學武將煙扔在了地上用腳碾了碾,然後笑問道:“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付玲瓏?”
“你願意怎麼叫便怎麼叫,我現在被關在這裡,還能說什麼?”
“我也是猜的,難道不是?”
李學武疊著腿,手放在了膝蓋上,側身看著玲瓏問道:“你的年齡比付長華要大,所以你是他長姐?”
“還是?”
“怎麼淪落到了那個地方,不是你說的什麼爹為了大洋賣閨女吧?”
“劇情太老套了,你說的這故事早先在天橋兒一毛錢聽八段兒”
“你不是會猜嘛,猜猜看唄”
玲瓏一改先前的平靜和端莊,挑著眉毛對著碎碎唸的李學武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猜出多少來”。
“好像是親姐弟呢,付長華也喜歡讓我猜”
李學武在膝蓋上摔了摔手套,笑著說道:“監視付斌家的人彙報,付斌的妻子在抓你的那天去你們家附近轉過一圈兒,我想這老太太不會想去找樂子吧?”
聽見李學武的調侃,玲瓏的眼睛凝視了李學武一下,隨即看著對面的牆壁不說話。
“付斌的歷史我是能查得到的,付斌的妻子是跟他一起來的四九城,所以你是怎麼被扔在這兒的?”
“付斌的妻子姓趙,所以你跟母姓?跟付斌沒關係?”
不止是趙玲瓏,就連沉放都覺得李學武煩人了,句句不離趙玲瓏的傷口。
看著趙玲瓏不說話,李學武站起身說道:“沒關係,你不說也沒關係,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就讓這段歷史跟你們一起消失在塵埃中吧”。
“你是魔鬼!”
趙玲瓏轉過頭盯著李學武恨恨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