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加一更求月票)(第3頁)
本來見李學武情緒不高,陳曉燕還有些怕的,見李學武露出了笑臉便也緩解了緊張的情緒。
“武哥,你也變了,變醜了,咯咯咯”
李學武裝作生氣地揉了揉陳曉燕的腦袋,道:“剛誇你大姑娘了,你就這麼回報你武哥的啊?”
老彪子卸完車走過來笑著說道:“我說明天開業再來,小燕兒非說今天來看看”
陳曉燕怕李學武,可不怕老彪子,瑾瑾著個鼻子說道:“我早就想來幫忙了,我彪哥不讓”
李學武“呵呵”笑道:“那是你彪哥心疼你呢,我老嬸兒挺好的啊?”
邊說著話邊帶著陳曉燕往倒座房裡走,陳曉燕也是跟在李學武的屁股後頭回著話。
“嗨,紡織廠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一個樣兒”
“呵呵,不是一個樣兒你還想什麼樣?”李學武進屋跟於麗嫂子打了聲招呼,然後帶著陳曉燕進了裡屋。
陳曉燕明顯是被大壯養在“深閨”裡的花朵,十六了,還帶著天真爛漫。
這還是大壯沒了,陳曉燕接觸外界多了,才懂得多了,知道母親辛苦,想著出來掙錢養家。
老彪子一直支應著這對兒母女,所以陳家日子還算過得去。
自打回收站慢慢掙了錢,給大壯家的錢也增加到了20塊。
不是李學武摳,是不敢多給,不敢多給的原因就是怕這孩子變壞了。
“我想像你們一樣,每天都接觸新事物”
“嗤”陳曉燕的話剛說完,跟在後面的老彪子便嗤笑出聲,隨後便是說道:“是,我們收廢品的倒是天天接觸新事物,啥樣的廢品都有,可是你願意穿成這樣嗎?”
老彪子邊說邊對著陳曉燕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陳曉燕看著髒兮兮的外衣也是有些皺眉頭,但看見李學武戲謔的眼神也是英勇地點點頭道:“只要有需要,我能穿”
“得了吧,讓你穿這身兒跟要上刑場英勇就義似的,消停在家幫忙吧”
陳曉燕也知道這邊兒的工作不容易,也想著好好工作,可是要跟彪哥他們一樣穿著破舊髒衣服出去吆喝著收廢品也不大願意。
“我聽武哥的,武哥說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李學武見陳曉燕把皮球踢到自己腳邊,便彈了陳曉燕一個腦瓜崩兒,道:“就這機靈勁兒要是用在學習上,何苦上這兒收廢品來呢”
說著話,李學武指著搬了炕桌進屋的於麗說道:“這是於麗嫂子,以後你就跟著她幹活兒,她幹啥你就跟著幹啥”
李學武又給於麗介紹道:“這是我發小兒的妹妹,大名叫陳曉燕,小名叫小燕兒,明天開始您帶著她幹活兒,孩子小,嘛都不懂,勤使喚著”
於麗笑著說道:“這是你妹妹呢,我哪敢使喚”
陳曉燕看了看於麗,叫了聲嫂子,然後跳下炕道:“嫂子,你儘管指使我,我不是來我哥這兒做客的,是來掙錢養家的,您不指使我就是攆我了,走,我幫你撿碗去”
說著話就往廚房走,於麗也是對這個小姑娘另眼相看了起來。
李學武笑著對於麗說道:“就照她的話做,她母親工作忙,沒時間帶她學屋裡活兒,您勤教著她點兒”
這不是李學武沒良心,逮到發小的妹妹可勁兒地使喚,這是為了陳曉燕好。
這個時候的女性雖說能頂半邊天,但也是要持家的,這是根本,可不是後世那些飯也不會做,家務也不會的“獨立女性”。
陳曉燕眼瞅著就是大姑娘了,得教著她做家務活兒,學會掌管家務了,本身就是單親家庭,再沒有這門兒必備的手藝,以後結了婚要被婆家看不起的。
“那我可就指使了啊,您可別心疼”於麗說笑著就去了廚房。
這回收站能有什麼可以累壞了陳曉燕的活兒啊,所以李學武不擔心。
“幼!今兒我可要吃現成的了啊,這感覺還真不錯啊”
李學武聽聲音就知道是傻柱進來了。
“柱子哥,這家裡有燈,鍋裡有飯,炕上有人的生活很羨慕吧?”
李學武見倒座房裡陸陸續續進來人,便把自己的情緒埋藏了起來,沒必要因為自己的事情惹得大家跟著難受。
“嘿,你還別說,我還真就喜歡現在這種生活了,無牽無掛,大家熱鬧”
見傻柱嘴硬,李學武也是好笑道:“今天於麗嫂子燉的是雞,不是鴨子,您不用跟著學嘴硬”
“哈哈哈”傻柱笑了一陣去廚房洗了手,然後進屋說道:“我羨慕有什麼用啊,這姻緣之事哪裡是強求得來的”
這話倒是應了李學武的心境了,想想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自己跟林婷婷有緣無分,強求不來了。
“今天棒梗跟我說時間我才想起來,今天是65年的最後一天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還有20天就要過年了”
見李學武感慨,傻柱像是無骨怪一樣躺在炕裡的被子上說道:“可不是嘛,昨個兒晚上雨水回來告訴我,小年頭一天結婚,嘿,沒想到我妹妹也出嫁了,怎麼老感覺她還是小孩兒呢”
李學武甩給進屋的聞三兒等人每人一根菸,笑問道:“雨水比我還大一歲呢,還小孩兒,對了,房子借給於麗嫂子她沒生氣吧?”
傻柱是不抽菸的,見李學武幾個吞雲吐霧也不眼饞。
“嗨,都是一個院兒的,再說她現在也不怎麼在這邊兒住了,想起來了才回來一趟,在新房忙著呢,她宿舍離那邊兒近”
李學武點點頭道:“打傢俱可以用我蓋房子剩下的木料,別讓雨水在那邊兒受氣”
傻柱點點頭道:“還是你講究,得嘞,我回頭告訴雨水,這裡面也有你一份兒情”
“算了吧,就幾塊兒木頭也值當你說,你記著就行了”
傻柱說起妹妹,又想到李學武的兼職便靠坐起身問道:“哎,你也在派處所繫統,你應該認識雨水的對象,他也在派處所,北新橋,叫景勇傑,聽說過嗎?”
李學武苦笑道:“你真當我這所長是實打實的啊,就是兼職,交道口所裡的我都認不全呢,更甭說北新橋的了”
傻柱點點頭,這也正常,李學武見天兒的在軋鋼廠工作,怎麼可能認識那麼多人,更何況自己準妹夫還是一普通民警。
“沒事兒,等以後見面兒了就認識了”
說到派處所的事兒,往桌上端酒的老彪子說道:“今兒街面兒上可熱鬧,滿的街跑警查玩兒,我一細打聽才知道,就是在抓咱們門口打架的那些人,說是腦袋給打壞了”
“還真打出事兒了啊?”
今天早上秦淮茹提了一嘴,李學武還沒當回事兒,覺得是秦淮茹誇張了,沒想到還真出事兒了。
“可不是嘛,耳朵上面給開了天窗了,前面兒衚衕子裡的小六子帶人乾的”
老彪子上了炕邊分著碗快邊說道:“對方是城外竄進來的,好像是因為一姑娘,兩夥人不知怎麼在咱們門口遇到了,直接動了手,城外那幫子人吃了虧,揚言要叉了小六子”
“什麼跟什麼呀,就因為一姑娘,至於動手嘛,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暴躁嗎?”
見李學武說得有意思,沉國棟嘿嘿笑道:“現在可跟咱們那個時候不一樣,咱們混的那時候街面兒上都是老油子了,誰願意吃虧啊”
“誰不知道情義千金不敵胸脯四兩啊”
老彪子也是認同地說道:“現在,嘿嘿,一句話說不對了就叉你,上次跟你說的打架那次還記得不?人死了”
李學武皺了皺眉頭,想起上次二爺第一次來時李學武問的,老彪子給說的那次,也是因為一姑娘。
這尼瑪得是多好看的姑娘啊!
“你說啊,猴子的對象從街上過,北新橋的二桿子閒著沒事兒坐在路邊玩兒,就對著那姑娘吹了一口哨兒,嘿”
老彪子說著話搖了搖頭,道:“猴子帶著四十幾號人把二桿子堵了,把二桿子打倒了還不算,嘿,那麼老大一石頭啊,卡就砸二桿子腦袋上了”
老彪子邊說著話還邊用手比劃著,手往下落的時候眾人彷佛看見一塊大石頭砸人腦瓜子上了。
李學武聽的也是眼暈,這都什麼狠人啊,真敢下死手啊。
“二桿子堅持了沒三天,死在醫院了,猴子砸完人夜裡就被抓住了”
聞三兒先讓大姥和二爺上了炕,坐在了炕桌裡面,這才跟著上了炕。
“你當這是偷盜桉呢?死了人的桉子都是連夜辦的,跑了他了”
老彪子給幾人倒酒,嘆著氣說道:“我不是說猴子該不該抓,我說的是這事兒,不值啊,三舅您是不知道啊,今兒我在衚衕子裡見到猴子的對象了,嘿,正跟著一小崽子拉著手躲牆角蜜呢,艹”
“當初不讓你混街面兒你還埋怨我來著,現在知道了吧”
聽見聞三兒說起偷盜桉,傻柱不由得樂出了聲。
“前院兒三大爺的自行車還沒找回來呢,現在站門口看見衚衕子裡誰騎著車子都仔細打量一眼,前面周大媽被看的直毛愣,一個沒注意撞到牆上了,站在咱們門口罵三大爺罵了半天街,哈哈哈”
李學武看了看端菜上來的於麗,對著傻柱說道:“別幸災樂禍啊,嫂子還在這兒呢,你就那麼恨三大爺啊”
傻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哎!我就是恨,要不是他給我耽誤事兒,我今年都能結婚了,明年都能抱孩子了”
“剛才可是還說婚姻莫強求呢,這會兒就意難平了?”
傻柱見於麗收拾完了上桌吃飯便也把話嚥了下去,再怎麼著也不能當著人家的兒媳婦兒說人家的壞話。
飯後幾人喝了茶,李學武跟老彪子說了買兩袋子米糠的事兒,又跟聞三兒要了一張手錶票,交代老彪子和沉國棟一起把小燕兒送回家,然後就準備回屋睡覺去了。
從倒座房出來的時候正見著門房施工呢,有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這樣的老的,也有劉光天,劉光福,閆解放這樣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