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二百四十七章 哪兒的黃土適合埋人(第2頁)


“哦哦哦,收拾出來了是吧,值班是吧,沒問題,我在家就我值,我要是不在家輪到我了就讓倒座房那些人幫我值班,您隨便點哪個,絕對沒問題”

“不是”

看著李學武在這兒扯別的,一大爺也是著急了,便直接說道:“昨兒個兒你不是說要幫咱們院兒給門房搭鋪炕,還說要把門窗修修嘛,這怎麼……”

李學武像是剛想起來似的,點頭道:“是是是,我昨天是說了,可那是昨天啊,今天我沒法兒了啊”

一大爺見李學武出爾反爾,便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就沒法兒了?”

李學武指著西院兒說道:“我昨天早上說的是我西院正在裝修著呢,工人順帶手的事兒,幫著咱們院兒把門房也修修對吧,是這句話吧?”

一大爺點頭道:“是啊,你是這麼說的”

李學武雙手一攤道:“可是現在西院裝修完了,人都撤走了,今天中午吃完飯就走了,這事兒秦姐知道啊,我是留出了半天時間給咱們門房了,可三大爺不是不同意嘛”

一大爺也傻眼了,沒想到李學武的西院裝修得這麼快啊,緊趕慢趕的都沒趕上。

秦淮茹站在一邊說道:“是啊,李學武還跟我說留工人吃點兒好的,用半天時間幫著把門房收拾出來,可是三大爺……這中午吃了飯工人們沒活兒,就都走了”

一大爺商量著說道:“那不能把工人請回來嗎?”

沒等李學武開口,秦淮茹先開口說道:“這工人都是論工程的,無論大小,開工都要錢的,本來咱們門房可以夾在李學武工程裡面的,不用算錢”

秦淮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眼睛瞟了一下前院說道:“可現在要是把工人請回來就算是新的工程開工了,這個門房收拾下來怎麼不得個四五十塊錢的”

李學武看著秦淮茹用眼神給她點了個贊,這姐們兒不白交啊,有事兒真上啊。

“要這麼多?”一大爺皺著眉頭問道。

有事兒真上的秦淮茹不滿地說道:“那可不,我在西院兒幫忙還是瞭解了一些價格的,全收拾完,少說也得四十塊錢,光是磚頭和木料玻璃就得多少錢呢”

一大爺皺著眉頭說道:“那就得咱們自己出工出力收拾了”

李學武從兜裡掏出一塊錢遞給秦淮茹道:“工和力我都出不了,是真有事兒,但我出錢”

秦淮茹看了看一大爺,便將錢收下了。

一大爺對著李學武說道:“你要是忙就先忙去吧,這邊我來張羅”

李學武點點頭道:“那您辛苦了”

說著話便往前院去了。

剛過了三門就聽左手邊有人吵吵,一轉臉卻是於麗兩口子和三大爺三大媽兩口子在吵架。

吵架的主力是於麗和三大媽,勸架的是三大爺,不敢勸架的是閆解成。

原來李學武回家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於麗在倒座房跟閆解成說了早上自己公公做的事,還有婆婆說的話。

閆解成夾在中間也是很無奈。

於麗說著說著便領著閆解成去看自己家被堵的情況。

三大爺和三大媽商量好了計策正在家等著這小兩口呢,見於麗帶著閆解成過來便出了屋來。

等看見閆解成手裡的大肥兔子時三大爺和三大媽都紅了眼了。

長能耐了啊,真想著分家啊,有了好東西不往家裡拿改往自己小家拿了。

這一生氣啊,說話的話就難聽了。

“老大,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咱家出大事了你知道嘛,咱家車子丟了”

閆解成已經從於麗嘴裡聽說了自己家車子丟了的事兒,但是閆解成跟這個車子的感情不深,因為攏共也沒騎幾回,所以對於車子丟了沒那麼大反應。

“嗯,我知道了”

看著閆解成不溫不火的回答,三大爺火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自己家出事兒了都不知道維護著,你倒好,忙活別人的事兒去,我養你幹什麼!”

閆解成見自己老爹老孃又要跟自己來昨晚那一套,便有些無奈地說道:“怎麼能叫別人的事兒呢,那是單位領導出車,去山上實驗電臺,您真當我去玩兒了啊”

“呵,你們是去實驗電臺,啊,那電臺帶瞄準鏡的?帶發射子彈的?能打到兔子?能打到野雞?別蒙你爹了”

“這兔子好吃嗎?你你你,你拎家來我嚐嚐”

閆解成無語地看著自己老子,明明丟車子的著急勁兒已經過去了,還在這兒跟自己演戲呢。

說的是車子的事兒,上來先打自己一耙子,然後就說了兔子的事兒。

於麗見自己公公婆婆這麼不要臉,早上還說要分家呢,這會兒又惦記上兔子了。

“我跟您說了這堆破爛兒在晚飯前收拾了吧,您是拿我當軟柿子好欺負是吧,真以為我不敢燒是不是?”

見於麗起碴兒,三大媽也是不讓份兒了,指著於麗嚷嚷道:“有你這麼跟自己婆婆說話的嘛,你孃家媽沒教你怎麼做人啊?”

於麗見罵自己老孃了,便也下死口了,挑著眉毛回道:“我孃家媽怎麼教我的您知不道,但是我孃家媽可沒教我背後說人閒話,可沒教我言而無信昧人家東西”

“嗯?”

三大爺站在旁邊感覺不對勁兒,怎麼吵著吵著戰火燒到自己這兒了,這不是無妄之災嘛。

“我說,老大媳婦兒啊,這不是咱家沒地方擱這些東西了嘛,只有這麼一塊兒空地方,要像你說的,堆到遊廊裡咱們家的臉上也不好看不是嘛”

於麗轉臉對著三大爺問道:“啊,堆在您的窗戶底下不好看,那堆在我的窗戶底下就好看了?現在好了,啥都看不著了,窗戶給我堵嚴實了,就差堵門了”

三大爺講事實擺道理地說道:“老大媳婦兒,誰說要堵你門了?這不是笑話了嘛,哪有公公婆婆堵兒子兒媳婦門的”

於麗嗤笑道:“您還知道笑話呢,說明您還要臉呢,可這跟堵我門有什麼區別”

“老大,你不管管你媳婦兒?”

三大媽見於麗火力全開也是有些遭不住了,這傢伙噸噸噸,給自己老兩口都懟趴下了,看著大兒子蔫頭巴腦地站在旁邊,便使出了每次吵架一決勝負的法寶。

以前只要起爭端,三大爺或者三大媽給閆解成使個眼色閆解成就會勸自己媳婦忍了或者拉著自己媳婦走了。

但是今天不好使了,閆解成現在就像暴風雨裡的小雞崽兒,任憑三大媽怎麼說都不跟於麗言語一下。



最可憐的是閆解成手裡的兔子,這會兒都快被攥出油來了。

兔子後半輩兒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死兩遍。

見自己家老大低著頭一聲不吭,三大媽追問道:“你啞巴了,你就看著你媳婦這麼跟你爸媽橫啊”

閆解成早在倒座房便得了於麗的最後通牒,今天必須把這口氣掙回來。

分家的心於麗早就下定了,想要過好日子就必須得分家。

跟閆解成說得也很決絕,今天要是不把這個家分了,那麼自己就跟閆解成分。

閆解成現在怕極了,真怕自己稍微的一句話便把媳婦兒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所以任憑母親怎麼問都不說話。

這是閆解成的老招數了,忍字功。

“行啊老大,我和你爸白生你養你這麼些年了,你翅膀硬了啊,敢由著你媳婦兒跟你媽叫板了,行,你行”

這會兒閆解放和閻解曠幾個兄弟姐妹出來了,聽了幾句母親的話,便知道又是大哥大嫂惹爸媽生氣了。

閆解放指著閆解成大聲嚷道:“閆解成,你真以為你開個破車就人兒了是不是,都敢跟爸媽叫板了,信不信我抽你”

閻解曠站在門口說著風涼話道:“呵呵,你敢動人家,人家現在是官了,車官也是官,小心抓你蹲笆籬子去”

閆解娣則是跑到母親身邊扶著三大媽衝著於麗瞪眼睛。

於麗看著小叔子小姑子都沒有好臉色便嘲笑著說道:“怎麼著?還想要一起上啊?你們還準備打我怎麼地?”

“還說我孃家媽呢,您教得好啊,小姑子都敢跟自己嫂子瞪眼珠了,您真是烏鴉落在煤堆上,自己黑還說別人黑”

“你!你說誰黑呢!我討厭你!”閆解娣終究是小,哪裡說得過於麗,只能用出學校裡的吵架話語。

三大媽見院裡人越來越多,怕真影響了自己閨女的名聲,便拉了一把閆解娣,對著於麗說道:“你不是要分家嘛,咱這就分,去把你孃家爹找來,再去找一大爺,咱們今天就把這個家分了”

於麗也是嘲笑著說道:“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當這個分家是我說的,反正大傢伙都知道怎麼一回事兒”

“也甭找我爸了,這院裡的大家夥兒都在呢,把一大爺找來,當著大家夥兒的面兒分家,反正人都丟盡了,不在乎這麼一點兒了”

“分什麼家啊,我還沒死呢,你們倆這是不孝啊”

見三大爺在這哭嚎,閆解成也是有些退卻了,真怕自己老爹躺這塊兒。

“分,你不嫌丟人我們還怕丟人?院裡的街坊四鄰都在,解放,去請一大爺過來”

三大媽這是緩兵之計,實際上想的是一大爺來了指定是勸和不勸分的,到時候自己老兩口拿房子這麼一為難,嘿,這事兒也就這麼地了。

閆解放是看不出真假虛實的,見母親吩咐了,尥蹶子往中院跑,路上還跟李學武撞一碰頭。

多虧李學武手腳麻利一個閃身就躲過去了。

“這麼跟毛兔子似的”

見李學武說自己,閆解放也不敢言語,躲閃著便去找站在院裡皺著眉頭看著這邊的一大爺。

其實不用找,才多遠啊,早聽見了,李學武從家出來之前就聽見了,正跟秦淮茹站在院裡說這個事兒呢。

現在聽見前院說找自己分家,一大爺也是皺起了眉頭。

但閆解放把事兒說了,那一大爺就得去,這是院裡一大爺的職責,保境安民嘛。

李學武比一大爺他們先出的三門,聽見閆解成家門口在吵,站在邊兒上看了兩眼。

有心想等閆解成兩分鐘吧,可於麗和三大媽已經說到分家的大事了,那今天算是等不到閆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