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二百二十八章 嫂子你撒開


閆解成進了屋就將拎著的兜子放在了茶几邊,跟著媳婦兒坐在了長條沙發座上,感受著屁股下面的萱軟,內心卻是更加的忐忑起來。

於麗是貼著閆解成一起坐在長條沙發上的,見李學武在自己這邊坐了,便笑著將閆解成拎著的兩瓶酒放在了李學武的沙發扶手邊。

只見於麗熱絡地說道:“學武,嫂子前兩天就知道你傷了,想要跟解成去看看你的,卻是找不到地方,不知道你在哪兒住院”

“這終於等到你平安回家了,就想著晚上來看看你,知道你是不缺營養品的,就給你買了兩瓶酒,我們倆掙的少,你別嫌棄啊”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笑著說道:“解成大哥的消息還挺靈通,沒傳的那麼邪乎,小傷,沒多大事兒,哪兒還用得著勞您去看我去,更不能收您的酒,不至於的”

於麗看了閆解成一眼,道:“學武你說這話我可不同意的,我們家解成跟院裡其他人跟你的關係是不一樣的,不說你倆是一起長大的鄰居,解成的工作還是你給安排的,這得承你多大的情,我們來看你是應該的”

李學武看著於麗的小嘴兒叭叭叭的是真會說話,既將閆解成和“其他人”三大爺分開了,又將閆解成跟自己聯繫上了。

“介紹工作的事兒就別再提了,解成大哥說不定怎麼在心裡罵我呢,我也是好心辦事兒,沒想到,唉~”

說著話,李學武看了閆解成道:“上次我被撤職,解成大哥還跟我說不該拿的錢別拿,趕緊還給他,不然遭報應呢,給我嚇的啊,多虧沒拿您的錢”

於麗在前幾天讓閆解成打聽李學武在哪兒住院,想要去看看,怎麼逼閆解成也不打聽去,感覺閆解成態度不對,一番追問下才知道閆解成被他爸媽攛掇著跟李學武要錢呢,氣的哭著差點跟閆解成打起來,三天都沒讓他進門兒。

今天這是李學武回來了,不得不去找閆解成回來給李學武道歉。

自己的爺們兒,就攤上了這麼個麵糰似的,還能怎麼著。

“學武,別聽解成胡咧咧,都是他爸媽攛掇的,我公公婆婆你還不知道的啊,淨瞎尋思,這工作是這麼好找呢?”

李學武笑著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閆解成沒說話。

於麗看見李學武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帶著哭腔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上次跟你借自行車就鬧了一次,你是為了借車子給我才趕著馬車去釣魚的吧,還是跟著我公公一起去的吧”

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了,閆解成也是紅著臉不說話,李學武從茶几下面拿了捲紙撕了一條遞給於麗。

於麗接過紙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本來就帶著氣,我公公又抻著我騎你車子了,還埋怨我不該幫你幹活兒拿你的魚,說咱倆不清不楚的”

閆解成聽了於麗的話臉上有些遭不住,拉了拉於麗,卻是被於麗甩開了。

李學武也是有些尷尬地把卷紙放在了於麗的手邊,可是不敢幫著撕了,怕“不清不楚”。

“不至於的嫂子,咱倆啥關係,院裡人誰不知道”

李學武敲了敲沙發的扶手,道:“我就是吃了一頓您做的雞說好吃,再都沒跟您有過別的接觸”

閆解成也知道這些事兒,想著自己以前的醜態也是有些羞愧。

李學武擺手指著沙發道:“做手工活兒還都是你跟一大媽和秦姐在家裡做的,我可就是跟三大爺在一起釣魚來著,給你們的魚就是那天釣上來的”

說著話很是委屈地向閆解成問道:“這怎麼話兒說的,解成大哥,你不會也誤會我跟嫂子有什麼吧”

閆解成見李學武問自己連忙擺手道:“咋可能呢,那天我也在家呢,我爸就是嫉妒你釣的魚大,說閒話呢”

於麗見閆解成到今天才算幫自己說了一句公道話,這才抹了一把眼淚控制了一下情緒,道:“你爸是我公公,這是公公應該跟兒媳婦兒說的“閒話”嗎?這閒話能壓死人”

說完了閆解成,於麗又對著李學武說道:“不瞞你說,從那天起我就自己單立火了,沒東西吃我餓著也不跟他們家人在一塊兒堆兒了”

李學武能說啥,還能說半夜給你送白麵啊,只能安慰道:“不至於的”

於麗沒有嗆嗆李學武,而是對著閆解成說道:“你自己憑良心說,學武對你咋樣,要不是學武找關係給你送進去,你還得去火車站抗大包,累死你”

說著話不解氣地還點著閆解成訓:“就你爸拿出那兩個錢兒都往回要,你說咱倆怎麼活?你真以為那幾百塊錢誰都能找到工作啊,學武的人情你們不算著啊,看看你家辦的那叫啥事兒”

閆解成被自己媳婦兒說的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道:“我沒說...”

還沒等閆解成說完,於麗又說道:“沒說什麼,那要錢的話不是你說的啊,在廠子裡有這麼硬的關係不靠著,不跟著學武走你瞎攀什麼高枝兒啊,你是不是腦袋缺根兒弦兒啊”

看著於麗在這兒給自己唱了一段兒《打狗勸夫》的橋段,不知道閆解成聽到自己老爹被媳婦兒當狗打來勸自己是個什麼感受,李學武倒是很佩服於麗這個女人。

以前可是沒有看出於麗是這麼能說會道的性格,即使劇中目光短淺的那一段也算是能屈能伸。

於麗看著李學武的表情,又繼續說道:“在廠子裡要不是學武的關係你能混進那十八九的隊伍裡去啊,哪個不羨慕你跟學武的鄰居關係”

說著說著不解恨還掐了閆解成一把,道:“沒有了學武你在軋鋼廠算哪根兒蔥啊,屁都不是,要不是人家學武的復職通知下的快,你早都被踢出來了,錢都白花了,還算計呢,以後少跟你爸媽學那個算計去”

於麗這話罵的閆解成是一聲不吱,傾著腦袋在那兒坐著,好像窩脖雞似的。

於麗見閆解成也不知道接自己的話兒給李學武道歉,更是氣苦,看著李學武眼淚又下來了,紙就在手邊也不擦。

“學武,我們倆的日子是真的苦,就那個小屋你也看見了,進個人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你說以後可怎麼辦啊,他家裡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呢,找房子的錢都沒有”

“現在搭了做飯的傢伙事兒屋裡一做飯更是待不了人,我又是個沒工作的,全指著解成的那點兒工資生活呢,就這個,我公公還把解成的工資都收走,說是得還給他,你說我們倆單出來過可怎麼活啊”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看了看低著頭的閆解成,沒回於麗的話。

於麗見李學武不撒口兒,咬了咬牙道:“你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就別開除解成了,也讓我倆也有個奔頭兒,哪管你把他調去掏大糞都成,你就說你想怎麼出氣,你打他一頓,他絕對不敢還手”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不至於啊,嫂子,都是工作上的事兒,護衛隊就是護衛隊,不可能掏大糞,再說我哪兒能打人啊,那不成黑惡霸了嘛,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安撫了於麗一句,又對著閆解成說道:“都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你好好幹工作就好了,沒那麼多事兒”

閆解成尷尬地點了點頭,於麗卻是聽出了李學武話裡的意思,往李學武這邊坐了坐,道:“嫂子知道你的為人的,最是仗義的漢子,我公公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是沒當回事兒的,但如果嫂子陪你睡覺,你能消氣的話我今晚就陪你,我反正是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解成的工作”

閆解成抬頭看了看於麗,囁嚅著說道:“於麗......”

於麗盯著李學武卻是訓著閆解成,道:“閆解成你別說話,讓你說你又不說,這會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將茶杯放在了茶几上說道:“嫂子你這說的什麼胡話,給解成大哥嚇到了,我是那勾搭嫂子的人嘛,讓外人聽了我這算啥,欺男霸女啊”

於麗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李學武話裡的意思閆解成沒聽出來,她可是聽出來了,這輩子都別想離開護衛隊了,還不得被玩死啊。

“不是你勾搭我,是我貼吧你,我自願的,自己爺們沒能跟我就找個有能跟的,想要過日子,總得顧著一頭兒”

李學武對著閆解成擺了擺手道:“快跟嫂子把話說清楚,你這做的確實不對啊,你跟我玩心眼就算了,跟你自己媳婦兒咋還玩心眼兒呢”

將於麗手邊的水杯推了推,道:“孝順也不是這麼孝順的,今天嫂子說這話是在我這兒了,當著你的面兒你知道是假的,但要是你明天上班,嫂子被三大爺擠兌著掛房樑上你後悔都來不及,哭都找不著調兒”

閆解成也知道於麗是在幫自己求情,要想貼吧李學武也不可能當著自己的面兒,所有很是愧疚地對著於麗說道:“我錯了......”

看了看麵糰似的閆解成,李學武又說道:“嫂子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啊,什麼睡覺不睡覺的,都是氣話,都是被你爸、你媽嗶的”

於麗還是不說話,也不搭理閆解成,閆解成也是很尷尬。

李學武自然哄著流眼淚的那個,對著閆解成道“公公婆婆咋能這麼說兒媳婦兒,我知道我在你爸媽眼裡不算好人,但是你媳婦兒也不算好人啊?你沒有自己的判斷啊”

閆解成拉了拉於麗的衣服,於麗則是扭了一下身子不搭理閆解成,閆解成沒法又看向李學武。

“我知道錯了,我們家你也知道,錢都在我媽手裡,我們......”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道:“我是不願意在院裡、在家裡談工作的,工作一天也很累了,沒必要還把工作帶到家裡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院裡都叫你解成大哥的原因”

閆解成點頭道:“是,我知道我錯了”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咱們是鄰居,其次才是同事,你在軋鋼廠想怎麼發展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會攔著你進步,但是踩著我進步你是永遠都別想著了,我個子太高,你踩不穩,掉下來容易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