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三百七十四章 他打你了?(第3頁)

 “哎”


 沙器之答應了一聲便規矩地坐下了。


 “不用拘謹”


 於德才看了看沙器之,微笑著點頭道:“從我到任後,就對你有所關注了,踏實,認真,年輕,感恩”。


 “這也是我將你作為第一人選推薦給處長的原因”


 “謝謝主任”


 沙器之頗為感激地對著於德才道了一聲謝,他卻是沒想到於主任會注意到自己。


 可以說沙器之的前半生是有些不得志的,他有理想,有幹勁兒,可就是在哪個部門都待不長。


 這可能跟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有關係,私下裡他也聽同事們說過他軸、傲。


 他承認剛進廠的時候是有些傲氣,哪個年輕人又沒有傲氣呢。


 但就是不知怎麼的,也不知得罪了誰,就是在私下裡有他的小話兒傳著。


 有一個傳的,就有十個聽的,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成了辦公室裡的邊緣人物。


 他也是有些失去信心了,有些自甘墮落地躲在辦公室的角落裡有一天過一天的,反正工資和票據又不會少。


 可當驚喜突然來敲門,讓他這個坐在角落裡的人突然成了辦公室裡的香餑餑。


 以前從來不會來他工位的同事們在得知他成了李學武的辦事員後,都笑著跟他打起了招呼。


 就連這個來綜合科上崗後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的主任都對自己和顏悅色了起來。


 果然,如那句話所說,在你成功後……


 沙器之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想要急切地跑回家,跟家裡的妻子分享自己的快樂。


 “我還得叮囑你幾句啊!”


 於德才頗為理解沙器之現在激動的心情,笑著說道:“處長的年齡你也知道,這在任何場合都是一個需要注意的問題,所以在行走坐立的位置上,你要特別的注意”。


 “是”


 沙器之也知道李學武年輕,當初李學武是科長的時候也曾是沙器之在心裡羨慕的對象。


 對李學武的歷史保衛處這些機關裡的人是最清楚的。


 就連沙器之這樣的邊緣人物都能從隻言片語中對李學武瞭解個八九不離十。


 這也能看得出李學武在保衛科的知名度了。


 於德才點了點沙器之的衣服說道:“看見處長的衣服了,回去讓你媳婦兒也給你備一套兒,穿的年輕點兒”。


 “我知道了”


 沙器之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有些舊了的中山裝,這還是他結婚那一年做的呢。


 現在看著倒是比處長老氣的多,若不是李學武走在他前面,還以為他是處長呢。


 這會兒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能得到於德才的指點,也是很感激地點頭應了。


 “再有就是處長的辦公室”


 於德才很是正式地叮囑道:“以後處長的辦公室就由你來進行整理收拾了,包括文件的歸檔,門鑰匙,物品的擺放”。


 因為是保密部門的領導,李學武辦公室的門是上著鎖的。


 不僅僅是李學武,保衛處很多部門的辦公室門都是上鎖的。


 尤其是機要科,更是保密的重點單位。


 “行了,晚上跟處長出去注意酒桌上的禮儀”


 於德才笑著站起身跟沙器之握了握手,笑著小聲說道:“咱們處長我打聽了,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用不著你伺候,但得隨時注意領導的要求”。


 說著話還眨了一下眼睛,道:“還有,保密單位的人嘴得嚴實,可不能學龔富山啊”。


 “明白了,謝謝於主任!”


 沙器之感激地握住於德才的手,說道:“以後我要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請您多批評”。


 “呵呵呵,都是同志,互相學習嘛”


 李學武撂下李懷德的電話,又將電話打到了分局。


 回來好幾天了,還沒有跟鄭富華報告,雖然有軋鋼廠這邊的事情,但也得兼顧到分局。


 鄭富華倒是很理解李學武,也沒在電話裡多說,而是在末尾很是巧妙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報道。


 李學武不好意思地答應明天上午就去分局彙報工作,這才讓鄭富華撂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李學武又將櫃子裡武裝部的材料找了出來,開始研究武裝部合併的事情。


 他知道,這件事最後還得是落在自己頭上,但他不想這麼就接了這個活兒。


 現在讜委那邊要方案就屁顛屁顛兒地送過去,那還不是任人家宰割啊。


 李學武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而且軟飯還想硬吃。


 可以抻著,但是不能沒有準備,用的時候必須隨時能拿得出來。


 按照業務就近原則,後勤辦公室一定是併入到綜合科的。


 jun事訓練科可以併入保衛科,正治培訓科可以併入機要科。


 雖然業務接近,但還是有著很多差別,李學武得考慮這裡面業務的調整和人事安置問題。


 可不僅僅是填加一個副科長的位置就能處理得了的。


 但解決的方案李學武心裡已經有了底兒了。


 與其弄個副科長讓人家有怨氣,那還不如不設。


 就像現在李學武一樣,搞兼職。


 就比如韓雅婷,可以兼任軍事訓練科的科長。


 也可以“偷樑換柱”,武裝部並過來也沒說不能開設新的部門啊。


 可以將jun事理論和正治理論,還有保衛處自有的培訓系統合併,組成一個培訓科,這不就又能安置人員了嘛。


 反正李學武的花招兒多的很,只要過來的人乖,那這邊就是他們的家。


 如果不乖,那就得自謀生路了,保衛處不收淘氣孩子。


 將部門的合併方案寫好以後,看著天兒已經大黑了,便將材料收在了抽屜裡鎖了。


 “處長,時間到了”


 “嗯”


 李學武點點頭,將桌上的鋼筆擰上了筆帽,看了看沙器之問道:“跟家裡請過假了?”


 “是”


 沙器之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說道:“後勤處有我一鄰居,託他幫忙帶了個話兒”。


 “呵呵,有孩子了嗎?”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穿了椅子上搭著的夾克衫。


 沙器之將門口掛著的李學武的大衣摘了下來,笑著回道:“老三都三歲了”。


 “是嘛”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道:“孩子多點兒好”。


 拒絕了沙器之的幫忙,李學武接過大衣自己穿了,擺了擺手往出走。


 這話也不是李學武沒話兒找話兒亂問的,他還是喜歡用這種有家有口的中年人。


 尤其是對家庭和家人比較負責的最好了。


 即使於德才說的那個年輕人再好,學歷再高,李學武也不敢用。


 那種小年輕的血還是熱的,一颳風就容易上頭,身邊人這種關鍵崗位他可不敢用那種的。


 沙器之這樣的人腦子清醒,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知道大道理,也早過了熱血上頭的年紀。


 這也是李學武為什麼在選擇司機的問題上那麼謹慎。


 過些日子,有些人就不是人了,連鬼都不是。


 鬼還有思想和倫理道德不是?不會連爹媽恩人都不認是不是?


 反正讓李學武管他爹叫李順同志他是叫不出來的,他也怕老爹背過氣去。


 當然了,李學武也不允許身邊人背刺自己。


 他倒不是嫌棄子彈費錢,就是丟不起那個人。


 保持保衛處上下的純潔性也是李學武接下來的工作重點。


 這段時間李學武可不會管你是誰的關係,只要是他覺得你危險,那就去訓練場支援去吧。


 這會兒辦公樓的人已經走沒了,李學武先前就交代沙器之下班半個小時後再去找他。


 所以手錶上的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半。


 廠區的路兩旁是有路燈的,這會兒的星星都出來了,李學武邊跟著沙器之聊著家常邊往招待所走去。


 “李處長,您怎麼才來啊,李副廠長早都到了~”


 沙器之陪著李學武剛一進招待所的大門,就見從吧檯處繞過來一個年輕少婦,嬌聲跟處長打著招呼。


 這還是他在招待所裝修後第一次來這邊,看著煥然一新的大廳,亭亭玉立的服務員,真的是有些驚訝。


 “這是我的辦事員,沙器之同志”


 李學武帶著沙器之往裡面走,對著走過來的張松英介紹了一句。


 隨後又給沙器之介紹道:“這是招待所的副所長,張松英同志”。


 沙器之還是第一次見到張松英,尤其是穿著翻領的招待所服裝。


 這女人怕不是得有一米七的身高,腳上穿著幹部才有的半高跟兒皮鞋,纖腰堪堪一握的樣子,頭髮是盤在腦後的大波浪卷兒。


 這幅形象可真是將廠裡那些女人都比下去了,沙器之也是頗為驚訝軋鋼廠還有這麼俊的女人。


 “您好”


 沙器之在李學武介紹後便主動點頭打了招呼。


 張松英笑著回道:“招待所一直都是李處長關心的單位,咱們都是自己人,多交流,多溝通”。


 沙器之聽到張松英的話心裡微微一怔,但面上還是微笑著點頭應了。


 正如於德才教他的那樣,在外面的時候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不能搶了領導的風頭。


 但沙器之還是在內心對李學武的影響力吃了一驚。


 以前也聽說了保衛科的許寧調來這邊任職了所長,但卻是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事兒。


 現在聽張松英一說,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李學武倒是沒停腳兒,由著張松英引著往一樓一側的小餐廳走去。


 張松英先李學武一步打開了小餐廳的房門,笑著對立面說道:“領導,李處長來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


 李學武笑著走進了餐廳,對著李懷德的方向連連道歉。


 而李懷德則是一副生氣的模樣,指點著張松英說道:“拿酒拿酒,給你們李處長倒酒,讓他罰酒三杯!”


 “哈哈哈,好好好,聽領導的,我認罰,我認�


 �!”


 李學武見辦公室徐斯年在屋裡,也帶了一個年輕人在,便給身邊的張松英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