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603章 商量後事(第2頁)

趕緊的,趁傻柱急眼前把他拽了過來,道:“本來就嫁不出去,你還說!”

“那也不能坑我啊!”

棒梗抬起頭,一臉氣憤地看著李學武說道:“咱們去把她殺了吧!”
——
宴席依舊是擺在了西院北倉庫,地方大,桌椅板凳都不缺。

臨近十一點的時候,該來的親朋好友就都來了。

北倉庫門口擺了一張桌子,請的賬房來寫禮賬,搭配一個收禮錢的。

按照帕孜勒的意思,這次結婚能簡則簡,沒想著收禮錢。

但沈國棟和傻柱勸了他,不論這些兄弟們,他單位同事也得走禮錢。

再一個,他不在街道工作,王亞梅以後是要在這工作的。

所以該擺禮賬還得擺,寫多少算多少,按禮賬上還禮就是了。

李家是按照分家的情況寫的,劉茵寫了一份,李學武寫了一份。

因為是好戰友,又是好兄弟,所以他隨了一份大的。

像是沈國棟他們,也都寫了禮錢,畢竟他們還要辦喜事的。

就連在鋼城的老彪子都託李學武寫了一份,當初帕孜勒可是隨了他的禮來著。

帕孜勒不想欠人情,但傻柱教給他,想要落地生根,就得有人情往來,不然誰記得你是誰啊。

但是吧,帕孜勒在大院實屬沒什麼太多的關係。

像是李家和傻柱家,以及倒座房這些關係不用說,其他就沒什麼了。

不過大院裡娶親,西院裡招待,住在四合院裡住戶就得尋思尋思了。

不去也行,畢竟帕孜勒不在大院裡生活,可王亞梅要在這邊工作的。

去了吧,最少也得一毛錢,人家以後要去丈人家生活的,這錢有可能打水漂。

所以有的人家跟雙方沒幹系,乾脆裝看不見。

或者說個吉祥話,看個熱鬧就算了。

反正我沒吃你的席,你也不用要我的禮。

但差就差在有點關係,但不多的這種關係。

秦淮茹跟家裡收拾完了,便換了身乾淨衣服,準備去吃席了。

瞧見婆婆還坐在那裡喂著針線,便催促道:“怎麼還忙活啊,不吃飯了啊?”

“我不餓——”

賈張氏一擰身子,嘀咕道:“又不沾親帶故的,隨什麼禮啊。”

“又開始小心眼了是吧?”

秦淮茹一看就知道了,多餘問這一句。

她拿著木梳梳著頭髮,嘴裡咬著皮筋含糊著說道:“又不用您花錢,我請您吃飯還不成啊。”

“你請我?哼——”

賈張氏不耐地說道:“那還不是咱家的錢啊,乾點啥不好。”

她抬起頭埋怨道:“我也不是擋著你維護人情,只是人家跟咱們沒幹系啊。”

“你還要隨一塊的,這得吃多少才能吃得回來啊!”

“您這眼睛就看家門口這一塊地兒了是吧?”

秦淮茹看著鏡子裡的婆婆,從嘴裡拿下皮筋捆著頭髮,道:“您就不想想以後的?”

“啥以後?以後指望他們?”

賈張氏不忿道:“我能用著他們啥啊,賣破爛啊?”

“瞧瞧,又來勁了——”

秦淮茹倒是沒生氣,自打她穩定了家裡的地位以後,婆婆少有跟她頂著來的。

又是照顧家裡,又是伺候孩子的,她也不願意批評她,壓制她。

轉回身,看著婆婆問道:“您就知道王亞梅在回收站上班,不知道她跟李學武的關係是吧?”

“他今天幫兄弟結婚,也是嫁妹妹呢,不然能撮合這兩人在一起?”

沒理會婆婆的驚訝,她走到炕跟前,拿了對方手裡的鞋底,道:“再一個,您再想想帕孜勒的妹妹,人家跟您可客氣著呢。”

“棒梗大了,都十二了,往後沒有正經工作安排,你說送當兵去成不成?”

“那也用不著巴結他啊——”

賈張氏這話只說了一半,下半句沒有說,但眼神裡已經都表露出來了。

秦淮茹懶得說她,站起身催促道:“趕緊的吧,一塊錢的禮錢,咱家一年能有幾回啊。”

“您要是不去,我可帶著孩子自己去了啊,您在家吃剩飯剩菜吧。”

“去!去!去還不成嘛!”

賈張氏也尋思過味兒來了,這一塊錢不僅僅是隨給帕孜勒和王亞梅的,還有迪麗雅和傻柱,以及李學武這邊。

所以秦淮茹解釋清楚了,又說了她一通,便也就下地穿鞋了。

“哎呦,一塊錢的禮錢,得吃多少啊——”

“能吃多少吃多少!”

秦淮茹站在外屋翻了個白眼,道:“虧著啥也別虧著您的胃。”
——
“去幹啥呀?多沒味兒啊!”

前院,閆家,侯慶華見閆富貴換了身衣服就要翻錢,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寫禮賬都沒找你,你還倒上趕著了,他認識你是誰啊?”

“別挑刺了啊——”

閆富貴嘰咕嘰咕眼睛,彎著腰在抽屜裡扒拉著錢,心裡算計著隨多少。

一毛錢太少了,人民教師有點拿不出手。

兩毛錢好像太多了,他一人又吃不回來。

可也沒有隨一毛五分錢的,這可真為難。

什麼?帶著全家一起去吃?
那不能夠,街坊鄰居結婚還成,這西院停著好幾臺車呢,眼瞅著是幹部。

真帶一家子人過去吃席,那得隨多少才有面子啊。

不成不成,得算一算。

一個人隨多少又有裡又有面,吃的回來不吃虧。

“那是我挑刺嘛,那是事實在這擺著呢——”

侯慶華不滿地說道:“既沒給你下請帖,也沒給你打招呼,你浪的啊?”

“什麼話這是!”

閆富貴掐著一毛錢直起腰,瞪了侯慶華一眼,道:“我生病的時候迪麗雅也是來看了。”

“那她坐月子我還看她了呢!”

侯慶華走過來要搶他手裡的錢,嘴裡攔著道:“不許去啊,一毛錢都不能隨。”

“你傻啊你!面子還要不要了,”閆富貴氣呼呼地提醒她道:“我是這院裡的三大爺,有事能落下嗎?”

“你這大爺早讓人給捋了!”

侯慶華不依不饒地說道:“再說了,他們也不是院裡的人啊!”

“在這院裡結婚,怎麼不算院裡的人,別胡攪蠻纏——”

閆富貴扯了她的胳膊,道:“你該幹啥幹啥去得了,這事不用你管。”

“不許去,”侯慶華攔在了門口,威脅道:“你敢去,我跟你去掀桌子你信不信?”

“說不通你了是不是!”

閆富貴一瞪眼睛,示意了窗外,小聲提醒道:“老二兩口子都去了!”

說完一扒拉她,嘴裡不滿地訓斥道:“頭髮長見識短,跟你說不清楚。”

等走出門了,又覺得不耐煩,回頭低聲強調道:“你見我有吃虧的時候嗎?”
——
“一大爺,二大爺,您抽菸。”

李學武過來西院的時候,正見著易忠海等院裡人坐在賬桌子邊上。

他主動打了招呼,給幾人散了兜裡的煙。

這是帕孜勒的事情,他必須得維護著,況且他也是這院裡的人。

現在李學武走到哪,多少雙眼睛就跟到哪,其實他比新人更惹人注目。

主要是廠裡的人,都知道他的權勢。

易忠海和劉海中客氣著接了他的煙,笑著問了幾句閒話。

現場也就他們有資格跟李學武搭話,再往後年輕的就只能站在一邊看熱鬧。

“二大媽身體挺好的?”

李學武沒瞧見對方,剛剛在後院也沒見著她出來,想起那天劉光福匆匆回來,便當閒話打聽了一嘴。

劉海中點點頭,語氣稍顯無奈地說道:“還是那樣,將就著能下地乾點力所能及的。”

“行啊,慢慢恢復吧。”

李學武由著小年輕的讓座,坐在了兩人的身邊。

“聽國棟說光福孝心,在小工廠上班還知道回來給他媽做中午飯。”

“呵呵呵,他也是瞎糊弄。”

劉海中聽李學武說起劉光福,也是欣慰的,只是嘴裡很謙虛。

“劉光福現在可行了,”易忠海抽了一口煙,看著劉海中說道:“聽說一個月比三級工掙得都多了。”

“嗨,暫時的——”

劉海中的嘴角都壓不住了,但還是謙虛著,但怎麼聽怎麼有股子驕傲的味道。

“還得說國棟他們照顧他,不然出來了哪有他的飯吃。”

驕傲是驕傲的,在李學武的面前哪有驕傲的本錢。

所以說到這,劉海中還記得感謝李學武和回收站的人情。

“那也得自己爭氣才行啊。”

一大爺笑著點點頭,見著閆解放兩口子抱著孩子過來,便說道:“解放也出息了,咱們院小夥子都立事了。”

“一大爺,二大爺,李哥……”

閆解放這大半年下來,確實像換了個人似的。

沒有了以前的鬱悶和戾氣,性格沉穩隨和了許多。

見著李學武很坦然地打了招呼,臉上還帶著謙虛溫和的笑容。

“今天沒出車啊?”

李學武拍了拍手,笑著要接他懷裡的小姑娘。

閆解放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孩子遞給了李學武,同時答道:“歇一天,吃王亞梅的喜酒。”

“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著逗了逗懷裡的小姑娘,道:“瞧瞧,長得多好,怕不怕我啊?”

“不怕生,”閆解放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看著閨女道:“跟我出去幹活,見著人還知道笑呢。”

“夠辛苦的,解放這錢不好掙——”

易忠海誇讚道:“不過憑本事養家餬口,到多暫都得說你是個爺們。”

“值不當您誇,嘿嘿——”

閆解放輕笑了一聲,見葛淑琴寫好了禮賬,這才從李學武的手裡接了孩子,一起往飯桌那邊去了。

“人窮志不短,身殘心不殘。”

易忠海點頭感慨道:“管咋地呢,人家把錢掙回來了,把家撐起來了,把孩子養活了。”

劉海中坐在那一直沒有說話,只等著葛淑琴兩人走了,這才附和著點點頭。

現在誰瞧不起誰啊?

你說葛淑琴是個寡婦,曾經不守婦道,又嫁了小叔子。

閆解放不學無術,浪蕩不堪,把腿混瘸了。

但人家現在上著正經的班,掙著正經的錢,還把孩子養得好好的。

你別說院裡沒人講究他們,就是街坊鄰居也沒有說叨他們的。

這才解放十幾年,多少苦日子,多少艱難事記憶猶新。

這樣浪子回頭的例子可是不多,沒人壞下水的去貶低人家。

小兩口的日子是從泥裡爬出來的,不伸手拉一把沒關係,誰又狠心踹人家一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