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514章 傳承有序(第3頁)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些事如果不跟他念叨唸叨,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好像怕出錯似的。

 王小琴意味深長地點了他,說他這就是要出錯了。

 黃幹嘻嘻哈哈地開玩笑,直等著王小琴走了,這才撓了撓腦袋,有些話想說,又不好意思說。

 “你不會是犯了生活作風問題了吧?”

 李學武放下手裡的茶杯,看著坐在那抓耳撓腮的黃幹,撇嘴道:“上次粘著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唉——其實也不算生活作風問題,我自己還是瞭解我自己的。”

 黃幹嘆了一口氣,說道:“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擱在心裡鬧騰的慌,想找你聊一聊。”

 “我勸你還是別跟我聊,我這個人嘴可快,回頭再給你說走嘴了,怪不好的。”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們家蘇幼芳可是個思想前衛的人,你為啥不跟她聊聊呢,夫妻兩個,開誠佈公。”

 “跟她?她還不得颳了我啊!我可怕她的很。”

 黃幹搖了搖頭道:“知道你嘴嚴實,怕惹因果,可我就你這麼一個實在信得過的朋友。”

 “哪一個?裴培吧——”

 李學武語氣肯定地說道:“發生關係了?還是有實質進展了?”

 “唉——我就知道瞞得過誰,也瞞不過你的。”

 黃幹苦惱地說道:“她對我的心意啊,我就是傻子,瞎子也能感受得到,我是不忍心看她那樣。”

 “至於你說的這些,我還沒有那麼下作,貪戀什麼男女私情。”

 他認真地說道:“我對幼芳是有感情的,孩子都有了,更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那你在糾結什麼?既然都沒有實際的關係,用得著你憂心嗎?人家沒有爹媽?沒有兄弟姐妹?”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自己有家庭,有愛人,有孩子,也做出了選擇,那你想幹啥?”

 “先說一句啊,我不是勸你什麼,或者說給你什麼,我都不明白你想要什麼,或者說目的是什麼。”

 他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步,道:“要說裴培流落街頭,淪落紅塵,需要你捨己度人也行了。”

 “人家工作乾的好好的,家庭關係也有,才貌也有,憑什麼你覺得就可以為人家分憂解難了?”

 李學武看著他問道:“你不會是一廂情願,在這跟我瞎掰呢吧?”

 “你說呢?我犯得上嗎?”

 黃幹深呼吸了一口氣,搖頭道:“她家裡給她介紹的對象,硬是給推了,連見都沒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見她有對你冷著臉的時候嗎?那你見她有對我好臉的時候嗎?”

 黃幹要說起這個,李學武倒是想起了什麼,也有這麼一個姑娘對自己擺臉色,耍態度來著。

 也是因為家裡介紹對象,不過自己是正經人的,怎麼可能像黃幹這樣猶猶豫豫,纏纏綿綿的。

 趁早給人家明確的態度,別自私地耽誤了人家的青春。

 “你跟我這講古代言情話本呢?”李學武看著他說道:“你們兩個不會互相說什麼‘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你才冷酷無情、你才無理取鬧’的話吧?”

 “嗯——有點那個意思了。”

 黃乾點了點他,道:“我就說這件事還是得來找你幫我分析分析,還是你懂我啊。”

 “我懂你?呵呵——我懂你是個佬澀劈!”

 李學武撇了嘴角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她嗎?”

 “唉——這話怎麼說啊!”

 黃幹疊著腿說道:“我要說不喜歡,那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嘛,跟你這我沒有什麼隱瞞的。”

 “是,我是有點喜歡她,脾氣、性格,還有人品……”

 “得了吧,還脾氣、性格、人品,這特麼有啥關係啊!”

 李學武看著他說道:“你那是喜歡她嗎?你那是饞她的身子!”

 “青春年少,歌舞飛揚,我特麼也是男人,我當然知道男人到了八十歲喜歡的還是十八歲的。”

 他很坦然地看著黃幹說道:“你也是個爺們,平日裡看你做事挺乾脆的,怎麼一到了事上就婆婆媽媽的呢,比人家裴培都不如。”

 “喜歡就要,要了就承擔責任,把幾方都照顧好,別讓人家蘇幼芳幫你擦屁股。”

 李學武直白地說道:“你們家蘇幼芳的性格我看得明白,你要是有能耐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隨便飄,飄多少都無所謂。”

 “但前提是你得有這個能耐,既然說喜歡人家,那就要方方面面安排妥當,甚至面對人家父母也敢站直了說話,你準備好了嗎?”

 “話再往回說,你要是沒準備好,或者說自己沒有這個能耐,那就像你說的,心疼她,關愛她,確實想讓她有個家,過正常的生活,很簡單,讓你家蘇幼芳出面。”

 李學武坐在了他的對面,道:“你不忍拒絕了人家的這份心意,或者說捨不得拒絕,那就跟蘇幼芳坦誠,我想蘇幼芳也會理解你,得認同你是條漢子,知道顧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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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說裴培這邊,只要蘇幼芳出面了,她也就對你死了這條心了,以後人家怎麼生活就跟你沒關係了,你也少打聽,少來往。”

 他敲了敲沙發扶手,道:“我想裴培不是那種為了你要死要活的人,人家也沒說要在你這棵大樹上吊死,對吧?”

 “唉——我也是比你白活了這麼多年,這點事還得求著你幫我點明瞭,說透了,攤開了。”

 黃幹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這人沒啥能耐,更沒有長袖善舞的手段,做不到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逍遙局面。”

 “要說讓幼芳來說,就沒這個必要了,對幼芳來說很委屈,她是無辜的,對裴培來說很殘忍,她並沒有做錯什麼,犯不上逼著她。”

 他點點頭講道:“其實都是我的錯,玩著鬧著就一不小心認真了,讓裴培誤會了,沒有處理好這一段的關係,讓她跟著受罪了。”

 “我自己跟她說吧,坦白地說,對我對她都是個好事。”

 “不至於這麼深沉吧?”

 李學武打量了他一眼,道:“看你也不是個為情所困的人,怎麼到了今天陷進了兒女情長的漩渦裡,你來第二春了?”

 “呵呵——快別鬧我了!”

 黃幹苦笑道:“我就是瞎胡鬧,色心說有是有點,但要說膽子子,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他看了看李學武,羨慕地說道:“我比你真是不如啊,至少沒有你活的瀟灑,活的明白,活的通透和徹底,連蘇幼芳的心我都沒讀懂,還跟你這叭叭愛情呢。”

 “哎!含沙射影,過河拆橋是吧?”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道:“說你的事,別提我,我可是正經人!”

 “是是是,你是正經人”黃幹好笑地說道:“我這不是也想噹噹正經人,沒正經明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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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日晚上,李學武匯同了李懷德,帶著委辦以及其他部門組成的隊伍一起登上了去往奉城的火車。

 車廂當然還是公務車廂,這是李懷德的待遇,也是紅星廠的實力體現,尤其是像這種長途公務,他更是要乘坐這種專屬車廂了。

 不過老李也知道注意影響,車廂其實沒什麼,又不是專列,而且也不是他一個人用,廠裡隨行人員都在這節車廂裡。

 李學武是不願意出差的,辛苦,累,還影響工作和假期。

 不過他現在也是沒辦法,保衛處的工作逐漸地在交給於德才來處理,這倒不是李懷德要求的。

 很簡單,委辦這邊的工作多了,他的精力有限,那自然是要向委辦這邊傾斜的,保衛處的工作不是很緊急的,自然就要下放下去。

 這也是李懷德的目的,逼著他放手保衛處,在不斷了他根基的情況下,逐漸消除他在保衛處的影響力,以及對保衛工作的掌握。

 實在是李學武的工作做的太好了,保衛處基本上都是他的關係,都是在他的組織和建設過程中打下的新基礎,包括組織和人事工作。

 長此以往,不僅對李學武個人的工作會造成影響,對廠裡的工作也是不好的,尤其是李學武還年輕,他未來還是要進步的。

 李懷德對李學武的定位很清晰,一定是要培養他接班自己的。

 在這個過程中,李學武要幫助他,支持他,完成對廠裡的建設和變革工作,並且在關鍵時期下得去手,拿得出手。

 所以,李學武在保衛組的工作時間足夠多的時候,就是李懷德要安排他到其他崗位上鍛鍊的時機了。

 這麼說一定是對的,對誰都是好的,對李學武是,對保衛處的下一任負責人也是,兩人都不至於受保衛處更多的桎梏和影響。

 當然了,人事關係是改變不了的,從保衛處走出去的幹部,一定會成為李學武在紅星廠的根基。

 這也是李學武在明白了李懷德的佈局後,所做出的適應性調整。

 培養更多的幹部,給更多的人機會,也要培養接班人。

 雖然於德才不是自己的嫡系關係,可他在保衛組工作的時間也太短了,嫡系都還沒有成長起來。

 所以,於德才作為董文學的關係,便成為了李學武培養和支持的第一選擇。

 而對方在工作過程中也確實表現出了應有的能力和信心。

 所以說,在保衛組後董文學時期,後李學武時期,於德才正式地走到了臺前,承擔起了重任。

 李學武佈局王小琴進入到紅星廠,以保衛組副組長的身份組建支援隊,也是對於德才的一種支持。

 他接班董文學以後,絕對來不及佈置的,李懷德和其他廠領導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和時間。

 所以,在其他關係入局前,或者說廠裡的人事競爭還沒有白熱化的時候,他已經在推著於德才往上跑,跟著他跑,別掉隊。

 古董講究傳承有序,職場也是一樣,就像當初董文學選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