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不是玩笑(第2頁)
就算是當著於麗的面,他也沒有所避諱,直接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很清楚婁曉娥和李學武的關係,能把這麼大的企業交給一個年輕女人來打理,要說這裡沒什麼,他怎麼會信。
李學武跟婁曉娥又沒什麼直近的親屬關係,更沒什麼性命牽扯。
這麼大的家業說讓婁曉娥掌管,那是問也不問,說也不說,只看數據和彙報,甚至都沒讓人去查過賬。
姬衛東
想的是,婁曉娥畢竟年紀輕輕,還孑然一身,身邊連個分享親情的人都沒有。
這女人要是孤獨了,那就寂寞了,要是寂寞了,那就玩的開心了。
李學武聽到這個問道並沒有覺得冒犯,畢竟跟姬衛東之間的關係在這,酒桌上閒扯幾把蛋也沒人在意。
於麗倒是很關心他是如何回答的,目光亮亮地看著他。
姬衛東擠眉弄眼地調侃下,李學武實話實說,告訴他自己不會在意。
就算婁曉娥決定在港城成家嫁人,結婚生子,那也是她的選擇。
李學武不會有任何的阻攔和威脅,更不會要求對方以安全和利益等關係保持單身或者退出管理。
強制要求別人做事,就等於在把自己推向對立面。
沒有人會願意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無論對錯,無論利益。
姬衛東對他的話表示懷疑,他不信李學武會這麼想。
可李學武真的就有告訴他,自己不會給婁曉娥說什麼趕緊找人嫁了的話,更不會問她的感情如何,或者挑逗招惹對方。
兩地分隔,再見都不知道是哪時哪月,都處在事業的上升期,互相聊什麼「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這種屁話就是對人生的極不負責的行為。
你說婁曉娥找男人結婚,這不就是很正常點事嘛,李學武給不了的,還不允許人家去爭取了?
李學武又不是特麼南霸天,跟誰好了就必須一輩子?
一輩子長著呢,誰都別跟誰說一輩子怎麼怎麼地。
年輕的時候海誓山盟,同生共死的,不用等七老八十,三十走了老伴的,男女都是一樣,準得找下家。
四十呢?五十呢?
呵——八十都能找老伴兒,說什麼天長地久,生死與共。
十六七歲的時候說著話是正常的,畢竟愛情觀還沒成熟。
但他都21歲了,成年人了,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早看得透徹和明瞭。
他的話是說給姬衛東扯閒蛋的,也是說給一旁的於麗聽的。
這一生怎麼不是給自己活,只要對得起生養恩人,只要對得起責養兒女,更對得起愛你之人,就夠不容易的了。
互相都給條活路,善待對方,善待自己就得了。
李學武直接跟姬衛東說了,從打算送婁曉娥出去掌管
這一攤業務的時候他就想過。
如果有一天婁曉娥跟他說要結婚了,他就把在港城的事業送一半給對方做嫁妝,無論多少。
剩下的一半要留給一起打拼的兄弟,不負如來不負卿。
姬衛東聽後跟他喝了一杯酒,給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而在一旁聽著話的於麗則是沉默著,思考著什麼。
可能是對人身的態度,也可能是對自己未來的規劃。
更可能是李學武說給她的意思是不是讓她儘快找男人嫁了。
李學武有了孩子以後,其實出來的時間少了,甚至週末都不來了。
除非是在四合院那邊能遇見,否則一週她都見不到他一次。
見面尚且不易,更遑論其他了,女人這一輩子如果沒兒沒女,到老了又是如何一番處境。
她對於李學武說婁曉娥的話並不意外,他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想想也正常,在港城投資的事業是婁家出的份子錢,婁曉娥打下的江山。
分一半給人家是應有之意,留一半給自己是因為他也出了份子錢。
這世上哪有太值得勞心勞命的事和人啊,李學武之於所有人都未曾虧欠過,更未曾應允過什麼。
跟婁曉娥的羈絆這麼多,給的這麼多
,完全是他們兩人的關係更復雜,之間的牽扯更多罷了。
也許李學武給過對方什麼承諾,也許李學武答允過對方未來有何諾言,反正於麗沒聽過。
就這麼陪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步一步往上走,越走越高,越走越遠。
你要說於麗慌了,或者失去信心了,也不是,她只是迷茫了。
因為只要她懷疑自己的時候,抬起頭看一看,無論李學武走的多高,走的多遠,她都能看得清對方的臉。
是微笑,是嚴肅,是耍壞,都在她的眼前清晰呈現。
兩個人的身份可能越來越遠,差距越來越大,甚至在一起的時間微乎其微。
但只要她想,就能感受到李學武的心跳,就能聽見他的呼吸,就能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在看她。
這種感覺比放風箏還要玄妙,可能有過相思之苦,同甘共苦的經歷的人才能理解這種超然於物質之外的感情。
李學武在物質生活上從未委屈過她什麼,沒有孩子的問題,其實就是一種負責,就是一種不虧欠。
於麗也曾想過,真有了孩子,恐怕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也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磨難。
所以,當李學武和姬衛東說起其他話題的時候,她已經整理好了心情,甚至端起酒杯跟他們喝了一杯。
你要問於麗是如何決定的,她其實也沒想好。
但對於未來生活的態度是想清楚了的,走一步看一步。
喜歡李學武的時候就在一起,不喜歡了,或者說喜歡的太累了,又想要結婚生子了,那就找個合適的嫁了。
互相成就,互相扶持。
——
「好傢伙!這麼寬廣的大院啊?」姬衛東喝的不算多,堅持要來後院轉轉。
於麗領著他們往後面走,一邊介紹,一邊也是給李學武彙報著工程的進展情況。
最近不僅僅是於麗見不著李學武,就是竇耀祖也見不著他。
工程上的事都是跟郎鎮南打交道,要找到李學武也沒什麼事,不敢打擾他時間。
「其實整體上基本已經完工了,就差最後的邊邊角角了」
於麗指著院裡介紹道:「工程那邊的意思是,所有的綠植綠化要重新收拾一下,早先的老根子有的已經不行了」。
「還有,正房後院這一塊兒,我跟工程商量的是留出來,只鋪地磚,不做其他,敞亮些」。
「夠敞亮了!」
姬衛東接話兒道:「我瞅著都大,看著就豁亮」。
「主要是建築重新規劃調整了一下,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更新和重建」
於麗說道:「除了一些特別的房屋設施沒有動,基本上都拆了一遍,重新建起來的」。
她回頭對著李學武解釋說:「前院的基礎就很好,不知怎麼的,後院就不行,全都重新建的」。
「嗯,可著方便來」
李學武打量著燈火下的大宅院,氣派已經顯現了出來。
「這邊用做什麼了?我記得是麥先生住的地方吧?」
「麥先生搬到前院去住
了,這邊整修來著,不方便」。
於麗帶著他們到了後院的小院門前,推開大門就是一戶一進院。
姬衛東往裡面轉了一圈,看得仔細了,這才感慨著搖頭道:「豪氣,這小院用來娛樂,真有想法」。
「這院子除了招待所,沒有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了,全都改造了」
於麗帶著他們看了看屋裡的擺設和裝修,一些傢俱都還集中擺著,裝修不算全完。
許是一個月內做好了衛生,清理了建築殘留,才能重新
擺放傢俱和擺件。
跟前面餐廳其實一樣,全院也就藝術館裡的東西是真的,其他的擺件都是假的。
生活所用難免會出現磕碰,碎了哪一件他都心疼。
即便這裡擺放的都不是珍品。
出了小院往回走,就是網球場和招待所大廳了。
整個招待所是以後座樓為基礎重建的三層聯排樓。
造型依舊仿古仿舊,除了現有的改造痕跡外,基本上看不出重建的色彩來。
畢竟是專業的,竇耀祖的老班底本身就是維修皇家園林的。
這裡的建築風格一如皇宮庭院造物,他們幹這個極為有經驗。
大廳是外接出來的一塊,有三成臺階,上去就是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岩石磚砌就得牆面,清制的門窗仿古的風格。
李學武還沒進門的,就站在外面看了看,就已經有種置身古代的意味了。
如果不是姬衛東一直站在旁邊說著牛嗶的話,他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這不得是和中堂的大宅院級別啊,家裡妻妾成群,鶯歌燕舞的。
「呀,李哥,你咋來了呢?」
他們正看著呢,招待所的門突然開了,歐欣梳理著耳邊的頭髮和裴培一起走了出來。
「這是來住宿的,還是招待朋友啊?」
她們是看見了姬衛東,瞅著有些陌生,話是沒有說深了的。
尤其是那人跟李哥擠眉弄眼的,目光老往她們這邊瞅。
李學武擺了擺手,笑著道:「跟朋友來吃個飯,順便看看你們」。
「我才不信呢——!」
裴培捂著嘴笑了笑,道:「您吃飯是真,看我們還得偶遇吧!」
「是真的,這不是看見你們了嘛」李學武笑著指了指招待所問道:「怎麼樣,挺好的吧,在這上班了?」
「正收拾著呢,基本上完事了」
裴培笑著給於麗打了招呼,這才站在她身邊介紹道:「今天上午來安裝的床鋪、衣櫃和桌椅這些傢俱,下午我們一起把被褥啥的整理了一下」。
「嗯,辛苦了,人手還夠吧?」
李學武沒有進去的打算,今晚僅僅是吃了飯,順便出來溜溜食兒。
這會兒天還早著,九點剛過,一會兒送了姬衛東回家,他也就回家了。
「也沒啥事了,就是收拾衛生,時間還有呢,人手上差不多」
裴培接話道:「真缺人了,叫了保衛科或者其他教練來幫忙就是了,只這麼大個院子,一起收拾唄」。
「行啊,是工作的地方,也是你們的家」
李學武點點頭,道:「只要你們願意在這工作,以後想幹多久就是多久,我倒是希望你們一直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