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還不得遭天譴啊!(第2頁)
所以,當李學武教給棒梗去幫忙做事,以成年人的禮儀祭奠亡人的時候,院裡人都看出了他的目的。
再看向棒梗的眼神裡,自然要以慎重和尊重來對待了。
這恰恰是秦淮茹和賈張氏需要的情緒價值,她們迫切地渴望家裡的頂樑柱支稜起來,支撐起這個家。
男人只有在事情上面才能顯露出最權威的一面。
有些事是女人做不了,也做不到的。
但凡棒梗有親爹,哪怕有親叔叔,這樣的教導也不會缺失。
缺失了會怎樣?
人家會瞧不起他,成長過程中難免要受到一些歧視,影響了他的人生觀。
所以,賈張氏和秦淮茹靜靜地站在院門口,感激地看著李學武教給棒梗。
這一刻,秦淮茹只覺得自己為李學武做什麼都值得了。
賈張氏也這麼覺得,自打兒子沒了以後,她像是防賊一般地盯著兒媳婦兒,這一刻終究是釋然了,太有成就感了。
防了那麼多的舔狗,終於等到了一個有良心的色狼,真是不枉費她那麼辛苦。
自打秦淮茹當了幹部以後,家裡的條件好了,生活好了,總有人踅摸著給介紹對象。
好的賴的一大堆,瞧不出秦淮茹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只是有人介紹了,秦淮茹也會去相看,也會去見個面。
此前她還真就沒那個心思擋著了,反正棒梗也大了,再將就幾年也該成家立業了。
這個時候秦淮茹就算是找,也不會虧了她,虧了棒梗。
至於說李學武,就連她這個沒見識的老婆子都知道,那是高枝,高不可攀。
秦淮茹算是下手狠,下手早,再有她的支持和鼓勵,這才有的今天。
再多想?還不得遭天譴啊!
所以說,秦淮茹想離了李學武找個正經的男人過日子,她沒有意見。
但這一會兒她想通了,腦瓜子嗡的一下子,也精明瞭。
秦淮茹就算是找了男人,能有李學武這麼照顧棒梗?
後爹就算再好,能得到已經是半大小子的棒梗尊重?
她雖然不懂什麼叫叛逆期,但她知道半大小子不服老子。
現在的棒梗連她和秦淮茹的話都不聽了,還能聽後爹的管教?
就站在門口看著李學武教棒梗的這一會兒,她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回想起李學武教給棒梗的一些事,想著棒梗在李學武跟前兒學到的本事。
再想想棒梗多麼聽李學武的話,以後又能得到李學武多少照顧和教導。
這一刻,賈張氏目光撇向身邊的秦淮茹,心裡暗暗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想找別的男人?
死了這條心吧!
你就算是找到合適的,我也給你攪和黃了!
你只能是李學武的!
就算李學武不找你,你也得空著,只有你空著,李學武才會管棒梗。
嘿!你就說賈張氏是聰明還是糊塗吧,只能說時而聰明,時而糊塗。
這樣的奇葩邏輯思維也只有她才能想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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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行禮祭奠的時候,拱手的姿勢和跪拜的姿勢是與男人不同的。
有一會兒是院裡和街道的爺們兒一起來祭奠,有一會兒是院裡的婦女們一起來祭奠。
絕對沒有男人和女人一起來祭奠的。
家裡只有爺們來的,就是爺們帶著燒紙,家裡爺們和婦女都來的,那就是婦女帶著燒紙。
家裡有長輩的,一般都是婆婆來,年輕姑娘和媳婦兒不會來,或者由著母親、婆婆領著來。
具體什麼說道李學武也不懂,可能跟去世的是老太太有關係,也有可能跟婦女們掌家管錢有關係。
像是賈張氏和秦淮茹,便是一前一後跪在臺階
一大爺和傻柱退在了一邊。
從這往後,基本上就沒有爺們了,都是婦女們以家庭為單位,一夥一夥地來。
而一大媽三人則成了答禮的主力。
院裡的爺們坐在茶桌這邊,沒有一個不說一大爺和傻柱仁義的。
就衝這份孝敬,就衝這份誠心,也得在心裡和嘴上贊幾句的。
尤其是在心意上,更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這個時候的孝布可沒有後世白事那麼鋪張,只主家頂了就算。
一大爺和傻柱商量著,把老太太留下來的錢除了用於後事,單拿出一部分置辦了孝布。
當然不是來祭奠的就都給,而是家裡生了孩子的,每家給了一份。
孝布能做什麼用?
給孩子做尿布,也就是尿裓子,純棉布,墊著舒服,吸水性也好。
老講兒,過世的老人年歲越大,孝布所代表的福分越足,給孩子用了越好。
聾老太太具體多少壽李學武沒問,但少了說也得有七十多了,算高壽了。
所以這孝布算是聾老太太留給院裡人的一份心意,都給了小孩子們。
來祭奠的閆解放得了一份。
葛淑琴沒來,一是孩子還小,二是不想讓婆婆難堪,她也沒心思讓外人看笑話。
侯慶華絕對不會叫著她一起來的,她單獨來了準要叫院裡人說婆媳關係。
所以乾脆不來,只讓閆解放多買了兩刀紙,她生孩子的時候,聾老太太是送了禮錢的。
李家這邊是李學武的奶奶,帶著劉茵,領著趙雅芳、和李雪一起來的。
姬毓秀不能來,沒結婚,來了要被笑話,也沒那個親故。
倒座房回收站那邊是各自來的,沈國棟沒有看熱鬧,主動答應明早會叫人來幫忙出殯。
該出人的出人,該出車的出車。
李學武的大姥跟這邊坐了一會便起身要回去了,他是不耐這個的,畢竟歲數大了。
“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吃飯吧。”
他招呼了一大爺和傻柱兩人,又對著劉海中和閆富貴等人招呼道:“走吧走吧,白菜燉豆腐,前院吃一口去。”
“晚上諸位多幫忙,多辛苦。”
倒座房跟聾老太太沒關係,回收站也沒有,為啥要招呼眾人吃飯,又為啥要藉著吃飯請眾人晚上幫忙守夜呢?
這算是一份心意,也是為了沈國棟。
沈國棟忙前忙後的,出人出車,既是一個院的,也是響應街道的號召。
不僅僅是聾老太太,這街道上孤寡老人有個萬一的,不等街道招呼,他便要帶著人過去幫忙。
只這麼做了,不求回報,也不求獎勵,但都被街坊鄰居和街道看在了眼裡。
為啥是一個破落戶,一個收破爛的能被組織考察和看重,關鍵就在這裡。
這頓飯回收站和倒座房供應的起,要這個名聲,也是照顧一大爺和傻柱。
傻柱一家人都在倒座房生活,現在有事了,自然要伸把手。
就像大姥說的那樣,白菜燉豆腐,沒啥好菜,但應了今天白事的意義。
吃了這頓飯,那今天晚上和明天早晨就多辛苦,多幫忙。
正趕上今天是週六,明天是週日。
還坐在這裡的,要麼是年輕小夥子,要麼是各家的爺們。
能出力的,想盡力的,應著大姥的招呼便跟著往前院走了。
沒能力的,也不想盡力的,順著招呼也往前走,半路上回家也好,出院門也好,就都明白咋回事了。
你要吃了這頓飯,晚上和明天見不著你的人,那你在這條街上算是完了。
你家有事情了,要是有一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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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武你先去吃吧,別在這候著了——”
傻柱丟了手裡的菸頭,見眾人往外走,李學武還在那坐著,便招呼了一聲。
李學武卻是擺了擺手,道:“趕緊去招呼前院的人吧,我晚點再吃。”
他示意了靈堂裡,提醒道:“去扶一大媽。”
見迪麗雅攙扶著一大媽出來,傻柱趕緊去攙扶。
老太太沒了,一大媽哭的最厲害。
“晚上沒啥事了,吃了飯就甭過來了。”
李學武給一大媽和迪麗雅交代著,又點了迪麗雅提醒道:“尤其是你,還得照顧著孩子呢,盡了孝心就得了。”
傻柱也是勸著一大媽,問了雨水,見妹子說要留著守靈,便先往前院去了。
後院這一會兒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二大爺和劉光福被叫著去了前院吃飯,臨走前劉光福知會了母親等著端回來,所以二大媽只在屋裡坐著聽匣子音。
靈堂兩邊的住戶家裡都亮著燈,男人們往前院去吃飯了,家裡女人和孩子們也都開了飯桌。
李學武家裡也亮著燈,不過沒有人。
靜,只是相對的靜,白事不能耽誤了過日子,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
“我陪著你——”
大臉貓打量了周圍一眼,看著坐在那的武叔認真地點點頭。
李學武瞅了瞅他,輕笑著揉了揉他的大腦袋,示意了茶桌叫他收拾。
大臉貓在李學武這可聽話,讓幹啥就幹啥,撿了剛剛眾人喝剩下的茶碗和飯碗倒了茶水,抱著往爐子跟前來了。
李學武從家裡找了個臉盆盛了,從爐子上拎了個沒加茶葉的熱水壺,用熱水燙了燙杯子。
又從水桶裡舀了涼水兌了,叫棒梗刷茶杯茶碗,大臉貓擼胳膊挽袖子的很是賣力氣。
李學武邁步進了靈堂,換了即將熄滅的蠟燭和香火,在泥盆裡燒了一刀紙。
“出來坐一會兒吧,跪一下午了。”
看著一身白孝,低頭跪坐在那的何雨水,他招呼了一聲。
雨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理了耳邊散落的頭髮,沒說什麼,扶著棺槨
也許是跪坐的時間長了,膝蓋有些僵硬,緩了好一會才站穩了。
李學武是狠心的,怕被沾上,愣是等在門口,沒有上前攙扶。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靈堂裡走出來,棒梗抬起頭瞧了一眼,又好像躲了什麼似的挪了身子背對著他們。
對於“差點”做了他媳婦,又“差點”被他刀了的雨水姨,棒梗難免的有點心虛。
李學武指了茶桌邊上讓雨水坐了,又去棒梗那拿了半乾不淨的茶杯,從茶水壺裡倒了杯熱茶端給她。
雨水抬起頭瞅了這個狠心又暖心的能臭男人一眼,這才伸手接了過去。
“棒梗?咋不去前院吃飯?”
“還不餓,”棒梗頭也不抬地繼續洗著茶碗,嘴裡回道:“我等武叔一起。”
他聽見雨水姨的搭話,心裡滿是不情願的,他不太想跟她說話。
畢竟兩人“差點”成了那種關係,現在十二歲的他心裡有點彆扭。
我不想娶你啊!你也別主動來搭擾我!
你這麼主動,我又這麼帥氣,還有前幾天傻叔的安排,咱們可別傳緋聞啊!